相信在這一年,大家的生活方式都大大改變了。
我想,能夠在有生之年看見因為新冠肺炎所導致的人心惶惶、憤怒、無奈等,這趟旅程值回票價了。至少對只有這一世記憶的我來說,我看見了疫情爆發、蔓延、疫情後,人們面對未知的應對態度。不說別人,且說說我自己,這場疫情讓我重拾蔬食的飲食方式、打開靈性的大門、終於能夠實現居家辦公的「夢想」等。
在疫情還沒到來之前,我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在家都可以完成工作的我必須每一天乘搭地鐵去上班。我覺得 travelling time 是很浪費時間的。如果在家上班會偷懶,那麼這個人一定不會有東西可以輸出。居家辦公怎麼會失去和同事們交流的機會呢?偶爾進辦公室和同事們交流也都可以。坦白說,有多少人恨不得見不到同事?有人就會有是非可以聽。(這裏排除掉沒有同事不習慣的人,我想這就好像沒有人陪就沒動力運動、不敢一個人旅行的概念是一樣的。)好吧,可能我就是比較喜歡居家辦公的人。
疫情就好像催化劑,把我心心念念的「居家辦公」一秒成真。全球的工作模式也都被迫改變。想當然,看到站在最前線的比如醫護人員卻必須冒著生命危險去執行工作,我除了尊敬還是尊敬。
全球公司企業的狀況處於「不變也不行」,守舊的公司會被淘汰;沒實力的公司會被淘汰;沒雄厚資金的公司會被淘汰。我想不到我會以這樣的方式實現了居家辦公的想法。
在家上班就多了運動時間。看到本不運動的人們開始跑步(其實比較像是害怕一直在家裡對著四面牆)、爬山、居家運動等,越來越多人開始正視健康的重要性。我默默希望大家在疫情後還是可以照顧健康,記住曾經因為疫情而產生的不安感。
除了慣常運動,我在這段時期看了不少書,大部分都和靈性(或許我該說生命)有關。大學時期看素黑,明白愛(大愛、自愛)和原諒。也終於理解作者說的:“當你明白愛以後,你就不會再看我的書。” 當時看到這句話的我完全不能理解,但當我閱讀好幾本素黑的書,加上生活上的經歷、觀照自己等,有天腦袋噹一聲,我再拿起素黑的新書,心裡開始有種 “好了,這是最後一本了。我畢業了。”;
疫情時期,因為副業關係而認識「系統」這個組織,經過介紹,我閱讀了楊定一博士的《豐盛》。我才了解到 abundance 不在於我們收穫多少,因為活著的我們其實擁有了很多。想來,每天能夠睜開眼睛,正常呼吸,生命本是豐盛的啊。
基於楊定一博士對生命提出的論點和我對生命的看法有些雷同——當時還在吉隆坡上班的我,在一次前往 team building 的路上,坐在我隔壁的老外小哥突然和我聊起了人生(life)。我莫名說了一句:“ life is an illusion(人生是場幻象)”。
在我以為對方會覺得我是神經病的時候,誰知道他認真回覆我:“我在網上看過一篇文章,這提到說我們現在處於的世界或許是一場方程式(formula),而我們人類是這場方程式裡面的 bug。” 頭一次,我遇到可以接著我這樣話題的人。後來也都遇不上可以深度談論生命的人。直到翻開楊定一博士的《豐盛》。—— 我繼續購買了他另一本著作《奇蹟》。活著就是奇蹟,我們生活中所看到的任何一個人事物,他們都是奇蹟。
《豐盛》本就夠吃夠用了,但加上《奇蹟》,我覺得自己似乎開始弄明白「生命」。
也看完了張德芬的《遇見未知的自己》,這比較像是心靈書籍。最喜歡他提出的「親愛的,外面沒有別人,只有你自己」、「臣服」、「這世界只有三件事」。這一本也是很夠吃夠用。對我而言,看完了這三本書,我好像都不需要心靈雞湯了。我發現,當我開始了解生命,我會開始不那麼執著於一些人事物上。面對挑戰也都能接受、面對。
吃的方面,我開始回歸到蔬食的飲食方式。
還在馬來西亞上班的時候,我因為接觸到 slaughterhouse 視頻而和素安分享,在對方告知 veganism 的定義後,我開始改變自己的飲食方式。這樣的我其實過得比較開心、舒服。我相信所有的改變都是從小小的每個人開始做起。就好像環保也是一樣。
當時在大馬上班的我,同事們在知道我改變飲食習慣後,也都很尊重我的決定。女同事甚至會烘焙沒有雞蛋的brownie給我吃。好景不常,我在新加坡的第一份工作就遇到被全公司上下都尊敬的阿姐——基本上大家都會叫他一聲‘乾媽’。但我的乾媽只有一個,就是觀音娘娘——在我生日的那天,點了一份鴨肉、一份燒肉,一份叉燒,劈頭就問我吃不吃。對方明知故問,我再次提醒對方:“沒關係,你吃吧。我不吃肉的。”
“啊我特地點給你吃的耶,你為什麼不吃?” 不吃還要給原因?
“喔,我吃了肚子會不舒服。” 我隨便掰個理由,段不能直接說我覺得雞豬鴨很可愛,你怎麼忍心吃它們啊。在職場打滾一年多,我這麼白目的話,下場會很難看。用 ‘肚子不舒服’ 這招最好,沒有人會變態到聽到這句話還要逼人吃的吧?
偏偏這個人不是別人。
“其實吃素的人心地也好不到哪裡去。” 阿姐自顧自地說。我繼續吃麵。
見我不回應,阿姐加把勁:“吃素的人嘴巴也是很壞的!” 這次他沒有在 ‘吃素’ 面前加 ‘有些’。這種一竿子打翻整艘船的說法讓我不是很開心。而且:“我不是吃素的。”
老娘我說了幾次「我不是吃素的。」,雖然阿姐打扮時髦,但因為對方有六十多歲了所以我很是尊敬對方。可是這回我真的必須開口糾正對方。
誰料到,阿姐臉色一變,低聲說:“我特地點給你吃的,你是不是要給點面子吃啊。”
阿姐這麼一說,礙於情面,我張口咬了一小口的叉燒。意思意思就好放過我了吧?阿姐再接再厲:“你吃吃看這個燒肉,為什麼不吃多點啊?”
當時的我年紀小,不懂得拒絕。如今因為疫情關係在家裡工作,我開始回歸到蔬食生活。啊,闊別了快五年,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只吃菜了!以後誰敢向阿姐這樣對我,或是要求我吃肉,我都會為了自己的喜好而捍衛到底!
其實自從被阿姐逼著吃肉後,我都會在社交場合 ‘咀嚼幾口就趕緊吞肉’,就算大家不會像阿姐那樣逼著我吃肉或說難聽的話。但大家的回話讓我覺得自己是異類。為了社交,有人抽菸;我為了社交,我吃肉。
我第一時間把剛做好的決定告訴總為我準備午飯的老媽:“媽,從今以後,我不想要吃肉了。所以以後你可以不用把肉帶回家。” 因為我媽不吃雞豬牛羊,吃魚居多。所以有必要告訴對方,讓他不需要賣肉回家。
“喔,魚也不吃嗎?” 我搖搖頭。啊,大家總以為魚不是肉。魚是蔬菜還是水果嗎?
回歸蔬食生活後,我發現很多人有點害怕和我共餐,大家總覺得我很難搞。一問之下,原來他們有遇過因為宗教關係而吃素的朋友。他們不能接受同一個鍋炒過肉、不吃鍋邊素(這句話還是從食肉獸的朋友們那裏學回來)、不吃五辛(也是通過愛吃肉的朋友那裏認識回來)。他們覺得這樣的人好麻煩!更誤會我是宗教信仰所以才吃蔬。起初我覺得都無所謂,我也不想要被標籤。後來發現真的有必要好好說明。
也因為為數不少的家人朋友們問我差不多的問題,我萌生了不如直接做個視頻來為大家詳細解釋吧!故,我建立了油管,給有興趣想要知道更多的人去了解與蔬食相關的內容。而在準備的過程當中,我更能理解為什麼蔬食者不吃蜜糖、什麼是肉食主義等等。一舉兩得。
在我確定成為蔬食者前,除了做好 research 確保自己能過在不吃肉的狀況下也可以攝取到均衡的營養外,也和自己對話了無數次:“我是不是真的要下定決心成為蔬食者?” 我並不想要成為三天蔬食四天要吃肉的人。除了閱讀,再次回到 “為什麼我打算吃蔬” 的最根本。我發現愛惜動物,不論是小狗還是小豬;是鱷魚或是蟒蛇,我覺得每個動物都值得和人類有相同的地位。奴隸制度告訴我們黑人白人都是人;我想要告訴大家動物和人類都是平等的。我們不會砍人來吃,同樣的,我們也不需要去宰殺動物來獲取他們的肉、皮毛、菱角等等。
看了《畜牧業的陰謀 Cowspiracy 》後,才發現吃肉也是比較不環保的事情。想了有段時間,我下定了決心(包括不被任何人動搖):“好吧,回歸蔬食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