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越長大越能體會「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句老調重彈的俗諺,從祖父輩的小學文憑、父輩的高中文憑,再到這一代人從大學文憑晉升到碩士文憑,不斷膨脹也不斷貶值的學歷,近年來畢業證書甚至被戲稱為「學費繳款證明單」。學了越多理論、聽了越多道理,心智年齡卻與學歷成反比,校園似乎成了家以外最優良的避風港。
聽著阿公訴說著四零年代的往事,雖然從報章雜誌、各種影像當中都可以在腦中描繪出一些粗糙的輪廓,但又在歷史面前感到不可置信——原來那個遙遠的年代也才過了半個世紀,眼前所見卻物換星移,面對傳統文化的責任與壓力,我們總嚷嚷著時代變了、思想也該跟著變,卻忘了體諒在從前那個大時代,簡樸、勤勞才能活下去。
舊時代雖物資匱乏,卻因樂天知命而知足,放眼現在,想要的一切都可以用金錢解決,卻又總感到匱乏,那是一種來自心靈的貧困,而非生活的。
我兒時的餐桌記憶是永遠都有三牲擺放著,且不管吃麵包、吃水果、吃八寶粥,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是一定要先問:「阿嬤,遮甘欸塞呷?(這可以吃嗎)」為的就是避免我們把還沒拜過天公的供品給吃下肚。
每個家庭都有屬於自己的餐桌記憶,一起來看看《豆腐》裡頭的這家人,如何用豆腐這道家常菜串連彼此。
舌尖上的文化記憶
豆腐不僅是經常入菜的主角,更是支撐起這個家的經濟源頭,閱讀此繪本時不禁讓我想起電影《佐賀的超級阿嬤》中柔軟的一幕,賣豆腐的小販刻意把完好的豆腐弄缺角,隨後再以便宜的價格賣給昭廣,有時我們會眷戀一道佳餚、迷戀一處風景,往往不是它們珍稀的多麼難能可貴,而是裡頭承載了一段文化記憶,當再次接觸時便會想起那段溫暖的回憶,這才是家常菜以及舊地重遊真正的用意。
繪本中的林老闆在製作豆腐的過程中、在每一個熟練的動作裡,想起小時候他的爸爸怎麼教他做豆腐,一幕幕像電影在他腦中上演。
只有國小畢業的阿嬤,大字不認識幾個,逢年過節卻恪守傳統、無一疏漏,惟近年來因年事已高,許多節慶所需的供品轉而以金錢代勞——直接去市場買。
但是對林老闆來說,製作豆腐不僅僅是逢年過節需要輪番上陣展演的技藝,而是「文化傳承」傳承家的味道、討生活的手藝,以及傳承來自父輩的待人處事哲理。
每次看家中長輩做事時都會驚嘆:「他們到底是怎麼學會的?」每一個動作都流暢的渾然天成,一交到我手上就馬上出包,譬如搗麻糬拉不起來、包粽子月桃葉摺不好、點香不測風向還被火焰燙傷,更別提殺雞放血,自從國中那次蹲坐在案發現場邊大哭邊求阿嬤放過我之後,我只想拔腿就跑,遑論拔雞毛。
但這些都是好珍貴、好珍貴的回憶,讓我總是想吃阿嬤炒的油飯、想喝拜拜過的舒跑,如同林老闆他們一家煮的一桌豆腐饗宴,包裹著對生活的期待與敬畏。
導讀
豆腐可以做成哪些料理?麻婆豆腐、皮蛋豆腐、豆腐鑲肉......我們家餐桌上最常出現的則是豆腐味噌湯跟醬燒煎豆腐,那你知道豆腐是怎麼從黃豆變來的嗎?
黃豆得泡六到十個小時,膨脹到皮可以脫開,然後再將泡好的黃豆加水,放入石磨中磨碎,才能開始做豆腐。
沸煮、攪拌、撈除浮泡,再用棉布過濾掉粗渣,豆漿就做好了,接著再把豆漿放涼沖進鹽滷中。
把半凝固的豆花舀入模具中擠壓出水份
我們所熟悉的豆腐就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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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予晞,白露未晞,四季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