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與回言終日,不違如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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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則《論語》,經常都讓我想起這個學生。他中六、七那兩年,都是坐在靠近教室門口的。我每次講課的時候,他都向著我點頭,表示呼應同意我的說法;可從來都沒有質疑反駁過。哪個時候,我就猜他到底是真懂的呢?還是似懂非懂?到學期結束前要檢查筆記講義時,他的筆記講義是最整齊、最有系統的。高考文化科,他是拿甲等的。
那麼,這則《論語》:
子曰:「吾與回言終日,不違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發,回也不愚。」
【為政9】
孔子說:「我給顏回講課,他從來不反駁我,也沒有質疑過,像是很愚蠢。我私下觀察,發現他還能把學過的道理充分發揮應用。這樣看來,他並不愚蠢。」
顏回聽課之所以「不違如愚」,乃是他學習的真誠,虛心學道。一般人聽學,或多或少都有預設的成見的,就好像老子所說的「中士聞道,若存若亡」,半信半疑,以致無法落實在自家的生命體受。但顏回學道,就是老子所說的「上士聞道,勤而行之」。
孔子其後發覺顏回竟能活學活用,把孔子的道,如實地應用在日常生活上,因而歎賞,說「回也不愚」,這也可以看出孔子欣賞學生的虛懷;同時有如此的學生,這也足以安慰。
(寫於2014年11月5日)
後話:
哪班學生畢業時對我有些不滿,原因我沒出席他們幾乎是專為我而設的謝師宴。當時我早已跟班長說了,我不會出席謝師宴的。可哪個班長也沒問原因,以為我只是說說而已。
不出席謝師宴的原因,是家慈在兩個月前仙遊了,這事我沒稟呈校方;但當年的校監卻親自到靈堂慰問。他之所以知道,是他每年在我生日那個月份,都私下請我在外吃個飯,剛好那年吃飯我也推辭了。
唉!事隔差不多二十年了,一直都沒機會向他們解釋啊!
下一講:關於司馬遷對宰我的評價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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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代人該怎樣看待儒學呢? 能替孔子說句公道話嗎? 怎樣做一個《論語》的明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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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宰我在課堂上與孔子論辯,彼此一來一往;而宰我唇槍舌劍,論點清晰有據,直把孔子氣壞。最後,宰我竟然自行離開講壇,沒繼續上課。爭論什麼?大家都知道,就是宰我認為三年之喪太長久了,一年便足夠。 宰我的理據有二: ①是社會功利的理由 若守喪三年,就沒有人去講求禮樂,那禮樂就會敗壞不傳了。
    孔子有沒有被學生「窒」過?有。 例如: ① 宰我「窒」孔子,說守喪三年實在太長久了,然後一大堆理由,直把孔子氣壞。 ②子路問孔子:如果衛國國君委以重任的話,您第一件事會做什麼呢?孔子回答先要「正名」(正君臣父子的名分)。子路即「窒」孔子為了名分有點迂。
    聰明的人,是否悟道會比較快?未必。 前文講到孔子在課堂上,對著學歷年資最小的曾參,說:「吾道一以貫之」。其實之前,這句話孔子也曾對子貢說過,可惜子貢被他的聰明、被他的知識阻塞,反而無法體悟到孔子的道。 俗語說:聰明反被聰明誤。子貢恰恰就被他的聰明,成為悟道的障礙。
    有一則《論語》,從字面看,好像沒什麼值得深思的地方。但,要是把這則《論語》放在情景教學上,就可能變成一則有趣的公案。 話說有一次在課堂上,學生都到齊了,孔子突然對其中一個年紀輕輕的學生——曾參說:「參啊!我平日所講的道,雖則千頭萬緒,皆可以用一個理、一個概念、一個中心思想等等來貫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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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老而不死,是為賊」這句話來咒罵老人,是相當缺德的;如果用來咒罵年老親人的話,簡直無人性。但,這句話就偏偏出自孔子的口,是不是匪夷所思? 原壤夷俟。子曰:「幼而不孫弟,長而無述焉,老而不死,是為賊!」以杖叩其脛。【憲問46】 那麼,孔子當時是不是咒罵故友,自行判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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