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豚的記憶拼圖：我記得你，也記得那是哪裡。

　　

　　大家好，我是菜編。上個月在馬祖的背包客棧，我和朋友邊喝高粱，邊看諾蘭導演的神作《記憶拼圖》，以倒敘完美地描述了回憶的過程。記憶分成兩種，陳述性記憶（Declarative memory）存有具體事件的訊息，而要學物品的使用方法，則倚賴程序性記憶（Procedural memory），概念上跟我們常說的肌肉記憶相同，騎腳踏車、游泳等活動都會需要用到。

　　陳述性記憶又可再細分為兩種：情節記憶（Episodic memory）和語意記憶（Semantic memory）。前者跟個人經驗有關，後者則單純立基於事實。在繼續看文章前，大家可以閉起眼睛，來體驗看看何謂情節記憶，經由心智時空旅行（Mental time travel，就是回想啦~），我們能描述去過哪裡（where）、看過什麼（what），還有發生的時間點（when），這個對多數人來說稀鬆平常的技能，很長一段時間被視為人類所獨有。
　　然而，人可以透過說話分享回憶的結果，其他不會說話的動物要怎麼辦？牠們也有情節記憶嗎？針對這個問題，科學家們認為還是能透過行為實驗測試，而且由於無法證明動物的情節記憶和人相同，所以定義了一個新的詞彙：類情節記憶（Episodic-like memory）。

　　前幾年閱讀過一本描述動物認知行為的科普書：《你不知道我們有多聰明：動物思考的時候，人類能學到什麼？》，德瓦爾博士即在內容中，分享了動物如何表現類情節記憶的故事。上週父親節當天刊登的一篇報告，更提升了我們對動物認知的理解，文章發布於現今生物學（Current Biology），第一作者是劍橋大學心理系的戴維斯，除此之外，作者群也包含具生命科學專長的研究人員，集結兩個領域，他們發現寬吻海豚（Common bottlenose dolphin）具備「類情節記憶」。

　　Zoomarine首先在1991年成立於葡萄牙，是該國第一座海洋環境主題公園，而進行實驗的8隻海豚們，則是住在義大利羅馬的Zoomarine，水上樂園開放自2005年，在2015年由 Dolphin Discovery Group 所收購，遊客們可以盡情地在水上設施玩耍、認識各種海洋生物和觀賞海豚表演，水上樂園多年來與大學及研究機構合作，今天要分享的報告，我想也是其中一項合作計畫。
　　順帶一提，雖然圈養鯨豚跟動物表演相關的爭議討論不斷，連近期很熱門的韓劇《非常律師禹英禑》，也有非常多的內容在進行探討，但今天的分享重點在於科學發現，關於這方面的思考，有興趣的人可以去看看 About 鯨豚的文章。

　　首先，科學家們想測試海豚們能否記住地點（where）。實驗在環狀水域中進行，岸邊有橘衣人跟綠衣人站在標記（紅色叉叉）後面，並由黑衣人指揮海豚找金色的球，經過訓練，綠衣人跟橘衣人的位置交換後，金色的球會被藏起來，這時黑衣人再度指揮海豚找球，看不到球的海豚，唯一能倚靠的只剩岸邊標記，牠們能成功找到球嗎？結果八隻海豚都成功了！

　　緊接著下一個問題，海豚有辦法認人嗎（who）？訓練的過程跟前述相同，實驗階段能判斷的線索也只有一個，而在岸邊的標記被移走後，僅能靠找綠衣人的海豚最終還是找到了球！雖然因為海豚INDI在測試開始後，遲遲不做出選擇，只有其他七隻小夥伴成功達成任務，INDI難道是在鬧脾氣？我不知道。

　　海豚一直以來都是可以表現多種認知行為的物種，就今天分享的實驗結果來說，寬吻海豚確實具備類情節記憶，可以記憶人跟地點線索，但研究團隊沒有測試時間相關的記憶，有點可惜，不過我也想不太到如何測試啦……。如果有讀者想到實驗方法的話，歡迎在留言區分享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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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es, J. R., Garcia-Pelegrin, E., Baciadonna, L., Pilenga, C., Favaro, L., & Clayton, N. S. (2022). Episodic-like memory in common bottlenose dolphins. Current Biology: CB. https://doi.org/10.1016/j.cub.2022.06.0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