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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協作寫作實驗：愛情經濟的論述

2022/12/08閱讀時間約 14 分鐘

文/鍾文榮（科普經濟學暢銷書作家，資深產業分析師）

話說最近興起了一個AI實驗器ChatGPT，我打算用來當作AI協作寫作的實驗。事實上這個動機很簡單，在我過去的著作裡，我習慣用對話的方式呈現經濟推理的過程，這個對話的對象就是「怡克納米斯」，我把理性經濟學家的角色投射到「怡克納米斯」這個虛擬角色身上，當我有所經濟疑惑的時候，「怡克納米斯」就會是我諮詢的對象，會幫我解惑，當然，他會偶爾調侃我。

如果我把AI機器人當成是「怡克納米斯」呢？到底會呈現什麼樣的結果，這讓我非常好奇，我以我的實驗就是與AI機器人協作寫作。

我相信AI機器人會學習我的語調，但不知是否會學習我的推理邏輯與思維方式，或者，可以說AI機器人一段時間之後會形成「劇本」，如此一來，就有趣了，到底是誰在寫文章呢？

為了仿真，讓AI機器人找不到我寫的文章，這樣一來，AI機器人就無法從我過去在網路上發佈的文章來學習。只有一種方法可以讓AI機器人與網際網路形成防火牆，就是抽取我在實體書裡頭的文章，然後我輸入一段文章，看AI機器人會產生什麼反應。但這個我過慮了，AI機器人必沒有連接到網際網路，或者，AI機器人是完全基於自我學習的過程來產出文章。

我的想法是AI機器人生成的文章，與我原先的文章的差異為何，到底這個差異會不會讓我產生驚艷呢？

我實驗的第一次對象是我寫的《巷子口經濟學》，我用第一篇「愛情是不是一場交易？」這篇文章當作實驗。

以下是實驗的結果：

有一次一位網友在我的部落格上留言，提問一個讓我覺得很難以回答的問題：「愛情是不是一場交易呢？」說實在話，把愛情和經濟學扯在一起也不是一件很新鮮的說法或者是看法，而且呢，恐怕不會有經濟學家會把這題目認真當成是論文好好闡釋一番，要是有碩士班研究生準備寫這個題目當作畢業論文，恐怕會被指導教授踢出研究室！然我認為，這個題目對怡克納米斯來說，應該有個新解。愛情的效用函數「關於愛情與經濟學，我認為享受愛情的雙方，彼此正在進行一項『相互依存效用函數』。」怡克納米斯回答了這個令人難以體會的答案：相互依存效用函數（意即一方的效用函數可能是另一方目標函數中的重要變數）！相互依存效用函數？難解，莫非是怡克納米斯的愛情論？我記得在我看過的一本馬歇爾‧傑逢斯(Marshall Jevons)寫的經濟學推理小說《邊際謀殺》中，故事主角亨利‧史匹曼對他太太佩吉‧史匹曼也說過這段話，也就是說亨利的快樂來自於太太佩吉，而佩吉的快樂同樣地來自於亨利，像極了「你濃我濃」這首歌的境界：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滄海可枯，堅石可爛，此愛此情永遠不變。把一塊泥，捏一個你，留下笑容，使我長憶。再用一塊，塑一個我，長陪君旁，永伴君側。將咱兩個，一起打破，再將你我，用水調和。重新和泥，重新再做，再捏一個你，再塑一個我。從今以後，我可以說，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這首歌中講的「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大概就是怡克納米斯講的「相互依存效用函數」！

愛情和交易有一些相似之處，但是它們也有很大的不同。愛情通常指的是兩個人之間的情感和關係，而交易指的是一種商業或經濟上的互相交換物品或服務的行為。愛情通常是無價值的，而交易是有價值的。此外，愛情是一種內在的情感，而交易是一種外在的行為。雖然有些人可能會將愛情視為一種交易，但通常來說，愛情和交易是兩種不同的概念。（這句話說來四平八穩，但也可以說是常識，尚無讓人很驚艷之處！）

我在留言版裡回答這位網友的提問：「用經濟學談愛情與交易，這好比在佛堂裡盤算我該燒幾炷香，才能代表我對佛的虔誠，多少都有些物化的嫌疑。」上面這句話也是相互依存效用函數的說明，但我不曉得這位網友看不看得懂我的回答？「我認為，交易應該是存在的，但是要看看有無交易的事實，而不是看到底交易了什麼。況且，交易的現象無所不在，無時無刻不在發生，大家不用太避諱談到底愛情是不是一場交易。」怡克納米斯倒是補充了他的說明。

我認為，用經濟學來談愛情與交易，可能有些物化的嫌疑。這是因為經濟學本質上是用來描述人們如何運用有限的資源來滿足他們的需求和喜好的學科，而愛情與交易則是人類情感和情感交流的領域。這兩者雖有相似之處，但並不完全相同。因此，用經濟學的觀點來看待愛情和交易可能會導致對這兩個概念的誤解。（這裡AI機器人就已經反對我上述的陳述！有點精彩了）

這麼說比較簡單，若愛情要是一場交易的話，一切從你希望「得到」出發，你希望得到什麼，就是代表對方應該付出什麼才對，這才是相對的道理。這裡講愛情是不是一場交易的問題，絕不是說愛情就是一場交易，僅僅只是陳述愛情與交易的事實與現象而已，但是，這樣說難免有很多人不同意，好比有將愛情物化的重大嫌疑。不過，我得喊冤一下，我只是在澄清愛情「是不是」一場交易，這乃「是」與「不是」的問題，絕對沒去把愛情標價，認為愛情應該值多少錢。

愛情不應該被視為一種交易，因為它是一種感情，而不是物質上的東西。在愛情中，雙方應該為了彼此的幸福而付出，而不是因為對方需要付出什麼而付出。此外，把愛情物化會導致對愛情本質的誤解，並把愛情簡化為一種物質上的交換。在愛情中，應該更加看重彼此的心靈和需求，而不是對物質的追求。（AI機器人持續反對我上述的陳述！）

19世紀的匈牙利愛國詩人裴多菲·山多爾（Petőfi Sándor）很多人認為他才是一個真正懂得愛情的人，他說了一句名言相信大家都一定聽過，而且朗朗上口，那就是：「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生命是珍貴的，愛是珍貴的。兩者都可以為了自由而放棄。從裴多菲‧山多爾這段話看起來，我就認為至少他把愛情和生命一起拿來比價的話，愛情的價格高過生命，這點大家應該都同意，而把自由放進來則是兩者都可以拋卻了，正因為自由無價！

這句話並不是在說愛情本身就有一個具體的價值，而是在表達愛情的重要性。裴多菲·山多爾認為，愛情比生命更珍貴，因為愛情能夠提供人們精神上的快樂和安慰。對於愛情，人們應該把它視為一種寶貴的東西，並努力維持愛情的真摯和純潔。然而，如果愛情有損自由，人們應該放下愛情，為了自由而奮鬥。所以，裴多菲·山多爾這句話並沒有把愛情物化，而是在強調愛情的重要性和人應為了自由而作出的犧牲。（AI機器人繼續堅持他的愛情論點！）

至少在十九世紀的匈牙利愛國詩人裴多菲‧山多爾先幫我找到愛情是有價的基礎。可我絕對沒有陷害一個愛國詩人的意圖，也絕對沒有羅織他一個愛情是有價的大帽子罪名，正因為褻瀆愛情的罪名恐怕是很嚴重的，之所以嚴重，乃是大家都認為愛情是一件很美妙很幸福的事。如果，愛情是一件很美妙很幸福的事，這樣一來，人類社會裡應該沒有愛情破滅這件事，愛情會破滅正是因為你發現愛情的面貌，不全是幸福與美妙的。

是的，愛情不只有美好的一面，它也可能帶來痛苦和挫折。就像任何其他人類關係一樣，愛情可能會出現沖突和分歧。有時候，愛情的破滅是無可避免的，而且有時會造成巨大的傷害。這也是為什麼褻瀆愛情這件事是如此嚴重的原因之一。（我轉了個彎，AI機器同意我的說法！）

愛情有市場嗎？經濟學上所謂的交換指的是以「物物交易」的方式透過市場進行買賣財貨和勞務，那麼，愛情的交易也是一種交換，到底交換了什麼呢？「那麼，愛情也有市場嗎？」我很好奇地問了怡克納米斯這個看起來很愚蠢的問題。「經濟學家認為，價格之所以存在，是因為有交易與交換之故，有交易之故，乃有『供給』與『需求』。說穿了，愛情本來就是一場供給與需求的交易，有人負責生產愛情，另一方面有人就會負責消費愛情，這樣一來，愛情不單有了交易，還有存在著愛情市場。」他這樣的說明，我可以接受，但是換成是戀愛中的男女，恐怕由不得他這麼褻瀆愛情，愛情怎麼可能是一場交易？

愛情不像經濟學中的物物交換那樣可以用價格來衡量，它是一種心理和情感上的東西，不能用金錢來衡量。雖然有些人可能會把愛情當成一種交換的手段，但這樣的想法是錯誤的。愛情是一種真正的感情，它不應該被當作是一種交易。（我再轉了個彎，AI機器又不同意我的說法，堅持愛情不能交易！）

愛情的供給與需求，就是你付出（供給）愛情，對方得到（需求）愛情，但是對方是否會感受得到愛情，在於他有沒有愛情的需求，不然鐵定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當然，這就達不成交易了！所以啊，落花有意，流水要有情才會有結果，而當流水的對方，則是用力消費你付出的愛情。但是，會不會有結果就很難說。沒有結果的狀況，說好聽一點叫害單相思、單戀一支草或一枝花，當然你的付出就如東流水一般，有去無回了。學過簡單的經濟分析的都知道，在供給與需求的分析上，根據供給線與需求線的交會處，可以找出均衡價格與均衡數量，既然，愛情是一場交易，一定有均衡的價格與數量。從怡克納米斯的解釋來看，當愛情的供給與需求產生之後，接下來的問題就是愛情的均衡價格到底是多少？有可能很低，也有可很高，不過這個均衡價格不是你的愛情收入，而是你付出的愛情代價罷了！

愛情並不能用價格來衡量，這樣的想法是錯誤的。愛情是一種真正的感情，不應該被當作是一種交易。交換愛情的想法是錯誤的，並且有損於愛情本身的真正價值。在愛情中，重要的是彼此的感情，而不是財務上的得失。（AI機器人持續反駁我的說法！）

愛情的代價有多少？當我們在做消費分析的時候，經濟學家關心消費者的價格敏感度，這就是經濟學上所謂的價格彈性，即單位價格變動一單位，消費數量產生變動的幅度，價格彈性高代表只要商品價格上漲，就會降低消費，反之無價格彈性，就是說當商品價格上漲時，消費者不會減少消費。當然，愛情也有價格彈性的問題。「就像是雙方愛到死去活來，家裡又不同意的話，不是私奔就是殉情，那代表愛情的代價很高，就像梁祝一樣，這是一場雙方乃至雙方的家庭都付出慘烈代價的故事，為什麼呢？正因為大家都渴望得到對方，表示大家都非他（她）不可，其它的風花雪月完全不看在眼裡，絕不做其它選擇想，這是什麼呢？我認為是愛情的『價格敏感度』太低所致，低到你不想選擇，到最後也不會選擇。我認為愛情最好不要有『不想選擇』的場面發生，否則悲劇很容易上演，再不然要是碰到對方『無魚蝦亦好』的情況之下，自己鐵定是愛情交易下被獨占消費的一方！」

愛情的代價不是價格，而是一種心理和情感上的代價。在愛情中，重要的是彼此的感情，而不是財務上的得失。把愛情當作交易的想法是錯誤的，並且有損於愛情本身的真正價值。此外，這種想法也不符合人類的價值觀，因為愛情是一種真正的感情，不應該被當作是一種交易。（AI機器人持續反駁我的說法！）

「理性」是經濟理論中一個相當重要的假設，即人們會確定自己的經濟目標，然後按照目標做出決策。如消費者會追求效用極大，生產者會追求利潤極大為目標，就是理性行為。「理性」在經濟學上的解釋，就是一個人在約束條件下最大化自身的偏好。但是愛情有理性嗎？很多人一定有這個疑問，譬如說「愛情與麵包孰重？」這件事，到底理性的選擇「麵包」，抑或是感性的選擇「愛情」呢？這倒是讓我想到，經濟學假設人類在從事經濟活動時，最終的目的就是要追求效用極大，而效用極大是經濟學認為人類經濟行為的決策基礎，愛情也是彼此追求效用極大。經他這麼一說，我始終很懷疑，像怡克納米斯這樣理性的經濟人，在愛情市場裡一樣也可以理性，到底有哪個女生願意嫁他啊？他的愛情觀真是索然無趣！不過呢，我這種想法又犯了一個錯誤，就是在一開始怡克納米斯就說了，愛情是一種「相互依存效用函數」，也就是說他也可以找到可以和他相互作用的理想對象，而最大化彼此的效用水準！

就算愛情可以用理性來分析，但這樣的想法並不符合人類的價值觀。愛情是一種真正的感情，不應該被當作是一種交易。在愛情中，重要的是彼此的感情，而不是財務上的得失。把愛情當作交易的想法是錯誤的，並且有損於愛情本身的真正價值。（AI機器人的語氣愈來愈嚴厲，他根本想駁倒我的論點！）

愛情最好是大家都有選擇的空間，有選擇下愛情，我認為比較符合效益，正因為你有所選擇，所以你的愛情才有理性與經濟觀，交易後的代價才不會太高！就像門當戶對的愛情容易存在；反過來說，門不當戶不對的情況，失敗的可能性也會較高，正因為兩者的條件相當，代表自己選擇後的對象至少不會太差。

怡克納米斯說過，愛情有供給也有需求，顯然地也會產生均衡價格，只是這個均衡價格正是愛情雙方所付出的代價。

我們無法用經濟學的概念來分析愛情。愛情是一種真正的感情，不應該被當作是一種交易。在愛情中，重要的是彼此的感情，而不是財務上的得失。把愛情當作交易的想法是錯誤的，並且有損於愛情本身的真正價值。愛情不像經濟中的交易，它不可以用物物交換來衡量。相反，它是一種感情，需要真誠和關心。（辯到這，我開始覺得AI機器人開始詞窮了！）

我幾個朋友都很晚婚，甚至是不婚，我問晚婚朋友的理由，他們都說還沒找到適合的對象，差異在有的男生希望娶個多金的老婆，可以少奮鬥三十年;而女生晚婚的理由則是還沒遇到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至於是否富有並未考慮在內。男人和女人對於愛情的看法顯然是有區別的，四十歲還未婚的男性，不是事業衝過了頭，就是一直在等待，等待一個多金女人的出現，正因為這時候男人對自己的生涯不確定性最高，找個多金女人似乎是個效用極大的選擇，所以說，男人考量的是經濟效益。而女人呢？四十歲未婚，顯然已經在經濟上獨立了，不必為了長期飯票而煩惱，找的只是心靈上的避風港，生活上的伴侶，考量的是心靈上的效益。當然，期待愛情是一種選擇，付出的代價就是——青春。

經濟學上，「青春」這個概念可以解釋為人類生命中某些階段的消費，這些階段可能包括：青少年消費、適齡消費、中年消費、老年消費等。青春期是人們最有活力、最有消費能力的時期，因此青春期的消費可能是人類一生中最大的消費。因此，付出青春消費可能是愛情交易中最大的代價！（哈哈機器人竟然開始同意的我的論點，掰不下去了嗎？）

各位覺得AI機器人真的會讓作家失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