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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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跟生命線的工作,就像是光譜的兩個極端。我分裂成兩個具有相反人格的個體,一方面在醫院的體制(system)底下,講求最迅速有效地完成工作,成為沒有個人情感的工作機器。想必在醫院的大家常常聽到這句話吧。「如果這樣做不會影響結果,那就不必了吧。」
另一個我,在生命線。步調放緩,慢慢聆聽每位個案的煩惱,隨著會談,漸漸往意識的深處走,尋找那些被深藏在心理防衛底下的自我。接著做出個案概念化,找到最適當的處遇。在這裡,我們一邊小心翼翼地揭開,一邊修補,不太在意結果,甚至也沒什麼好與壞。
看著電子病歷上,哪幾個病人昨晚又抱怨(complain)失眠了,值班醫師開了安眠藥。忍不住想,如果換成哪天我也成為病人,躺在病床上。面對著室友的躁動,護理師們忙進忙出,自己應該也會失眠吧?或者我如果哪天也吃清淡的醫院餐,想必也會胃口不佳吧?
我能理解有時在值班時,碰到類似的情境,我們很難不去做點什麼(do something)。也許開藥只是為了給護理師有個交代,也或許只是說服醫師自己真的有做點什麼事。
但還是會忍不住想,如果不要把這些抱怨當成是一種疾病的表徵,而是把病患視為一位完整的「人」。許多抱怨就只是人在面對醫院中的這些壓力事件時,所自然產生的生理反應,會不會能更加貼近病患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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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形人〉獲鍾肇政九龍書室文學獎,〈Enjoy〉獲長庚文學獎,著有文集《能不能帶我去一個 沒有黑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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