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榮耀」中的母性與母親

在韓劇「黑暗榮耀」中，主要描寫母親的角色有：

文同珢的母親：鄭美熙

朴涎鎭的母親：洪英艾

河睿帥的母親：朴涎鎭，她同時也是女兒

尹昭熙的母親：金吉女

朱如征的母親：朴尚任

李善雅的母親：姜賢南（阿姨）

當然還有李蓑羅的母親及河度領的母親。這些「母親們」的樣子各不相同，對待孩子的方法各異，但他們都是擁有「母性」的母親。母性是可敬可謝的，但是母親的所有行為並非都讓我們折服，所以面對母親要如何解決心中的倫理矛盾呢？我們在觀念上得把「母性」及「母親」區分開來看。

「母性」在這裏指的是一個女性生兒育女，照顧孩子，使得孩子得以存活下來的一種天性，它通常由血緣關係串起；而「母親」在這裏指的是身為「母親」角色的實體人類，她可能深受個人成長經驗影響。

「母性」不等同於「母親」，但母性因為看不到摸不著，它必須藉由實體母親得以彰顯其存在，以至於身為孩子的我們面對實體母親時，有時候會感到一些矛盾的情緒在，我們對「母性」感恩，如同「父母恩重如山」、奉行「孝順」的概念，但對於「母親」這個人，我們保持觀察，因為身而為人可能受到個人成長經驗的影響，污染了母性，比如說，女主角文同珢的母親鄭美熙，就常以「血緣關係不是說斷就斷」（母性）來欺壓威脅她的女兒同珢，這使得同珢很傷心，幾近崩潰，當這個母親用灼熱的火來嚇退這個女兒時，女兒卻笑了起來，說謝謝她都沒變，這一段很多人都看不懂，我的解讀是同珢在當下領悟到「母性」和「母親」清楚地斷開了，她接下來要針對母親予以強制治療讓她免除酒癮的侵害，這也是她對母性的致敬與孝順。就好像家庭暴力加害人處遇常用的一種方法，把「人」和「行為」分開來看，我們對「家暴行為」深惡痛絕，嚴格以待，但對加害人寬宏大量，施以矯正輔導，希望他能找到及選擇「非暴力方法」解決親密關係的困難。

如此把「母性」和「母親」在心中分開來看，身為孩子就較能逃脫母親可能有的「情緒勒索」，孩子不因她身為自己的母親得事事順應，而能保有自我的界線，不致受傷，這個道理要在心中很清楚，才能把同一實體的人就她所表現的行為維度分開看待，而不招致自我罪惡感。

我再描述清楚一些，在母性的母親面前，母親是大的，是照顧養育的彰顯者，而我們是小的，是接受照顧養育而存活的人，我們致敬母性而心中保有母親的存在；但在會傷害孩子的母親面前，我們現在都是成年人，是「成人對成人」，大家互相敬重。母親如果使壞，我們得拒絕她，和她切割並協助她往良善面發展，這是對承載著母性的母親一種致敬的態度。

但是若身為孩子的我們，年紀還幼小不到能分別母性和母親的道理，該怎麼辦？

我目前認為這將是孩子個人命運的一部份，遇到「不OK的媽媽」，如果社會安全系統貿然強行拆散親子，極可能造成更大的創傷，所以有時候留待孩子將來長大成人再回頭療癒處遇（treatment，在此指心理諮商或心理治療 ），別無他法，就像文同琅一樣，留待時間處理。所以你問我旁人是否可以加以干涉呢？我主張要依法細緻處理，其餘我不建議，因為那時在孩子幼小的心靈中，和母親的連結至關重要，我們不曉得處遇母親會有怎麼樣的後果；但若孩子求助，則可以對孩子適當授與因應之法，讓孩子的自我可以不致受重傷而能留存。

（相似內容被轉刊在「關鍵評論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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