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兒考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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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才知道,特別的不只是我。

時光飛逝,當年失去預知能力的女孩已長成青少年,攤在面前的不是書本就是考卷。但她最擅長的就是讓自己過得自在,也知道學習從來都不是自己的志願,每科都是得過且過,要說唯一能看的就是國文成績了吧。

「女孩子就是要讀書!」這是女孩的父親常說的話。

她的爸爸沒有機會讀書,受的教育是當時成立不久的軍校體系,後來理所當然地上場打仗,隨著課本上還理不清的歷史播遷來台,最後在這裡落葉生根。父母總是喜歡把沒有做到的事留給子女,卻不見得有把這塊料子遺傳給孩子。

可惜家裡三個小孩都不大會讀書,或至少沒在讀書,就連在家最乖巧的女孩,也都在上課的時候看小說,之前還因為發放考卷的解答和班上的小老師吵架。但即便如此,比起他兩個「不爭氣」的兒子,這位叛逆的小孩還是最被寄望的「最後希望」。因為兩位哥哥都沒有走進大學體制。

面對升學考試多少是有花些心力,但真的只有多「少」。所以在學校分發公布的前一天,崇尚自由的她一點也沒有緊張的感覺。再一次重複,有就是賺到;沒有,也是應該的。

「我回來了!」回到家,女孩高喊一聲向家人報備自己到家的事。

只是想也沒想到,脫鞋脫到一半便被媽媽攔截。

「老三,我聽說你沒考上。」女孩的母親冷不防地冒出這句話,搞得考生瞬間呆滯。

分發已經公布了嗎?不可能啊,如果公布了老師剛剛就應該講了。短短幾秒,內心已經跑過數多個小劇場和自我對話,深怕自己是不是遺漏什麼可能性,讓媽媽比她更早得知這個消息。

「我剛剛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說,你沒考上。」母親嘆一口氣,補充說明。

女孩在心裡大罵髒話。心裡想:不管那個說我沒考上的是神仙還是精靈,真的有夠沒禮貌!

「不要亂說,明天才公佈啦!」女孩笑了笑,用腳把鞋子挪整齊後才踏進家門。

隔天的結果並沒有感人的絕地反彈,只有內心另一段更髒的髒話。雖然我們一家都很普通,但有時候就是會遇到一些無法解釋的「靈異現象」。媽媽看得倒自然,讓女孩不禁想:「原來這種靈感就是遺傳到媽媽啊!」

唯一的好處是不用跟媽媽解釋了,反正她已經知道了。

後來還是花一年的時間重考,考了一個老牌私立大學的中文系。爸爸聽到了很開心,不停說女孩學文學就是好。也不知道是因為女兒是掌上明珠,罵不得,還是真的很開心。不過唯一確認的是,這會兒圓了老爸一個大學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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