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屬於「想太多」那種類型,總是能憑空幻想出許多情節,如果往好的方面想還好,頂多作作白日夢,問題是我常往最壞的方向去想,結果心想事成,然後我也漸漸相信這是命運的安排了。
後來我是真的受不了了,想要去改變,心想反正爛命一條,改變還有機會,不變的話就一路爛到底了。
我最先接觸的心理書籍其實是「卡內基」,然後第一個處理的就是我的壓力,當時我的壓力來自四面八面,原生家庭的家暴和冷漠,學業上的挫折、青春的煩惱、對未來的夢想一大堆,整個快把我壓垮了!雖然那時進了教會,有人可以訴說心裡的煩惱,但是比較私密的個人問題就只好自己慢慢消化了。
當時我先界定「屬於我的壓力」到底有那些?這時屬於原生家庭父母之間關係的問題就丟了出去,再來學業上的問題,平時認真準備是我該負的責任和壓力,至於考試結果如何就不是我所需要憂慮了,我只負責盡心盡力,然後結果交給上帝。
至於青春的煩惱每個人都有,只是輕重多少而已!人有時候會產生壓力,只是因為這個壓力是自己「專屬獨有」的,如果知道「大家都有」的話,那他就比較不會那麼掛心了。
我在馬祖當兵的時候適逢軍中霸凌盛行,每天都過得苦不堪言,後來想想每個菜鳥新兵也跟我一樣經過這樣的熬煉,心中也就慢慢釋懷了!反正日子總會過去,什麼都是假的,退伍才是真的。
這其實就是「比上不足、比中一樣、比下有餘」的道理,很多的壓力是因為標準造成的,對你而言的標準太低,一點小風小浪就雞貓狗叫,對別人而言的標準比較高,「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就是他們顯現出來的態度。
以前打籃球時練準度,我的標準是空心入網才算進,因為在比賽跑位移動時,你不可能還有太高的命中率,當你平常練習的命中率是八成的空心入網,比賽中才會有大概五成的命中率,所以對別人來講,投進就是投進,對我而言,空心入網才算投進,標準和境界不可同日而語。
再來我界定了憂慮的本質,首先我用「卡內基」裡面的雙刀思維辯證來解除我的憂慮,這句話這樣說的:「你所憂慮的事,大部份不會發生,所以不必憂慮,少部份會發生,你憂慮也沒用,也不用憂慮了!」面對事情先從最差的情況想過來,這不是要加重擔心,而是面對所有的情況,即使最差的情況,雖然它發生的機率真的很低。
我當初就是用這樣破釜沈舟的決心才重考上大學,那時我心想:「如果我再沒考上的話,我就去當兵,人生換另一條路,如果我考上了,我就繼續原來的路!」這樣的思考平靜了我紛亂的心湖,讓我順利達成願望。
最後我界定了恐懼的來源,人生最大的恐懼就是不再存在,也就是掛了,所以很多人恐懼的最深最深根源就是個人不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所以對於任何威脅到個人存在的人事物才會產生恐懼情緒,有些人比較極端,於是就產生了精神官能症。
我常常以為這是人類疏於邏輯精密思考的結果,現實社會中,許多人都成了杞人憂天學派的信徒,成天憂愁害怕,沒有一絲笑容。
古書中總有一些智慧的言語,像是「除死外無大事」,以現今社會的現況來看,應該可以變成「除生命和健康」之外無大事,意思就是除了生死和健康以外,其他的事都算小事,而所有讓你擔憂甚至到恐懼的人事物,其實只是另一種「遊樂園鬼屋效應」罷了!
在遊樂園我們去逛鬼屋,心裡知曉裡面的恐怖情境不會影響我們的存在狀況,所以我們進去一陣鬼吼鬼叫,然後就出了鬼屋,如果我們知道現實世界這些對我們造成恐懼的人事物,最終並沒有辦法影響到我們的存在狀態,那我們心中的恐懼之情會不會逐漸消散?
總之,我是真的把壓力、憂慮和恐懼當成三個命題來思考,因為我始終覺得人類一直處於「半無知」狀態,所以他才會被壓力、憂慮和恐懼給層層綑綁,然後日漸衰老,如果他完全無知的話,或許會比較快樂,然而問題並不是如此!他認識問題的本質只到一半,走路走到一半就以為無路可走了,接著開始啟動「杞人憂天模式」。
不然他就得開始用理性客觀的邏輯性來看待自己面臨的生存困境,不是從浩瀚書海的前人金句、不然就是從冥思默想的靈光一閃,盡量達到一種知曉的狀態,或許這樣的狀態能帶給許多在憂慮恐懼的彼岸掙扎的人們真正的自由和釋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