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之聊聊】反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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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新聞挖挖！】看到索菲亞(Netflix影視作品:通靈少女的原型&故事作者)談小學被霸凌的經驗。

因為索菲亞小學被霸凌過，所以非常重視這一塊（有參加社會呼籲、社福機構等）。索菲亞提到討厭坊間說法「逆增上緣菩薩」，要感謝霸凌你的人，她讓你成長了，霸凌的人是我的貴人云云。

因為他（霸凌你的人）你才能夠成長到今天。索菲亞對這套說詞斥之以鼻，她認為我的成長是因為我自己的努力我的力量。(索菲亞本人持續進修研究所跟博士班非常努力的一個人)

索菲亞提到他（指霸凌的人）還是不能這樣對待我。

我是我自己的貴人，我自己長出力量。我沒有理由原諒他，除非霸凌者道歉。更何況關於那些還沒有走出創傷卻被社會強迫需要以感恩的心面對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其實是會產生極大壓力的，是另一次的傷害。

因為被迫要感恩當事者還怨恨的人事物，社會氛圍透露著一股如果不感恩就是不夠成熟表現，另一種角度也是檢討被害者，就是因為你這種不受教行為所以你才會遭受到這些攻擊跟霸凌…等等。

就我自己的經驗，當時還在成長過程中，遇到許多給於傷害和刺激的人事物，可以說最初的原生家庭陰影是造成我的第一階段傷痛，主題是冷漠、漠不關心；彼時心智不成熟下，遭逢封閉式教育的宗教團體(宮廟體系)，當時我大學畢業後因為某些困難被說服心動加入了某宗教團體，這個團體裡面的人將「煤氣燈效應」應用到極致(直到我閱讀大量書籍開拓視野後才掙脫開來)

這段可以說是被羞辱的人生經歷疊加在我的第一階段傷痛上，而這第二階段的主題是帶給我強烈的不配得感、個人價值觀不斷崩潰重建(被操控方向的重構跟洗腦術PUA非常接近)、對自我產生強烈懷疑感、產生強烈自卑以及非常不自信，不敢為自己安排事情，必須等待安排。

我在這間宮廟的經驗很像是參加某種”心靈洗滌”教育營，會用尖酸刻薄的語言刺激我，否認我過去的教育受到家庭級的影響，否認我存在的價值。他們會這樣做其實就是為了洗掉個人的自我認同及明辦是非的能力， 一切的準則以他們說了算為準。

而在這個封閉環境裡，我必須笑臉迎接那些人說的任何話，不管是公眾場合還是私底下，不管是讓我感受到多麼不堪、狼狽的（舉凡被批評水性楊花不夠貞潔、放下頭髮就是誘惑他人的、對男性動作手動腳、說話不夠尊重、眼神出現白眼球、言語不合對方心意都是不受教、不尊師重道的必須被公開批評處刑的），我都必須全盤接受（不能說“NO”，否則就是不受教、草莓族、爛芭樂，會被公開討論下然後大家一起批評，就如同公開處刑一樣，更嚴重的是直接一到現場就是跪下，跪到離開那間宮廟。

回想起來，我曾經看到有人說，自從參加這個組織活動之後，他就覺得自己在做任何事情上都越來越優柔寡斷很多事情都開始不順，也感覺到自己內心有某個地方在崩潰，他很疑惑以前的自己都是很果斷的啊。結果被領導說，那是因為我在重塑你的價值觀，就是因為你需要學習得更好，所以需要經歷這些，這是好事啊。那個人當場無語，但我看的出來那個人因為出國遊學過，所以自我認知更強烈一點，最後是被強制下跪，領導想訓服對方。

我記得好久之前，我問其中一位擁有領導地位的女性長輩，我的朋友問為什麼上來修行要這麼痛苦呢？當時非常難過，我整個人的言行舉止都被放大檢視過一遍，也完全被嫌棄，當時我把掌控我的權利交給別人手上，讓別人來評斷我的價值(結果是一文不值)。

當時每次去都是被言語苛責一些我自己也不記得我說過那些不尊重人的話，儘管我想跟排斥我的那位長輩溝通，但對方都拒絕說出我究竟哪裡得罪他，只是說一些”反正就是感覺我不尊重她”就是了，我被這種人強烈厭惡還試圖讓別人一起跟她排擠我，但又不給我機會的態度，留下很深的創傷，這個冷漠(我感覺到受到強烈心理攻擊及厭棄)教會了我也要冷漠的對待這樣攻擊我的人(學到以暴制暴，有一段時間在職場上實行這套)，往後就算這位脾氣古怪的長輩對我釋放善意的態度(看起來非常彆扭很像是被強迫的)，我也不敢如向以前一樣對她溫和熱情且活潑(我剛出社會的個性)。甚至有一段時間，我只要遇到類似的狀態，都會激發起當時的受傷的感覺(重複的、不斷的創傷)以及攻擊反應(會模仿當時我受到的攻擊去攻擊對方)。

那時領導地位的女性長輩知道我的狀況，但她還是很真誠的回答我:累了？苦？ 那對了，這就是修行的奧義，要痛且苦又掙扎吧！聽到這我也是不知道怎麼回(都傻了...想說自己是不是太脆弱...)。

我真的不知道我怎麼熬過那段時間的，可能一開始他們還沒那麼嚴重，只是長期在擁有權柄(團體裡面有上下級的關係)、絕對權力的過程中(我一直表現非常乖巧)，被權力腐化了，可以隨意的譏笑點評我身上任何一個缺點(駝背、變胖、參加婚宴戴假睫毛)、隨意嘲笑我的小苦惱，當我熱血沸騰想幫忙時訕笑我不自量力，甚至希望任何時候我最好少說話、少表現自己，但領導人卻特別禮遇可以付出比較多金錢的人，我自身原生家庭的漠不關心再疊加被煤氣燈效應、PUA霸凌的過往讓我的心理狀態有很複雜的創傷型態，我常常憂鬱跟躁鬱輪流發作，有時候會很興奮但常常陷入低潮，為了進入個體化歷程成長，需要重複的拆解並認知、定義那些年我被霸凌後的複雜傷痛，簡直從人間地獄走一趟出來一樣。

離開宗教團體那群人的契機，是我本身從技術人員轉職到平面設計，剛好跟領導人學習的本科重疊，當時還被嘲諷我做的平面設計不怎麼樣，我當時接受批評並且不斷的做圖，希望自己補足缺點但我卻因此困在「冒牌者症候群」很久(就算離開那裏很久了也還是被捆綁)，我在某個偶然的機會下，看到這位領導人用我轉職約一年後做的賀年卡(我記得是虎年)，寄給領導人的客戶(固定會問事的)，我整個震驚萬分...

原來我沒有不行...(當時我常常熱心想協助文書設計都被領導人譏諷說:你知道我是超完美主義的人嗎?言下之意:是你配幫嗎?)，後來因為我進了那位客戶的公司上班，近距離觀察領導人怎麼跟宮廟以外的人相處，我發現領導人沒有他自己說的備受尊崇、讓人尊敬的，領導人自己本身的應對進退在我工作已經快7-8年以上的人來看非常青澀、生硬，剛好這個時間節點有心性更複雜的人加入團體，已經不是7-8年前那樣單純的人，領導人在面對更複雜的問題時，他的判斷失誤了好幾次，我突然就回想起:彼時我離開自己原生家庭的時候是因為看透了父母不過就是如此，我當時想...領導人曾經高高在上被我當成尊敬的父親大人的人，也不過如此，原來...

同時我想到那段時間，剛好在台北松山社區大學上NLP，那位老師的第一句話是:小孩子會長大，而父母若是在原地不動，那很有可能會被小孩追上，甚至是看不起喔!

彼時覺得那句話有點極端，但我一直記到現在，現在理解我當時離開只是因為我準備"長大"了。

離開後我重新用自己的方法建立起強大的自我認同之信心。當時宗教團體的領導人就是「逆增上緣菩薩」的信念支持者，再佐以"煤氣燈效應+PUA"，我幾乎是整套都”享受”過了，冷暴力、語言暴力、團體排擠、霸凌、譏笑嘲諷、鄙夷、流言創傷...等等，除了動手打我外(當時我也是差點被打，要離開時那宗教團體的領導人氣到揚言想搧我巴掌，隔天到處嚷嚷說我背叛他，號召所有人不準跟我聯絡一起排擠我)。

前幾天，我寫到”那些年我們一起聊的事”也是跟霸凌主題相關的貼文，這幾天剛好被推播，看到這篇影片(我本人蠻喜歡索菲亞的)，索菲亞的觀念更是強化我對於人格上獨立的一種自我主張和自我價值的理念，她強調個人的努力和力量是成長和進步的關鍵，而不是來自於他人的傷害或困難。

當我們面對挑戰時，是否會勇敢一躍而入，還是選擇退縮，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我們對自己能否成功的信念。

心理學家阿爾波特·班杜拉提出的自我效能理論，就是圍繞這個信念展開的。想象一下，自我效能就像是我們內心的小助手，告訴我們「你可以做到！」的聲音。它不是我們擁有的技能本身，而是關於我們如何運用這些技能的信心。

班杜拉認為，即使外界給我們再多壓力或打擊，如果我們不透過思考過程去賦予這些經歷新的意義，它們也不會引起我們行為上的改變。因此這套理論並不吃「逆增上緣菩薩」的心理效應，外界給予再多壓力或打擊都不是一個人想成長的原因及理由，重點是當事者的信念在哪裡，只是當時我一顆心撲在"希望可以如正常人一樣生活"、"希望改變原生家庭帶給我的負面影響"，我一心想成長，卻被利用這一點對我進行"腦控"了。

有問題的是那些想利用、洗腦我的人，而不是因為一顆想成長的心卻慘遭被利用的我，也是這樣的想法支持我走出"為什麼無法好好保護自己"的自責、譴責、愧疚之心理狀態。

換句話說，當我們面對困難時，如果我們相信自己有能力克服這些困難，我們就更有可能付出努力並堅持到底。自我效能的高低影響著我們的動機、我們投入的努力多少，以及我們在面對挑戰和壓力時的態度。那些自我效能高的人，看待困難的方式是：「這是我需要學會的東西」，而不是「這是我需要避免的問題」。他們不怕挑戰，因為內心有一股信念支持著他們。

這種內在的信念來自哪裡呢？班杜拉提到，我們的自我效能是由過去的成功經驗、觀察到別人的經驗（看到別人成功，讓我們相信自己也能做到），以及來自周遭人的鼓勵和支持共同塑造的。

實際上幼兒、孩童受到鼓勵表現可以更好也是基於此，以前常聽"合理的要求是訓練 不合理的要求是磨練"這個想法已經過時，事實上，「不合理的要求是磨耗，不是磨練 ; 不合理的人就是磨人，不可能成為貴人。」不要為了把自己塞進特定的框架裡委屈自己、把吃苦當吃補。

簡單來說，自我效能是我們內心的力量，讓我們相信自己能夠應對生活中的各種挑戰。當我們信念堅定時，即便面對困難，我們也會更有動力去嘗試，更加堅持不懈。

因此，索菲亞強調個人的努力和力量，表達了對自己能力的信心，這與自我效能感理論中的核心概念相符。她相信自己是能夠克服困難並取得成功的，這種自信心可能會促使她更積極地應對挑戰，並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因此，她強調個人的努力和力量是成長和進步的關鍵，而不是來自於他人的傷害或困難(霸凌者需要被譴責)。索菲亞強調自己的努力和力量，是在表達她對自己能力的信心和自我價值的肯定。

現在，我又更清楚當時的宗教團體使用的“逆增上緣菩薩”之心理效應是一種在鼓勵人的同時，其實在暗示被洗腦的當事者對於成長是無能為力的。當事者只能藉由外在，也就是自認為地位崇高的那些宗教團體內的長輩們，給予的挫折、困難或傷害是必要的且命中注定的(甚至在心理上施虐者會覺得自己地位崇高)，並且要當事者接受這些困難或傷害對他們的成長是有益的。

可能會導致當事者感到自己的困難或傷害是合理的，甚至可能讓他們對自己的情況感到非常深刻無能為力或強烈自責、內疚感受，進而產生身心憂鬱或抑鬱症狀。

如果當事者產生怨恨或是逃避排斥等應激反應都是被指責不夠上進的是自甘墮落的。

同時暗示當事者他們會遇到這些不順、困難或是傷害，都是源自於他們自己的問題或是成長的必要部分。

甚至有些是自栩為心靈導師的人會給予更嚴厲的評價或是批評、批判若有當事者因此而憂鬱症發作或是抑鬱接是因為天性軟弱。

這可能會導致當事者感到無助、自責或是對自己的困境感到接受和滿足，而不是尋求改變或解決問題。

下面是我舉例當時我在被洗腦(記住，在高度封閉環境中以及沒有選擇(感受到極端脅迫的)裡面，就算是高學歷者也可能因此上當受騙)過程中，回憶紀錄一些看似正面其實隱含深刻的批評話語重新解讀：

1. "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重新解讀：所以現在各種嚴厲打擊當事者，都是因為希望當事者經過一番寒徹骨，如果遇到失敗就不來上課的你就是爛草莓，看不到成功的機會。
2. "你的困難會讓你變得更強大。" 重新解讀：所以會製造一些困難，說一些尖銳的話語，讓你感覺現在正在困境，如果被擊敗，不來的宮廟的，你就是媽寶。
3. "別人對你的批評是你成長的養分。"， 重新解讀：因此要笑臉迎人，面對不合理的批評與磨練，你不能哭泣要堅強才能成長。
4. "面對挑戰，不要害怕，因為它們會讓你更有經驗更成熟。" 重新解讀：儘管挑戰都是不合理，可能是故意刁難、莫名喝斥、事情都故意不講清楚，讓你摸不著頭緒非常痛苦時，如果感到害怕退縮，不來宮廟的，會讓你錯失成長的機會，要公審！
5. "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重新解讀：打擊個人身分認知、自信心、讓人對自己產生各種疑惑、困擾，永遠解決不完的人事紛爭與挑釁，每個月都有不同的流言八卦四處流竄，我記得當時有的關於我自己的都很難解釋，也沒機會解釋，沒有人會特地為了澄清什麼事情跑來問我，只能不斷私底下被嘲弄諷刺，但都不知道從哪裡為自己辯解起。

這種的心理壓力也超級大，導致我離開後，有很嚴重的被害妄想症，索菲亞在分享社工過程中有提到一般正常人工作都會很有壓力了，更別說心裡有創傷的人，她舉例家暴中的女性難以踏出社會，原因是被心理控制、洗腦之下，已經無法相信自己能夠勝任工作了(社福機構就是協助他們重新建立自信心)，我則是會發現過往經驗是被迫全盤接受、要乖要聽話、不能Say”NO”之下，寵壞了主管，讓主管以為可以讓我背黑鍋，隨便甩狗屎工作給我，或是亂扣我薪水導致我在工作職場上非常艱難要一邊工作應付主管一邊要面對自己的心魔。

我曾經想過如果我沒有到這個宗教團體的經驗，我還能成長到如今的樣子嗎?

我自己覺得是可以的，畢竟我當時是有能量、很積極的想變更好，這也是我一開始加入宮廟接受被磨練的原因，他們說要讓我更好，我以為這樣能變好，但殊不知能左右她人心情情緒的權力讓他們腐化了，喜歡不斷蒐集資料、閱讀書籍、看別人分析事情，當時我因為長期噤言打壓有大量時間可以思考，最終發現我是可以選擇離開的，沒有這段經驗我一樣會因為汲取大量資訊而成長到如今具備良好的自我認知及高彈性、高敏銳的情緒感知能力，最後我想跟自己說:感謝我自己還願意喘氣走到現在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