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這個夏天太熱了。六月出遊國外時,姊姊傳來母親在市場買的盒裝沙拉,有馬鈴薯蛋沙拉、生菜、水果⋯⋯姊姊問我:「你猜多少錢!」小盒的六十五、大盒的貴一點!看起來還不錯,也不算太貴!我說我也要吃!姊姊說:「你回來的時候再叫媽媽買給你!」
有幾日,母親的午餐、晚餐都是吃這盒裝沙拉,連我的晚飯也都是沙拉了!夏天吃沙拉當正餐,免去了母親在廚房裡的揮汗如雨,也吃得清爽不油膩,就是那一個又一個一個又一個的餐盒看得礙眼,但也懂得在市場賣這樣的輕食,似乎也都一定是盒裝的,不太可能是自己帶餐盒去買!
我也想過「怎麼沒有一種自助餐是像這樣的沙拉吧?」(自己夾的那種)
母親說:「菜太容易壞了,而且生食更容易有不衛生的考量。」
想想也對,好像也只能去買那種看起來很高檔的、文文青青標榜輕食低脂的店家才有機會自帶餐盒夾回家!
吃了幾日我便跟母親說:「如果妳要吃,就我弄給妳吃啊!」母親不信,坐等看我能有多少耐心能這樣作飯給她吃多久!
說起作飯,母親大人大概就像有許多總是端著架子想教訓我的大人們(可能年紀都還比我小的大人們)對我有莫名的刻板印象:「你怎麼可能會作飯、你就是個屁孩、你死媽寶!」母親忘了,是她不讓我進廚房的,但我好歹也十歲就進廚房了,只是真的會的不多,但餵飽自己還是很可以的;母親也忘了,其實我已經這樣打理自己的早餐、午餐將近十年了!只不過總是看不到孩子的獨立罷了!
經過自助餐店看到徵人的布條:月薪四萬二,我都有股衝動放下手中的滑鼠、捨棄自己一身做書的本領,要不要乾脆去應徵算了?究竟是什麼原因,我從來沒有把「當廚師」這件事放在腦裡?卻又在年過四十後讓作飯成為興趣?且在滿四十五歲這一年開始作飯給母姊吃?
或者跟我「不喜歡被規定」有關?作飯處於某種需要非常不隨性的規則裡,像是非常需要精準數據的蛋糕、麵包,我就不喜歡!但是大火快炒、熟了能吃的,多數我只要看過,好像也不太需要按部就班就能做出還可以吃的東西,更別說生菜沙拉這種不太需要腦袋的料理。
於是我開始在母親的大廚房裡(比我自己的廚房大上三倍)開始弄起母親隔日的午餐、姊姊夜班的晚餐。
吃了幾日的沙拉換母親膩了說不想吃沙拉了,我說:「我也可以煮自助餐的東西給妳吃!」母親總覺得「沙拉」比「熱炒」簡單,也比較不用待在熱爐前!(欸不是耶!不是每樣東西都可以生吃耶!除了可以生吃的菜外,全部都要燙過啊!煮開水也是很熱的!)
母親又三天兩頭跟我說:「你不想煮不要煮沒關係!」
被問得煩了,換我問她:「是妳不想吃還是?」
母親說:「怕你煮得煩了!」
我說:「我沒有妳想像中那麼沒有耐心耶!(都幾歲了妳到底要不要記得我是中年人了!)然後我也沒有妳想像中那麼不喜歡作飯!(我都煮自己兩餐幾年了!)」
但說到底,我也不太知道我是怎麼成為一個「會作飯的人」?可能是工作、吃飯時間跟別人不一樣,懶得配合別人的生活節奏,所以自己煮比較方便;可能是連下樓拿外送很懶、也懶得面對點餐時些許的社交行為(我就是連講話都懶,打字還比較願意);可能是自己煮才能比較隨性地選擇自己想吃的;也可能是自己煮才不會「吃超過」,花的餐費也比較少!(自己煮花時間,食材其實費用還好!)
不吃沙拉換煮什麼呢?
一個人要作飯,菜的保存真的是件麻煩的事,如果有三個人一起吃,就可以換不同的菜色!對我來說又算是一種新的「遊戲」了!母親不懂作飯對我來說就是一種娛樂啊!即使我一天之中流最多汗的時候是站在瓦斯爐前,滿臉油煙都讓我瞬間覺得自己的臉會老化得再加速,我還是覺得在那裡切切炒炒很有趣!
母親一開始笑說:「我看你能煮多久!」或又說:「知道作飯的人的辛苦了吧!」
但也許在母親眼裡我是否就是這麼無用只會等在原地吃呢?
罷了!我都覺得我可以開自助餐店了我!我也確實想過,若有一天我不愁吃穿,我一定要開一間不用一定賺很多錢的飯館,賣飯給跟我同齡不會作飯的中年、老年人吃(不給年輕人吃XD)像是一個高齡俱樂部那樣!
不過,後來又想:啊!算了,食安的規則麻煩死了!我還是作飯給母姊吃就好了!(有大房子的話也可以請朋友吃!但~~~大房子在哪呢!哈哈哈。)
圖:給母親和我的午餐、姊姊的晚餐圖集。話說要贊助我也可以買一下我的小食譜(三十而已XD),我在facebook的每日貼早、午餐也會弄成書!(有興趣看我很無聊的煮食日常也可以看一下)哈哈哈我還是做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