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終認為,任何語種的頂尖譯著都有這樣的特點:他們長年受益於翻譯踐行經驗與累積,使得他們以母語對應外國語的感悟與能力,出類拔萃與時俱進的內化,其精采的譯著就是最佳證明。進一步說,翻譯家所寫的文化隨筆或抒情散文,一定和其翻譯作品一樣,擁有吸引讀者的魅力。
我之所以有這樣的感懷,始於一則新的書訊:奈倉有里《文化の脱走兵》(講談社、2024年7月)這部隨筆集。我立即試讀了一篇,其質樸的文字,很有感染力,於是,我好奇查找了她的作家經歷。奈倉有里生於1982年,按年紀來看,屬於青壯派的翻譯作家,博士論文:《亞歷山大.布洛克的批評與詩學》,目前,在早稻田大學講授俄羅斯文學。此外,她翻譯過杜斯妥也斯基的《白夜》、列夫.托爾斯泰的《復活》等多部俄國文學。
原來如此。
進一步說,奈倉有里其翻譯和寫作相關的資歷,正符合了我的推論與定見,難怪我閱讀《文化逃兵》之初,就產生了微妙的熟識感。剛才,讀完惟喆傳來奈倉有里博士論文的摘要,我又想拿出布洛克的文本重讀起來。接下來,我的行動就是訂購這部隨筆集了。在此,我彷彿聽見了一個輕妙的回聲:如果你看得仔細的話,譯者行有餘力之時,總會在翻譯的天空上,悄悄為讀者升起抒情而綺麗的雲彩。(2025年2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