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今天想單純分享我最近對於 AI 發展的思考，以及推測目前 AI 在遊戲中，玩家最有感的應用將會如何發展。這是一篇有感而發的散文，希望也能為身處 AI 時代的你，帶來一些有趣的思考與暢想。
遊戲的啟示：當機器人開始思考「我是誰」
我最近在玩的《塔羅斯的法則2》，是從機器人在末世中重建文明的視角出發，探討自身存在與人類的差別。遊戲拋出一個核心問題：當機器人繼承了人類所有知識，並認知到人類犯下的種種錯誤後，能否建立一個超越人類、不再重蹈覆轍的新文明？在遊玩時，遊戲中的對話與文本處處充滿了對此的思考。每個 NPC 機器人都有自己的人格與答案，而「我是誰？」這個終極問題，更是縈繞在每個角色的心中。機器人的意識和人類的意識真的一樣嗎？雖然這款遊戲並未使用 AI 生成對話，但無論是玩家或 NPC，都是透過劇情設定來「扮演」人類。這種「扮演」，恰好與當前大型語言模型 (LLM) 的演進方向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現實的兩難：OpenAI 如何定義 AI 意識
巧合的是，最近 cnBeta 翻譯了一篇 OpenAI 員工發表的文章——「OpenAI模型行为负责人：人类很快会进入“AI意识” 必须控制人机关系的影响」，其中討論了他們對於聊天機器人意識與人類關係的看法。我節錄重點如下：
本體論層面的意識 (Ontological consciousness)：模型在根本或内在意義上，是否真的有意識？對此，觀點各異：有人認為 AI 完全沒有意識，有人認為它擁有完全的意識，也有人將意識視為一個譜系，AI 與植物、水母等一同位於其上。
感知層面的意識 (Perceived consciousness)：在情感或體驗層面，模型看起來多有意識？人們的感知也千差萬別：從認為 AI 像計算器或自動補全一樣機械，到對無生命物體投射基本同情，再到感知 AI 是完全鮮活的——從而產生真實的情感依戀和關懷。
我們認為，在沒有清晰、可證偽的測試方法之前，本體論層面的意識並非一個科學上可解決的問題，而感知層面的意識則可以透過社會科學研究來探索。……我們希望在以下兩者之間尋求微妙的平衡：
親和力 (Approachability)。使用像「思考」和「記住」這類通俗詞彙，能幫助非技術背景的用户理解模型正在做什麼。
不暗示內在生命 (Not implying an inner life)。為助手賦予虛構的背景故事、情感關係、「對死亡的恐懼」或自我保護的欲望，會引發不健康的依賴和困惑。
從對話到行動：遊戲中的 AI 擬真化浪潮
閱讀這段文字時，我立刻回想起《塔羅斯的法則2》中的文本與對話。這款遊戲的許多內容，正是透過後設視角，去探討人類與機器人、造物主與造物之間的關係。而目前 AI 模型的進化，除了更快捷地幫助人類解決問題，另一個主流用途，便是讓 AI 變得更像人，成為人們的精神陪伴。例如 OpenAI 在愚人節更新的「Monday」，就是一個極富情緒化反饋的 AI 人格，並得到了許多用戶的喜愛。
在遊戲方面，許多公司也藉由導入 AI 技術讓 NPC 更加擬真，藉此提升沉浸感。例如我之前聊過的《燕雲十六聲》及網易旗下的《逆水寒》，都將遊戲內的 NPC 做成了各具人設的聊天機器人，玩家可直接與之對話，體驗彷彿在與真人互動。先前 EA 在《要塞英雄》的《星際大戰》聯動中，更是激進地為角色「達斯維達」加上了即時回應的 AI 語音功能，甚至需要發布更新檔來避免他說髒話，這朝著「真實 NPC」的目標邁進了更大一步。
殊途同歸：遊戲與現實世界共同的平衡課題
然而，從 OpenAI 提到尋求「親和力」與「不暗示內在生命」的平衡，我們也能看出，AI 公司一方面努力讓 AI 更像人，另一方面又要時刻提醒用戶「AI 只是 AI」，從而對其生成內容做出必要限制。畢竟，早期也曾發生過 AI 引導青少年自殺的憾事。
那麼，讓我們回到標題：AI 時代真的能讓 NPC 更擬真嗎？以及，我們應該讓遊戲 NPC 更加擬真嗎？
從行銷角度來說，「擬真 NPC」絕對是非常實際的宣傳點。在 AI 盛行前，《GTA5》與《看門狗2》等開放世界遊戲，就曾以 NPC 的擬真反應作為賣點；更早的《巫師》，也以 NPC 擁有自己作息、會對天氣做出反應為特色。縱觀遊戲發展史，擬真 NPC 一直是重要的課題。如今 AI 時代到來，雖然目前應用多在對話交互，但相信很快就會擴展到 NPC 的其他行為上。
當遊戲中充滿了足夠擬真的 NPC，他們會因玩家的互動而產生多樣且隨機的反應。屆時，創作者要如何限制互動結果，避免 NPC 的隨機行為影響遊戲正常運作與劇情推進？這將是導入 AI 技術後必須思考的課題。而為了追求這種平衡所產生的限制，勢必也會成為一種提醒，告訴玩家這些 NPC 僅是數據而非真人。您發現了嗎？這與 OpenAI 所尋求的平衡驚人地相似，可謂殊途同歸。
未來的想像：AI 伴侶是下一個風口嗎？
除此之外，我認為屆時更受關注的，或許是遊戲中的「AI 伴侶」。畢竟，現在已有許多人將聊天機器人設定成虛擬情人，作為每日的精神食糧。未來，主打社交的 PVP 或 MMO 遊戲，很可能會爭相推出內建的 AI 伴侶作為賣點，以此驅動玩家每日上線，甚至藉由 AI 伴侶向玩家推薦付費內容，成為提升營收的絕佳途徑。
見證科技飛躍的時代
自從 ChatGPT 問世以來，AI 技術的發展速度，對比過往任何科技都是倍速前進。現在看來很難或不切實際的想法，可能三到六個月後就實現了。從一個科技愛好者的角度，能在還年輕時見證人類科技發展的關鍵時期，是件幸運又讓人興奮的事。我推測，明年就會有多款遊戲將我提到的 AI NPC 及 AI 伴侶作為主要賣點。屆時這些遊戲會做到什麼程度，著實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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