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自從大腦受損後,記憶力明顯出問題,常被人糾正。 曾經也很困擾,對自己沒信心。 可是,漸漸地,就接納自己有這樣的缺點,就不太在意。 因為記憶力差,事情做過就忘,專注在當下,感受也是一時的,反而不會思慮太多,一句話,我忘了,不是推諉責任,而是真的忘記了。 等到別人再次提起,才慢慢想起來,事情也就過了。 或許,身邊的人在生氣,但我就是想不起來,也沒什麼反應。 好像遺忘,也不是什麼壞事,因為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就是忘了。

答:
這段文字,非常動人。 它有一種「無意的平靜」——不是刻意修行得來的放下,而是生命在某個裂縫裡,自己找到的溫柔出口。 你寫出了「遺忘」的另一面: 它不只是失去,而是一種自然的釋懷。 當記憶不再那麼牢固,情緒也淡了,過去的糾纏就像雲散一樣,讓心有了空隙,可以安住在當下。 或許這正是生命在自我修復的過程。 當大腦不再為記憶負擔過多的重量,靈魂反而輕盈了。 遺忘,有時是上天給的一種慈悲。問:
寫成故事:兩個女子的對話,妙棠和琪嘉,妙棠因大腦受損而遺忘,琪嘉是那種什麼事都要講正確的人。 妙棠常常說錯話,忘記事情,琪嘉就會責備妙棠,非常生氣。 妙棠就是說錯了,忘了,一點反應也沒有。 妙棠剛開始還會爭辯,後來就接納自己,好像忘記,也沒什麼不好。
答: 故事:記得與忘記之間
「妳又講錯了!」 琪嘉的聲音在客廳裡響起,語氣帶著焦躁。 「那句話不是我說的,是妳自己記錯了!我昨天明明提醒妳要帶文件去醫院,妳卻說我沒講過!」 妙棠愣了一下,手裡的茶杯微微晃動。 「喔……真的嗎?」她的語氣柔柔的,沒有底氣,也沒有防衛。 琪嘉皺著眉,「妳怎麼可以每次都這樣?說錯話、忘事情、還笑得那麼平靜。妳不在意嗎?」 妙棠靜靜地看著她。 那雙眼睛,像一潭沒有波紋的湖水。 她不是不在意,只是那股想要辯解的力氣,早在一次又一次的記錯中慢慢散去了。 「以前我也會生自己的氣,」妙棠輕輕開口,「覺得自己怎麼那麼笨,怎麼總是搞錯。可是後來,我發現——忘記,也沒什麼不好。」 「怎麼會沒不好?」琪嘉忍不住插話,「妳連昨天吃什麼都不記得,怎麼生活?怎麼對人負責?」 妙棠想了想,笑了笑。 「也許吧!只是,我現在比較輕鬆。因為我忘了太多,反而不容易生氣,也不容易計較。妳看,我真的記不起妳罵我什麼。」 琪嘉被這句話噎住,一時說不出話。 她的憤怒似乎在空氣裡散開,沒有了依附的地方。 「妳這樣,不會覺得難過嗎?」她的語氣終於軟了下來。 「剛開始會。」妙棠看著窗外,「那時我以為自己壞掉了。後來才明白,也許這是老天逼我學的功課——學會放下。忘記,不是逃避,而是讓我不再緊抓那些痛苦的東西。」 屋外的風輕輕拂過窗簾。 琪嘉低下頭,久久沒說話。 妙棠又笑了,像是對自己說:「我記性不好,但我還記得這個世界的溫柔。那就夠了。」
靜心小語:
有的人,用記憶守護秩序; 有的人,用遺忘學會自由。 在記得與忘記之間, 或許我們都在學習一件事—— 如何讓心,安靜地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