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文章的誕生要謝謝遠在澳洲近在心上的室友,謝謝妳提醒我周五是固定分享日,如果妳不戳我一下,昏天暗地的這禮拜,我真想就這樣給混過去了。
碩一下的自己很貪心地選了12學分,5門課,很多擔心,很多前進,很多收穫,仍然伴隨著很多不確定。
教育社會學,一門我原本沒有特別想修的一門課,陰錯陽差之下來到了旁聽的課堂。
教育,向來是生活在世界上的我們,一生中必定會接觸到的議題,在社會學中,教育是階級流動上相當重要且顯著的指標,她是很多人翻身的唯一機會與指望,承載著這麼大的期待,教育承擔著她或許給不起的許諾。
曾幾何時,透過教育得到的文憑成為彼此互相競爭、角逐地位的工具?當教育以考試制度來驗收成果,公平還是不公平?目前學界的看法傾向衝突論。
功能論與衝突論
功能論和衝突論作為教育兩個經典爭辯,支持衝突論的Randall Collins(1971)在功能論主要的兩個命題中提出:
1a.工業社會中教育需求的增加是因為低技術工作需求比例下降,和高技術需求
比例上升
1b.工業社會的教育需求上升,是因為相同工作的技術需求也跟著提高
2.正式的教育提供了被需求的職業技能
(Randall Collins,1971:1005)
衝突論認為個人的社會背景和成功與否密不可分,特別是階級、種族、性別。
Collins認為根據Max Weber的衝突論和現代組織理論更能有效解釋現代社會教育需求的變化。以下是影響一個人成功與否的關鍵:
1.階級團體:基於經濟狀況、權力、文化(種族、宗教)所區分的團體
2.競爭優勢:財富、特權
3.教育作為一個階級文化:學校是灌輸特定階級文化的機構(eg.
WASP)
衝突論認為,教育在職業上的技術知識無足輕重
(Randall Collins,1971:1009)
我們不能否認教育讓某些人具備特定職業技能,符應了社會當下狀況的需求;同時,教育也和本身的階級團體、文化密不可分,學校作為一個機構,在當中我們感受到的,無非是較上層階級的文化氛圍和
慣習(habitus)。
「不平等」向來是社會學關切之所在,以教育來改善不平等是可能的嗎?改善是有機會的,消弭是烏托邦。有研究指出(HP Blossfeld, Yossi Shavit,1993):
教育擴張對抑制階層化現象毫無作用,祭出教育政策亦是徒勞無功,但唯一一點是女性就學比率確實提升了。
台灣在1994年高教擴張後,迄今(2013年統計)大學淨就學率達七成,文憑貶值後,碩士幾乎成為下一世紀基本學歷的前奏。(參考
註一)但這樣的教育早已遠離了教育的初衷。
德爾菲神廟上的神諭寫著:認識你自己(know thyself)。教育作為認識自己的任務在時代變遷之下,為了趕上生產技術的演進,國家將教育的目標轉變成:作為一個對社會有用的公民,我們應該學些什麼。精細的分工之下,每個人成為一個一個小螺絲釘,時間久了世界觀於是定型。
教育是什麼?對我而言,教育是扶持個體成為他所想要的樣子,社會如其所是的接納他,而非規訓他成為他者。然而,在一個必須藉由分工維持的現代社會中,我們仍須考量社會整體的需要,一如古諺「沒有國,哪有家」。
在天平兩端擺盪著,當越想越多,走進灰色地帶,會發現世界從來沒有那麼的絕對。收之桑榆,失之東榆。一如《中庸》第一章: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者也,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