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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回答,1949的臺灣人】陳允元:現在是春天了嗎?──錦連1949年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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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為什麼挑選這項藏品】

  1949年,國民政府敗逃臺灣,至今已70年。對外省籍作家而言,1949年意味著流離,甚至死別。他們離開熟悉的大江越過大海,來到一座陌生的亞熱帶島嶼,開啟人生的意外一章。但對臺籍作家而言,1949年又是什麼呢?熬過太平洋戰爭、好不容易脫離日本的殖民統治,終於迎向了「光復」。豈知一道又一道的檻,又無情地橫亙在他們面前:禁日語、二二八,還有命運不明的1949。

  站在歷史的後見之明,做判斷是容易的。但活在命運尚未掀開底牌的歷史現場,無疑是相當難熬的。翻開臺籍詩人錦連的1949年日記,他到圖書館閱報、用鐵路局值夜室的短波收音機偷聽充滿雜訊的境外廣播,努力想弄清楚自己的位置、時代的流向,卻只能是徒勞。面對命運的難測,他甚至準備好了遺書。然而他在此時遇見了銀鈴會。銀鈴會是臺灣文學史上唯一橫跨戰前與戰後的文學團體。昭和18年(1943)由臺中一中學生朱實、張彥勳、許世清等愛好文藝的青年發起,並延續至民國紀年的1949。1949年春,錦連偶然讀到了他們的刊物《潮流》,大為歡喜。在變幻莫測的時局裡,錦連焦躁不安、躑躅不前;但為了文學,他願意做任何事。

  錦連只寫了這一年日記。無論對臺灣的命運、或錦連個人的文學之路而言,1949都是至為關鍵的一年。這本日記曾在1959年八七水災中泡水,但被妻子救回。在2019年的今天讀這份日記,我們可以看到錦連的文學夢、與銀鈴會的晚期動向,並且藉著日記的私我視角,重新思考臺籍作家的「1949」以及「光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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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中午,從淡墨色的陰暗天空落下驟雨。在臺灣究竟從幾月到幾月稱為春天我也不太清楚,但像今天這種雨,或許可以算是春雨吧。即使下雨溫度也不會降低多少,甚至覺得溫暖些。整天綿綿細雨不停也就無法去圖書館閱報。國共和平問題會如何演變?臺灣的命運又會如何?美國會出什麼牌?一九四九年中,大戰也許無法避免。

  1949年1月23日,任職鐵路局彰化車站電信室的錦連(1928-2013),在日記寫下這麼一段文字。這一年,他21歲。日記的原文,是用在公領域已被禁絕的日文寫的。2005年,頭髮已花白的他,親自將這冊日記翻譯成中文出版。終其一生,錦連似乎只寫了這一年日記。他說,之前沒有寫,之後也不敢寫。


  對錦連而言,1949年是難熬的一年。從日記的敘述來看,那似乎也是多雨的、陽光失調的一年,如同他寫下的:「過了中午,從淡墨色的陰暗天空落下驟雨。在臺灣究竟從幾月到幾月稱為春天我也不太清楚」。冬天過去了嗎?似乎已不那麼冷了,但現正落著的,真是春雨嗎?他不知道。他多希望是這樣,卻無法回答。畢竟終戰之後的「光復」,以為是苦痛的脫離,帶來的卻是日文的禁絕、經濟的崩潰與二二八大屠殺;而眼看就要大勢底定的國共內戰,國民黨可能的敗亡,又會將臺灣的命運帶向何處?於是他常跑圖書館閱報,想辦法蒐集資訊。雖然他也知道:「現在的報紙並沒有做正確的報導……仍然蠻不在乎地睜眼說瞎話。」(5月24日)更多的消息來源,恐怕是來自同僚鄭其土放置在三疊大的電信值夜室裡的一台短波收音機。「夜裡輪休時我會按照時間調準波段,偷聽外國廣播。……這些頻道的波段經常受干擾,有時無法聽得很清楚。」(〈錦連回憶錄(一)〉)。錦連常將在報紙讀到的、廣播聽到的消息殘片寫在日記上並加以分析。從歷史的後見之明來看,錦連的情勢分析大多準確,但這並不能消除他的不安於萬分之一。在不透光的命運之前,他只能豎起耳朵,預感著似有重大的危機正步步進逼。他抑鬱,憤懣,情緒起伏震盪,一日數變。6月16日,他在日記寫下:「寫好了遺書,免得死後有什麼遺憾。」年末,他拆開遺書檢討、增補,然後再度密封,帶著新的遺書進入未知的195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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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從歷史的後見之明來看,錦連畢竟無事度過了1949年。改版的遺書,也沒有在1950年派上用場。他甚至活到了2013年,方以85歲的高齡逝世。但這看似無事的1949年,對錦連的文學之路,卻至為關鍵。3月7日,同樣任職電信室的湘雲小姐帶來一冊文藝雜誌《潮流》,因為她知道錦連是有在看書的人。閱後,錦連在日記寫下:

自從日文遭禁以來,一直在想,日本文學的愛好者是否都已窒息,頗感孤獨的我為什麼都沒有機會碰到這種雜誌;然而在自己身邊有一群同樣熱情追求精神糧食的人存在,我竟然完全不知。啊啊!我發現了多麼歡喜的事呢!我發現了多麼棒的伙伴。一直在孤獨中生活的我,怎麼可能不加入《潮流》?

  3月12日,錦連謄寫了10首短歌、12句俳句和7篇詩投稿《潮流》。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投稿。3月28日,他繳交一萬圓會費加入《潮流》所屬的銀鈴會。4月2日,朱實(朱商彝,1926-)來訪,帶來刊有其作品的《潮流》春季號。錦連原以為只會刊出一兩首,卻刊出了三首,這讓他喜出望外,很想告訴朋友,但又擔心被誤會為祕密結社而作罷。自湘雲小姐的手上接過《潮流》的那一刻起,錦連的日記,開始密集出現銀鈴會同人的名字。包括同為彰化人、師範學院學生的朱實,主編《潮流》、在后里任國小老師的紅夢(張彥勳,1925-1995),以及甫由銀鈴會出版第一本詩集《靈魂の產聲》(日文)的亨人(林亨泰,1924-)等等。他們都愛好文學。而且與錦連一樣,都是受日本教育的日本語世代。儘管多數仍未曾見面,但那不要緊,因為他們即將結成一生的文學伙伴。銀鈴會的出現,儘管無法消除時代帶給他的不安,卻使他歡喜。此時的錦連彷彿進入一種高度亢奮的狀態,生活重心完全繞著銀鈴會運轉。他發現,《潮流》上有幾位作者的學識遠勝於他,於是發憤要讀完圖書館裡全部的新體詩,並加以品嚐、批判和體會,才能了解自己是否有資格加入他們。而原來因厭惡國民政府而一併抗拒漢文的他,也在讀了亨人「要從事文學以前,我們務必要學好漢文,要獲得另一種表現的手段」之後,開始思考學習漢文的積極意義。錦連說:「要參加第一線的文學陣營,我應該不是不能奮鬥到底的。」(5月30日)錦連是十分用功的詩人。1949一年,他在日記記下曾閱讀的書籍就有57冊。同時,他也完成了104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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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錦連首次登場的《潮流》春季號,在不久之後,卻也因為銀鈴會同人捲入了被視為白色恐怖濫觴的「四六事件」,不得不成為《潮流》的終刊號。事件以3月20日臺大、師範學院學生單車雙載的攔查引發的一連串衝突事件為導火線。4月5日,警備總司令部電令指名逮捕周慎源、鄭鴻溪、莊輝彰、方啟明、趙制陽、朱商彝。因為警總懷疑,臺大及師範學院,早已被中共的勢力滲透。6日凌晨,軍警進入臺大及師範學院校園,包圍宿舍,引起學生極大的抵抗。名單中的師範學生自治會幹部朱商彝,即是銀鈴會的朱實。從此,朱實暫時拋下了《潮流》,展開了他的逃亡之旅。同一日,銀鈴會的顧問楊逵(1906-1985),也因先前發表〈和平宣言〉一事在臺中遭逮捕。數日後,錦連聽聞此事,在4月12日的日記憂心忡忡地寫下:

師範學院遭受嚴厲的鎮壓。不曉得要不要寫信給朱實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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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朱實下落不明、且身分敏感,錦連仍十分熱衷於銀鈴會的事務。畢竟,那是他枯燥生活極少數的企盼與慰安了。4月19日,他領到薪水,立即想給銀鈴會捐款。4月23日,他以匯票捐了兩萬圓給《潮流》。翌日,張紅夢來訪,告訴他朱實正隱藏住所,「會報」將改由他人負責。又謂亨人的日文詩集《靈魂の產聲》是《潮流叢書》之一,所得款項準備作為《潮流》的基金,預備依次出版其他同人詩集。錦連一直讀書寫作,做著準備。既是為了文學,也為了自己曾在心底默默設下標準的、能夠得到加入他們的「資格」。他也期盼朱實能夠逃過一劫,「因為他的安危關係著《潮流》的命運」。5月1日全島戶口清查,他將日記及《潮流》疏散到別處。因為紅夢告訴他,此次清查目的,也是要檢舉四六事件尚未逮捕的份子。5月19日,戒嚴前一日。他在日記寫下:「報載明天要發佈全島戒嚴令,或許文藝活動也將受到限制。」比起權利的侵害,他毋寧更在意著藝文活動能否持續。5月29日傍晚,他在上班途中遇見躲避通緝的朱實。同行的還有紅夢,以及初次見面的銀鈴會同人子潛、淡星。這一次偶然的會面,竟決議了《潮流》的最終命運。錦連在當日的日記寫道:「大家總覺得《潮流》危險,朱實兄說想暫時停刊。《潮流》的命運真的不能超過兩年嗎!」甫入會的錦連,事實上,還未曾參加過一次銀鈴會的正式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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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流》停刊,讓他最感惋惜的,是偶然射進這晦暗不明的1949、一線像是光的東西。日本時代畢業於鐵道協會講習所、選修電信課程,並在戰爭期任職鐵道部電信室的他,終戰後也曾懷抱著小小的夢想,希望能夠通過普考,成為一名小學老師,「暑假時可以不回鄉探親,在海岸線的小漁村借個民屋,每天游泳、釣魚、讀文學名作,整個暑假期間曬曬太陽、鍛鍊身體,直到新學期開始才回學校教書」(〈錦連回憶錄(一)〉)。他努力地準備,然而終戰後僅一年餘,日語被禁止了,所有的考試必須使用新的「國語」(=中文)進行。忽然之間,天昏地暗,他的前途只能歸於虛無,成為殘廢的文盲、啞巴。只得憑藉著電信技術,繼續窩在鐵路局電信室小小的值夜間,成為一匹守夜的壁虎。但是,他多麼希望離開這裡。他在2月10日的日記寫下:「現在唯一的期望就是如果經濟情況許可,辭掉鐵路局的工作,並能夠亂讀群書三年,究明書中真理,並了解自己怎樣活下去。期待能過著可以唾棄因循守舊,不與低劣之輩交往的生活。」然而錦連的一輩子,就這麼待在鐵路局,直到退休。1949年春,湘雲小姐出借《潮流》給他,大概是錦連此生最重要的事件了吧。他預期的災禍,並沒有真正落在他的頭上;然而與銀鈴會同人此般美好的相遇,也不曾在他的預期之中。

  《潮流》停刊後,同人四散,大多失去聯絡。惟蕭金堆、施金秋、林亨泰與錦連四人,將詩寫在稿紙上,釘成一本,輪流傳閱,並在卷末留下評語,互相勉勵,設法讓刊物能以某種形式維持下去。無獨有偶,幾年後的1957年4月,鍾肇政(1925-2020)發起油印刊物《文友通訊》,也是以傳閱的方式,將終戰之後歷經禁日語、二二八、白色恐怖的一道又一道歷史的檻而跌倒、受傷、失語、絕望的臺籍文學青年,一個一個,再一點一點的聯繫起來。他們拉著文學的光繩,互相扶持,在時代的暗夜裡摸索前進。命運蒙昧不明,如一場未曾停歇的雨,阻隔了視線,也浸透了錦連的1949年。現在是春天了嗎?他試著問自己。他不知道。他多希望是這樣,卻無法回答。多年以後,儘管日記上藍色的字跡已暈染漫漶,難以辨識,但白髮蒼蒼的他仍能清楚記得當時的憂悒與憤懣。他伏在書桌上,親自,以努力學得的中文,翻譯這本最初以日本的漢字假名寫下的日記,宛若回顧著年輕時的自己,在大雨中的跑道,獨自進行著一場視線不明、意義也尚未揭明的跨欄比賽,而終於來到了這裡。


★作家小傳

錦連(1928 -2013),本名陳金連,出生於彰化,臺灣鐵道協會講習所中等科暨電信科畢業,1943 至1982 年服務於彰化火車站電信室。錦連為「跨越語言一代」之重要詩人,相繼參與文藝團體「銀鈴會」、列名「現代派」成員,亦為「笠」詩社的發起人之一。

他既有日治時期社會主義思想的薰染,受到現代派洗禮,且長期致力於臺灣新詩的本土化,其所累積的文學成就,極具指標性意義。

★延伸閱讀

★觀測員簡介

陳允元 國立臺灣大學臺灣文學所碩士,國立政治大學臺灣文學所博士。現為國立臺灣師範大學臺灣語文學系兼任助理教授、目宿媒體文學顧問。學術關鍵字為殖民地時期台灣文學與現代主義。曾獲林榮三文學獎散文首獎等。著有詩集《孔雀獸》(2011)。與黃亞歷合編《日曜日式散步者:風車詩社及其時代》(2016),獲臺北書展年度編輯大獎、金鼎獎。


視覺設計/瞿繼維
攝影/鄭宏斌
上稿/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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