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危機與美國律師文化

2月26日，No. 57，今天再聊信任與美國律師文化

今天的每日猜招選自Lowering the Bar，副標題是，Lawyer jokes and legal culture，由University of Wisconsin-Madison出版，這本書並非單純笑話集，而是學界探討律師倫理與美國文化對律師的消遣。我想這本書應該會多次出現在「每日猜招」，一來有時真不知道寫什麼，這本書有許多素材可發揮。二來是我雖然多次翻這本書，但好像都沒能真的內化書中對美國律師文化的精髓，透過每日猜招分享應該可以更深入理解。第三是就是笑話是個好題材，誰不愛笑話呢？其實本書還有其他更好笑的笑話，只是有些太長，塞不進一張圖裡，有點可惜。

前幾天聊到我感受到美國婚姻神聖落實在證據法對於「(前)配偶的證詞」排除，但必須強調，一切概括性的描述，絕大多數都是以偏概全，並不精準，而且常常是偏見的產物。即使是西方社會對於誠信的重視，依然有不被信任的群體，例如律師業。但是不是律師就真的比較道德低落而善於欺騙，還是只是另一種污名化(stigmatized)與偏見？即使律師圈真的較愛說謊，也不代表個別律師都愛說謊。事實上這幾年美國大眾對於律師的觀感稍有提升，不知道是不是拜Suits等法律劇之賜。「XX人」的確是個標籤而且區分你我，也會造成思維受限，但身為「法律人」的好處，就是講這笑話只是自嘲，就像黑人講黑人笑話，我個人不覺得有污名化的問題，甚至可以藉此發掘不自覺得偏見。

回到律師笑話，雖然笑話解釋了就不好笑了，但是我當初還看了第二次才看出笑點——死人不會去兌現支票。另一個類似的笑話是，銀行發生搶案，搶匪要求銀行顧客列隊，一一交出財物。這時候有位律師掏出一百美金，轉頭跟他的朋友說，「這是我先前欠你的錢」

其實跟醫師一樣，要提供完整的法律服務，必須要盡可能知道事實全貌才能分析法率問題，因此你常常會聽到法律人說「視個案情況而定(it depends)」，而沒有辦法給你一個非黑即白的答案。因此，當事人信任律師非常重要，也因此律師倫理及美國證據法、程序法也有相關規範，就是鼓勵當事人對律師坦承以告。

另一個觀察點是，我們看到美國社會檢討律師業（或是檢討媒體、檢討政府刑求等），你當然可以看到很多律師的不堪與黑暗面，藉此批評美國律師，但我看到的是一種文化，是願意面對自己的脆弱的深淵與邪惡，而就算是改變緩慢，但必須往正確的道路、或說理想的世界前進。

畢竟，只有停止自我感覺良好，不再自我欺騙、催眠，正眼面對問題，才是解決問題的起點。

Takeaway of today

我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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