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2-20|閱讀時間 ‧ 約 6 分鐘

當老師?(1)

    忘了是怎麼堅持到今年第十八年的…猶記得一開始實習結束的時候,很明顯地厭惡當「老師」這件事。為什麼?因為一路成長以來,除了我高中班導教英文的謝老師,國中班導教國文的巫老師,國小最喜歡的體育老師李老師以外,我對老師們的印象,就只有這三位是好的。喔。頂多還有國一時的班導教體育的蕭老師。
    其他的老師,真的就一般般,甚至很惡劣。
    像是國中時的數學老師,兩個老師感覺都很勢利,上課的時候只會跟成績好的一問一答,除了印給我們的普通考卷外,還會另外印特別的考卷給數學強的某幾人 。我這個數學後段的,待在旁邊看他們的問答,感覺自己很像小白痴、很無能,但那時候的我沒什麼感覺,反正他強自他強,我還是做好我自己的事就好,我的數學一直到高中才稍微好一點,教我的是條伯老師,他小小短短的,但就是一來就一直算題目,沒在跟你客氣的。然後速度本來就很慢的我,只好放棄寫筆記,先認真聽他講什麼,回頭再跟我同學毛借筆記來抄…但沒想到這種學習方式,反正是適合我的…數學不知不覺變好,但就只有那個考試的時候,考完也幾乎全忘光了…C幾取幾,離我已是好遙遠的事…但某些區塊,就還蠻容易上手的啦…
    至於理化,國中完全沒好過。卡住一些觀念又加上計算題,根本是一座又一座的大山在眼前。到了高中又分物理跟化學,化學也是由一個小小矮矮的老老師上課的,他最厲害的就是下課鐘聲一響,剛好就是他放下粉筆的時刻,幾乎是同時。偏偏我們班導說他未婚,還打趣地說我們班上的女生有機會當師母(?),嚇得我們班女生,至少我啦,根本不太敢靠近化學老師,想說他怪怪的。現在想來,倒是覺得自己年紀太小,聽不懂班導的玩笑話,冏。物理老師就完全可以算了,但還是提一下他可惡的地方好了…就是呢他自己有在面開補習班,把我們也拉到他補習班去試聽後,參考書裡面的題型講解就是在學校上課時使用,至於題跟題中間的練習,就是他在家開補習班時,所用的題目,重點就是一、他還跟學生收費二、段考題目,就只有出那些在補習班講解的「練習」,直接就抓題目貼上,然後我就不屑去試聽跟補習了…因為覺得他太噁心了。白天的上課,寧願去圖書館看書就好,他的課就是不屑去上。
    至於地科倒是我的拿手強項,因為好喜歡天文、化石、故事等等,就算老師上課再無趣,我自己唸還是讀得津津有味,還跟當時的好同學羅一起討論宇宙起源、月球上的引力等好玩的問題,非常有做學問的樂趣。生物則是當年我待自然組的原因。因為我其實非常的文科屬性,國英一直是我的最強項,歷史我也愛,唯獨地理我不行…沒什麼空間概念跟方向感的我,對地理一直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國中時的數學跟理科雖然爛,但升上高中後,因為好喜歡生物,分組直接選自然組,加上放棄了物理,所以我其實是第四類組畢業。是的,家政當年是第四類組的科系。也算是誤打誤撞的,記得我家人當年非常訝異,怎麼我會平白無故就選自然組呢?因為我姐我哥他們都是唸高職商業類科,輪到我的時候,我知道我根本不愛數學,也唸不起來,所以選擇了高中,但因為我酷愛生物,尤其是人,所以神經很大條、很直覺式地,就選了自然組,也一路唸到畢業,雖然成績一直都普普通通,那時候也的確代表學校出去玩科展,是的,就是生物組的選手,但沒得名就是了。(記得當年還特愛植物、盆栽類的玩意,現在卻是沒半點興趣了。)
    講到這個,對了,高中生物老師李老師,也是個很特別的人。她叫我們做科展的實驗,卻是規定我們按照她的想法、做法去做,也許是因為我們是鄉下學校,所以她配菜都幫我們挾好了,只需要我們按照她的步驟下去做就好,我們雖然輕鬆但沒啥創意,也不是我們想做的主題。而同學羅其實很有主見跟想法,但他抗議的結果無效,所以我們當年還是乖乖聽李老師的話做科展,但果然沒得獎。不過她的課是算好玩的,分組做實驗,還解剖了青蛙、魚、蚯蚓(我目前記得的),依稀記得她說有時候殘忍是最大的仁慈之類的話語。因為我們解剖魚之前,要先將魚給撞昏,但這時候就是要一股作氣,然後抓著魚撞桌子邊角,讓魚一次就成功昏倒,否則活跳跳的吳郭魚,怎麼下刀?她說有學姐就在那邊惺惺作態,沒能一次就成功,然後又連摔了好幾次,把魚的心都摔爛了…但那就是很殘忍呀…。與其如此,倒不如給牠一次痛快。痛一次總比痛很多次好。
    不過我現在想來,都一樣殘忍呀。雖然說是基於學習的目的,然後我們要去認識動物們器官等等…但把一條毫無反抗能力的小生命就這麼抓來觀察、迷昏、切割、然後說這樣做會更了解生物?現在的我實在是不敢苟同。也許會真的比較了解生物的「構造」啦,但我並不真的覺得會更了解這種生物…或是說我覺得根本沒辦法更了解生命本質啦…我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至少現在的我是這麼覺得。
    當年李老師甚至把牠們解剖後,還煮魚湯、青蛙湯要請我們吃,我嚇都嚇死了…怎麼可能吃得下去?但或許當年(也許現在也是)只能這樣學習吧…雖然我隱約感覺不應該是這樣…但我暫時也提不出更好的做法或教法。只能說當年的我,非常有傻膽(沒啥主見),不知道怕;如果現在再叫我做,我壓根是不敢的。因為我現在完全沒辦法認同用「取得別種生物性命」的方式,來完成自己研究的這種事。就算是再怎麼遠大高深的目的,也沒辦法認同。「目的不能讓手段合理化」,說的就是這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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