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日治挺過戒嚴,台灣文學就是台灣土地
雖然很多國外人士近幾年才注意到台灣這座島嶼,但其實早在滿清時代甚至原民在島上,就已經有台灣人的概念,同時台灣在多元的殖民和自我文化上,也形成所謂的台灣風格,但在政治與局勢的壓迫下,台灣創意很少會被國際關注,更在現今多媒體與娛樂產業蓬勃多樣化的選擇下,一些台灣創作相對弱勢,台灣文學便是這式微的部分,但仍舊無法質疑它的台灣史地位。
《台灣男子葉石濤》是紀錄一位走過日治時代並且也終能挺過國民政府的戒嚴時期,最後以自我對文字韌性和評論作品、提拔後輩成為台文學界重要的扛鼎作家,葉石濤的生平電影。其中1987年《台灣文學史綱》、1990年《西拉雅族的末裔》都界定葉石濤的理念:台灣文學寫的不是其它,而是台灣這片土地。
《台灣男子葉石濤》是什麼電影?
作為一位半桶水、錯字還很多的文字創作者,雖然不能說是擅長但對於作品還是有一定的敏感度,雖然對台灣來說BL小說、輕小說也過了近二十多年的歷史,但在文字圈它依舊是一個很新的東西,如同作家紀大偉寫作《同志文學史》一書試圖論述同志文學的概念在台發明一樣。
故我們這一代的作家對於中華民國戒嚴和日本統治的台灣,已經離了很遠,但這些故事我們依稀記得,也從可能不是文學而是更多娛樂媒介與戲劇文化中獲得隻字片語、揮手想捕捉到一點台灣史上的碎屑。現在的選擇太多,不要說年輕人大家很難去真正去看見文學,更非說台灣文學,但隨著台灣人民的走向,台灣作家前輩文字中的台灣也許能浮現在水中倒影上看到些許漣漪。
《台灣男子葉石濤》從電影名就可以很明顯能見,是敘述已故台灣重要文學家葉石濤的生平故事的紀錄電影。小說作家葉石濤是界定台灣台文圈的重要人物之一,甚至南臺灣重要文學本土作家,現代確立台灣文學主體的著作《台灣文學史綱》也是經由不是學者他之手才能讓後續者了解與持續研究台灣文學的始末。
作家葉石濤的生平也像是一部台灣當代史,受到日本教育在二戰後接續國民政府來台,遭受要從日文重新學習用中文用語寫作的困境。而後因為228與白色恐怖等台灣重要歷史事件,作家創作被受打壓,而造成政府官方威脅和自我言論審查的遭遇一直到解嚴,雖然創作靈感回來了,但留下的傷痕卻跟著葉石濤一輩子。
《台灣男子葉石濤》探討、分析與延伸:
對於葉石濤其實不是文學圈,甚至是我們這些新生代用電腦碼文的後輩其實知道的不多。畢竟如果以現代年輕人的主流其實還是翻譯文學為主,甚至是網路文學,大量的日韓、歐美著作我們耳熟能詳,但對於台灣本土能說上的,也許外省作家的作品還能說上幾部,但本省作家能敘的少之又少。
葉石濤從16歲時就開始小說創作,他的作品裡受到從小在台成長的日本人西川滿的大和浪漫文學的啟發,但而後因為太平洋戰爭的事情讓他有所感觸,而成為了一位有著批判性、與致力於台灣土地的作者。葉石濤認為台灣文學不是日本或中國等地的附庸創作,台灣文學描繪的是台灣這片土地與人的文學載體。
在國民政府來台時,葉石濤因認識有左派與共產思想的友人而含冤入獄於台灣綠島十年,這對他的創作是個斷層也是精神上的折磨。以致於他後期戒嚴時代的文學創作常常落入被官方監視、自我審查、和無法發表作品的局面。並且家庭幾度面臨危機,但在這些狀況下他依舊靠著紙筆撰寫小說與評論,想讓更多台灣文字創作的後輩作品被人給看見。
葉石濤曾表示:沒有土地哪有文學。文字創作是一種不賺錢又辛苦、還會得罪人的職業,這種吃不飽飯又得受到眾人斜眼的事,其實不應該選的。但每當寫作小說他又無法自拔,我想這是每一個從事創作的人感觸,明明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惹了一身腥,卻陶醉在自我的創作世界裡。
2008年,國家台灣文學館、高雄市政府文化局合力出版《葉石濤全集》共20冊。但同年葉石濤也在醫院病逝,由妻子和其子代替致詞致意。2009年葉石濤紀念銅像豎立於高雄文學館旁湖畔、2012年台南葉石濤文學紀念館成立,紀念這位對於台灣文學耕耘一生的老前輩。
《台灣男子葉石濤》值得一看嗎?
這部作品無疑是對於文學有興趣的人會感興趣的作品,甚至也帶出台灣就算在藝文圈內也很少被討論到的關於日治與戒嚴時期的台灣文學。但對於台灣歷史尤其過往作家上上一代人的困境,我認為《台灣男子葉石濤》紀錄片已經用了一種讓人親近且可以輕鬆看完的方式去呈現。
創作的困難,尤其因外來政治和獨裁權威所人生威脅下,很多人果斷自保放棄,但也有些人選擇繼續創作,雖然他們的人生在我們後輩沒有經歷過坎坷的年輕一輩來說不過是書本上的一個名字。但也因這一個個名字,台灣的民主自由、台灣創作能被看見與留下,而讓台灣歷史能還原多元樣貌這是難能可貴的。
在看《台灣男子葉石濤》這部紀錄片時,我常想到自己寫作的耽美文體、BL創作中,中國是這一塊華文圈最大的市場,故創作者與出版社每每都會自我審查,甚至使用中國的文體去創作,甚至討好中國寫出中共的大中國思想,在看到《台灣男子葉石濤》片段中,葉石濤有意無意的寫出一些討好國民黨政府的文字而求自保時,不免讓我想到:
「即便到現在台灣給予我們民主自由的創作,我們有必要為了中國政治思想,只為了讓出版社和中國接受,而改變我們創作的初衷與立場嗎?」
還記得某個出版社寫上「莫忘初衷」四字,被一些台灣耽美讀者嘲諷之事。我認為再已經創作自由甚至性愛不須刪減和上馬賽克的台灣,在需要中國市場與我的台灣創作之間,我們這些作為台灣創作人是怎麼想,至少我選擇了,同時慶幸我在這點沒有改變、也沒有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