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3-04|閱讀時間 ‧ 約 9 分鐘

AI之ChatGPT的繪畫審美能力之賞析─學習的本質（21）

（本文最近一次更新在2023/10/28）

作者：陳華夫

ChatGPT聊天機器人的訓練數據庫基本上是英文的數十萬篇英文學術論文、新聞報導、書籍和社群媒體貼文。它雖然沒有人類意識的目的性，但它擁有接近人類水平的自然語言處理（NLP）能力及對話邏輯。再加上AI的谷歌（Google）「中英翻譯」品質已大幅提昇，可以推論說ChatGPT基本上可以理解中、英文。並且還能生成（書寫）中文的詩詞小說及中國的潑墨山水畫。如此的人工智慧生成內容(AIGC)被認為是繼專業生產內容(PGC)、用戶生產內容(UGC)之後的新型內容創作方式。

但根據英國《金融時報》2013/3/15的報導，人工智慧生成內容(AIGC)由於可獲得的公開數據包含錯誤資訊和虛假資訊，ChatGPT的聊天文字可能不準確或不符合事實。這促使看似可信的文字偷偷溜進真正的科學文獻，使文獻中充斥虛假的引用，並永遠扭曲未來真正的文獻。權威的《科學》(Science)雜誌現在完全禁止AI生成文字；《自然》(Nature)雜誌允許在聲明的情況下使用，但禁止將其列爲合著者。ChatGPT炮製引用衆多內容的僞科學內容（如爲何接種疫苗沒用？為何全球變暖是一個騙局？）。然後這些誤導性資料可能會被未來的人工智慧生成內容(AIGC)照單吸收，產生新的謊言，進一步汙染公共話語。（見生成式人工智慧在嚴肅科學領域埋下懷疑的種子）如今，已有「ChatGPT的答話」偵測程式： https://gptzero.me/ 幫助老師及編輯們抓出以ChatGPT生成的文章魚目混珠為自己的創作。

而ChatGPT聊天機器人是OpenAI公司2023/3/15發佈了其最新的人工智慧模型GPT-4，在美國律師資格考試、大學先修考試和SAT學校考試等多項學術和專業基準考試中表現出「人類水準的表現」。新模型可以透過ChatGPT的20美元付費版本訪問，它是多模式的，這意味著它可以接受文字和影像形式的輸入。然後，它可以使用文字解析和響應這些查詢。（見GPT製造商OpenAI推出新模型GPT-4）

本文探討的是ChatGPT的繪畫審美能力，例如，我請它畫了幅達文西格調的名畫《蒙娜麗莎》，如下圖。原版的蒙娜麗莎在油畫裡是面向左，維基百科說：「達文西使用金字塔結構來將畫中的女士簡單而充滿地放置在畫中。她的疊在一起的手構成金字塔前方的角。她的胸部、頸部和面部煥發出與她的手同樣的柔軟的光芒。這些有機部分的光芒的變化顯示出肉體的豐滿和柔潤，包括上述的笑容。」

克雷格·賴特教授說：「達·芬奇的《蒙娜麗莎》。它也包含逆向思維，只是更為微妙。在達·芬奇之前，中世紀晚期和文藝復興早期的繪畫不是宗教主題就是歷史主題。畫作描繪的是基督教教義或留下國王和王后的視覺記錄，而且是通過符號來實現的——昭示基督降臨的鴿子，或是暗示國王的王冠。繪畫資訊由畫家傳達給觀者，觀者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絕、可以相信也可以不相信。傳統象徵繪畫的交流都是單向的。達·芬奇的《蒙娜麗莎》為繪畫帶來大逆轉。交流方式發生了顛倒。不再由這位藝術家告訴我們什麼，而是畫中的那位元女士想和觀眾對話。她的問題隱藏在神秘的微笑中，挑釁著觀眾。繪畫不再是單向的教說，而是雙向的交流。要理解《蒙娜麗莎》，我們必須接受這樣一個事實：一幅畫的意義可能更多地在於觀眾，而不在於作品本身。藝術史家稱之為“逆向透視”」（見《天才如何養成：耶魯大學廣受歡迎的成長課》克雷格·賴特，頁157）

而ChatGPT仿造的是面向右，避免直接抄襲複製，但它有無神秘的微笑呢？

在西方繪畫史上，揚·維米爾 (Jan Vermeer)的《戴珍珠耳環的少女》是一幅挑起觀畫者模稜兩可之曖昧審美情感的傑作。（見拙文中國山水畫與西方近代畫的比較與賞析─文學與藝術（23））

（圖片來源：《戴珍珠耳環的少女》揚·維米爾 (Jan Vermeer) 1665，畫布油畫，44.5× 39 cm）

我請ChatGPT模仿揚·維米爾也畫一幅類似的《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圖中少女的藍色的頭巾已變成藍色上衣。但「她臉上的表情既誘人又怨恨，既充滿情慾又要求苛刻，但也很疏遠，有些悲傷但又很快樂，期待著採取行動但又很抗拒，順從但又占主導地位。」的神韻盡失，由模稜兩可之曖昧轉變為少女專情的執著。

（圖：ChatGPT對揚·維米爾名畫《戴珍珠耳環的少女》的模仿之作）

我請ChatGPT畫了幅氣質幽雅的中國女性：

（圖：ChatGPT所畫之氣質幽雅的中國女性）

我又請ChatGPT畫了幅英俊瀟灑的中國男性：

（圖：ChatGPT所畫之英俊瀟灑的中國男性）

為了考驗ChatGPT中國山水畫的功力。北宋四大家郭熙的《林泉高致》說：「山有三遠：自山下而仰山顛，謂之高遠；自山前而窺山后，謂之深遠；自近山而望遠山，謂之平遠。高遠之色清明，深遠之色重晦；平遠之色有明有晦；高遠之勢突兀，深遠之意重疊，平遠之意沖融而縹縹緲緲。其人物之在三遠也，高遠者明瞭，深遠者細碎，平遠者沖淡。明瞭者不短，細碎者不長，沖淡者不大，此三遠也。」ChatGPT畫的這幅中國山水畫詮釋了「三遠」的境界。

（圖：ChatGPT所畫的山水畫，表現出中國山水畫「三遠」的境界）

知名現代畫家張大千（1899－1983）晚年突破中國山水畫的傳統，創造了潑彩風格的山水作品。

（圖：山水四屏，圖片來源：【国画】美爆了！《张大千书画精品300幅》）

我請ChatGPT畫了幅張大千風格的潑彩山水畫。

（圖：ChatGPT所畫的張大千風格的潑彩山水畫）

結論： ChatGPT聊天機器人擁有接近人類水平的自然語言處理（NLP）能力及對話邏輯。基本上可以理解中、英文。並且還能生成（書寫）中文的詩詞小說及中國的潑墨山水畫。它雖未能掌握模稜兩可之曖昧，卻可畫出中國女性氣質幽雅之神韻及中國山水畫「三遠」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