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愛、小琳與阿建在民宿房間內閒聊,學期的結束讓幾人能有空閒出來聚一聚。剛才的桌遊分出勝負,輸家負責採購宵夜,小莉去買鹽酥雞、豹哥去買啤酒。
小愛喝了一口沙瓦,率先打破沉默:「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有時候會想到前男友,也因此時刻反省自己。」小琳跟阿建不約而同放下手機,他們感覺小愛有話想說。
小愛接著說道:「我當時給自己很多壓力,追求完美,總覺得付出的努力沒得到對應的成果,變得怨恨自己,直到有一天達到臨界點,一切就都失控了。」小琳微微點頭,示意姊姊繼續說。
小愛:「我當時每天都傳很多訊息給前男友,不斷輸出負能量,也不管對方願不願意,反正我覺得他是可以信賴可以依靠的人,就一股腦往他身上砸。可想而知,最後就分開了。你們知道這種行為,就是所謂的能量吸血鬼嗎?」
小琳點點頭:「所謂能量吸血鬼,就是在沒徵得對方同意的情況下,就對說話的對方開始傾訴起來。他們期待別人能隨時傾聽他們、關心他們,並且急迫地要求別人給出答案、看法,與付出時間。」
小愛嘆道:「對阿,當原來的友情演變成治療的拯救關係時,所有的事情都變調了。當時朋友都遠離我,因為沒人想被負能量感染,想幫助我,卻又不知從何開始。」
阿建也給出了自己的看法:「其實朋友間關係有時很難完全平衡,當你感到友情快變成拯救關係時,應該要『明確地』『立刻』澄清,我能夠給的、我樂意給的、我的情感包容的限度在哪,缺一不可,畢竟我也有自己的生活要過,不可能隨時聽你抱怨。」
阿建繼續說:「如果不明確澄清,反而有可能讓那個朋友認為,你在她劫難的時候拋棄了她,即便你當時可能只是不知怎麼安慰應對,但她可能會有別的解讀;而如果不立刻澄清,那你可能還要被負能量轟炸一段時間。」
小琳湊過去抱住了姊姊,她能感受到姊姊滿滿的內疚,而小愛則是流著淚依偎在妹妹懷裡。
看著互相擁抱的姊妹倆,阿建為了緩和一下氛圍,把話題引導到自己身上。阿建說道:「其實我也有我的故事,我很努力在擺脫『比較』,即便考上台大,我也覺得我沒有去歐美頂尖大學讀書的同學厲害,但我能考上台大頭腦也是聰明的,所以我會陷入一種『高自尊、低自信』的狀態。我也知道這種狀態讓我外表光鮮亮麗,但內心卻不快樂、不滿足,但真的很難短時間改善。」
小愛擦乾淚水,有點不可置信地說:「你不講我們真的都不知道,我們都覺得小莉是世界上最幸運的女人,能夠抓住你的心。」
阿建尷尬地笑了笑,說道:「說起來我也是個蠻自傲的人,我有發現我有時候跟小莉溝通的時候,我都是用『說教』的口氣,好像要把我自己的想法強行灌輸給小莉一樣。還好小莉很包容我,當她真的對我的話語感到不舒服時,她也不會忍著,而是用平穩的語氣跟我說明,給我機會去反省,不然說真的,她如果都憋著不講,我真的都沒注意到。我很愛她,因為她願意讓我成為一個更好的人。」
小琳聽了姊姊跟閨蜜男友的內心告白,開口問了阿建:「阿建你會覺得自傲是一個不好的個人特質嗎?」
阿建不假思索地回說:「當然,做人不就是要謙虛?驕兵必敗。所以我才很想改掉。」
小琳說:「其實我覺得自傲不一定不好喔,甚至很多性格特質也不一定都是好的或壞的。」
看到阿建有些疑慮的眼神,小琳繼續解釋:「自傲給人的感覺是驕傲、甚至傲慢,被唾棄的原因大多是因為給他人『自以為很厲害、不知天外有天、瞧不起別人』的感覺。但如果你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自傲的人通常比較高自尊,認為自己比較優越,所以自己應該要優越,因此會願意付出來達到優秀、願意冒險來達到成功。」
阿建反駁地說:「那個叫自信吧?不是自傲吧?而且有些自傲的人是為了維持自己的優越,而藐視或打壓身邊比他優秀的後輩,而不是精進自己,他們常常會說:『阿他會的那個也沒多難、阿他有那個沒用啦』」
小琳回說:「是可以這麼說,自傲的人有你說的跟我說的兩種,但我想表達的重點是另外一個,就是很多事情都是雙面的。謙虛固然是美德,但自大型或自卑型的假謙虛,還有過度謙遜也是謙虛負面的那一刃。譬如說社群媒體,有人會說『大家在社群上的貼文都是展現自己最光鮮亮麗的一面,那都假的,所以我都不發那種文。』請問他是真的這樣認為,還是其實他自己過得不好,羨慕跟忌妒同時湧現?甚至他是在反向暗示,我最謙虛我最棒?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琳喝了一口水,接著說:「另一個例子是,有些過度謙遜的人在任何場合都會表現謙虛,但當機會來臨時,他們往往不可能得到機會,因為他們下意識的認為,『展現自己的優點是驕傲自大』,那最後機會當然是被願意表現自己的『自傲人』拿走了。他們可能會說,『他們發這種炫耀文,不就是在說自己會這個、有那個,好像很有能力很厲害。』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不展現自己、不宣傳自己,別人怎麼知道你到底有什麼能力?」
阿建似乎恍然大悟,跟著說:「我懂你想表達甚麼了,就像通常會記仇的人,通常也是會報恩的人,因為本質上來說他們會記住恩人仇人任何人對他們做過的任何事;本質上心思縝密的人,通常擅於觀察,所以他可以有心機的算計他人,卻也可以察覺需求而體貼他人;粗枝大葉的人,雖然常被批評做事不細心常犯錯,或是做事少一根筋,但是他們通常不會被瑣事搞得焦慮憂鬱,不會被芝麻小事影響心情,通常過得比較快樂,心理健康的也佔多數。」
小琳點點頭:「所以人格特質或是很多事情沒有絕對優劣,都是雙面刃,或是一體多面。但唯一要注意一點,極端通常不是好事。」
這時房門突然被打開了,「哈囉大家!我們回來了!你看豹哥買到甚麼!」小莉興奮的聲音打破了原本三人的對話。
豹哥豪邁的大笑:「哈哈哈,一整箱的蘭嶼人之水!怎麼樣,道地貨,今晚不醉不歸!」
這裡要揭開角色們背後的秘密了,其實小莉、小琳、小愛、阿建、豹哥等等都是小編本身的多元人格特質的展現(不是精神分裂、多重人格啦),倒是故事很多是虛構的,只是為了說明或是更好的展現各個角色的特色與連結。與其說是小說,不如說是小編自我反省的日記,所以這篇算是特別篇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