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看到的一篇文章,《面對霸凌,我們都需要被討厭的勇氣》,中研院的研究成果分享,我猜我有一天此文能為我派上用場。
「有一天」,果然來臨。
班上小O某節下課來找我,他手上握著一張摺得小小的紙條,紙條隱隱振動著,因為握著它的手正在發抖。
紙條內容有‘’某些同學‘’數落他的證據,他們之前已有相關的口頭案例,這次終於留下紙本的證據了。
我與小O談了一節課。
他邊講,我邊用紙筆描繪他所述及的人事物脈絡。
結果那張紙上的線條、關係、關鍵字、點點、圈圈、叉叉,好"多角",超亂的~~~~~
我也從小O口中得到那句(精典的)話:跟老師講也沒用……
霸凌真的是很複雜的事
。
這種“人”的紛爭漩渦,
身陷其中很難急流勇退,
每個相關的人都是漩渦裡的一分子,
只不過分子量大小不一樣,
即使我是導師,
我發覺我的分子量也不算大。
我只能控制我的嘴,相信我的眼;
但他人的心如何感受,腦子怎麼想?人前人後是否表裡如一?
這些都不是我能控制的。
他人又要再去傳播什麼?說什麼?也不是我能知道的。
我發覺這一切已不是科學的力量可理解的了,比複雜系統還複雜。
我多年前就看到研之有物的這篇文章,當時我跟自己說,若未來面對這類事件,我要應用文中的理論,小心奕奕地,施行看看,希望能"解套霸凌"。
在小O的事件裡,我隱約使用之,但最後的結果,卻好像是越幫越忙......
我承認我的無能,也對對我失望的小O感到抱歉。
此時此刻,我覺得,解鈴還需繫鈴人,但我們都控制不了別人,只能管自己。
我希望小O要記得自己的珍貴(經教師認證),能保有理性分析他人批評的對錯;對的,可做為待人處事的精進
,錯的,勿往心上去
,因為那就是他人的無理無禮又無知。
班上一定還有正義之士,但可能需要一點契機,讓目前不敢聲援的他們的勇氣長出來,在此之前,我希望小O能找到自己的更適應之道。
班上有三十多位小O的同學,扣掉少數"某幾位",仍有多數,我希望小O勿忘『多數』!即便他們安靜到容易令人忘記。
整個事件,即使我的作為沒能讓小O放心滿意,但我心裡都有數,即便我外表看似無作為,但關於小O,關於班上的這些某幾位,關於小O曾提及的老師們,我已心裡有數,也許未來有一天這些"有數",會發揮功能。
我希望小O不要被打倒,因為被他們打倒,超不值得的。
我也曾對小O事件裡的"某同學"脫口而出:你覺得他自以為是,其實你自己也很自以為是啊,說穿了我也是,每個人都是自以為是啊……
這就是人生很難的原因之一。
在班級中發生霸凌事件,
受霸凌者、霸凌者,旁觀者,及得知此事的大人(老師)。
面對霸凌,我們都需要被討厭的勇氣。
如果像阿德勒說的,「傾聽」能給人勇氣,那在小O事件裡,分子量也不算大的我,希望在跟他晤談的那一節課過程中的我的傾聽,能帶給他一點勇氣。
#我無奈哀傷地發覺,我能做的、具體的,好像只剩這個了……
❦ 我後來好像找到我能幫忙小O的施力點了?!那就是《面對霸凌,我們都需要被討厭的勇氣》文中提到的社會學理論---找到(勇敢)友善的支持者
!
在"恰當"的時機,我支使對他友善(至少不排斥他)的同學跟小O一起進行活動,例如:圖書股長要去學務處拿班會紀錄簿,我請小O跟圖書股長"一起去";課業上有問題或需要討論,去請教圖書股長;圖書股長與朋友聊天時,一起加入。
這目的是營造小O是有朋友的,是有同儕會支持他的,就像同儕保護傘,文章中提到,若霸凌者忌憚"小O同儕"的影響力,就不會輕易對小O出手了。
❦ 青少年時期的同儕依附關係",的確有其必要性,不管是在人際的磨練、情感的寄託或社會化的訓練過程。
❦ 而且,小O的事件,讓我確認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若師長能及早覺察
箇中微妙的人際變質,並低調地開始"處理"(指使用恰當的方式將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那是有機會讓欺負難以萌芽,化霸凌於無的!
❦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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