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因緣際會下我認識了一群非常相信我的舞蹈專業的家長們。
三年多前疫情期間大都會歌劇院表演暫停,我因為多了好多時間就到一間當地的舞蹈教室教小朋友芭蕾。但由於我一直不習慣這間學校的隨性經營方式所以我當時決定在學習結束後辭職。
其中一位中國人學生的家長得知後跑來問我願不願意自己出來授課?她說她覺得我對小朋友很有耐心而且她的小孩在這學校上課已經有一二年了,這是第一次聽到她們表達好喜歡上芭蕾課。
我很感謝她的肯定也很心動她的提議。我一向都很喜歡教學只是我從來都沒有商業頭腦(家人可以認證我的數學真的不是普通的爛😅),那些怎麼找教室,算成本,找學生對我來說都很陌生。
所以我當時說:「好喔,如果媽媽妳可以找到場地和招募到一班最少五個年齢相似的學生那我就開課。」 中國媽媽也說好。
之後我就繼續我下一步的職業生涯規劃。我當時正處在要不要從表演舞台”退休” 的掙扎以及如果褪下舞台我的就職發展方向等等,所以我也就沒有把開教室的事情放在心上。
好幾個月過去了,有一天我接到中國媽媽的電話:「老師,我這裡找到一共12位小朋友要上妳的芭蕾課!」
哇!這位K媽媽是認真的。
我也開始積極了起來。
接下來陸續幾個月我和K媽媽就是開始著手找合適的教室,設計舞蹈教室的網頁,和家長們一起討論整學年的上課時間和日期。
就這樣,我第一個自己的舞蹈教室成立了。
其實當時要接觸這班中國學生家長時我心裡有一些小劇場。一方面我擔心亞洲家長的高期待,一方面是台灣與中國的生活文化及成長背景就是天南地北,完全不同。而且我最不想要聽到的就是什麼 ”血濃於水” 或 “我們遲早會團圓”之類的話。
但這三年下來,我發現我的顧慮是多餘的。
在國外生活很久的台灣人應該都有體會到,要完全不和中國人打交道是不可能的事。不管是藝術界,經濟圈,學術文化,餐飲業者都是中國人滿天下。
不過在紐約住這麼久,我的確有感受到一些變化。
從以前我被英文課的小中同學嗆聲或和載我去機場的老中司機爭辯,到近幾年大家的心照不宣,不提不討論台灣人忌諱的話題,這轉變莫非就是我們在國際上的地位愈來愈被認同,而他們則是有愈來愈多的人不欣賞也不認同自己國家的心結。
那種心結微妙到當他們在評論自己國家時,如果你不仔細聽是不會一下就聽懂的(言論不自由下長大的後遺症)。而台灣在國外被認同的氛圍之一則是生活中外國人已經會主動的把我們做區別(終於懂了)。
我很感謝學生家長們的尊重。真實的想法都是各人的思想自由,大家放在心裡就好。在我的教室裡我們只談藝術和舞蹈教育。甚至,我也能感受到他們能夠理解我們的為什麼。
三年多下來,我和學生的家長們之間相處愉快舒服。家長們除了常常搞不淸楚什麼時候上課什麼時候放假而讓我傷腦筋以外(請等待續集)🤗其它都很好。
藝術不分國界~
互相尊重是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