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蔚小姐:
晨起寫信給妳,成為我目前生活最大的動力之一。
現在還在一種恍惚的狀態,因為夢境太寫實,一時有點拔不開那種黏著的氛圍。記憶裡連人物的資訊、狀態、書本上面的字都清清楚楚。我思索片刻,甚至想不起來我在哪裡有看過類似的資訊,想來或許是強大的潛意識給了我一些提示吧。
昨天突然開始看杜斯妥也夫斯基的《白癡》。我越看越覺得,翻譯是門好重要的學問。我彷彿是透過翻譯的嘴,在聽作者的精彩故事。我必須夠透過譯者的說法,進入作者所撰寫的那個世界裡。倘若譯者用詞太過離開現世,我甚至會有種二次穿越的錯覺。
越是閱讀,越是覺得作品的滋養,和一個人的見識與世界有關。寫故事,固然需要文藻的修飾、故事的撰寫法、大綱的擬定,在一切基礎功的操練之下,剩下的,就是關於如何累積。
譬如說之前為了寫花式溜冰、俄國軍人的故事,做了一番研究,然後發現在我的思想外,還有這麼多有趣的事物等待我發覺。過去總是因為怕犯錯,所以不曾挑戰沒寫過的題材;可在多次的探索和研究後,發現『深入了解』的這個過程,令人十分驚喜。
以前對於多多閱讀的說法嗤之以鼻,心想,我可從來沒有過靈感枯竭的時候;可在視野擴大後,我才發現深度是需要刻意挖鑿的。生命的意義無法追尋,他只能被我自己定義。我的所思所想,如何被描繪,而我所寫的作品,又要去到何方,這是我從未想過的深遠問題。
我要寫什麼?妳若問我,我會說,我想寫一個時代和地域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