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生意策略的需要,選擇了香港。儘管責任區工作場域遍佈整個東亞,必須經常飛到海外各主要城市出差。由於都以香港為中心,大多數的行程都是快去快回。因此,生活重心就是香港。
我的香港日常,因為順路,都盡量一早開車送兩個小孩去「九龍塘」的學校,然後再去位於「上水」的寫字樓上班。
至於創建近一年的公司,經過幾次團隊成員職務的調整,我待在寫字樓的必要性逐漸降低。剛開始委派主管時,就把每個職務的工作範圍界定好。這一點,我對香港本地聘請的主管,他們職責範圍內的盡忠職守,感到非常滿意的。
可是,無法避免的,運作開之後,發現有不少的灰色地帶,沒人處理。很自然的,就會把我拖進去工作流程裡,形成有些“人治”的感覺,這剛好是我排斥的辦公空間文化。
這問題很快修復之後,發現我能插手的事件少了許多,除非他們碰到了比較大的麻煩。我也因此樂得輕鬆,午休之後不久就離開公司,去接小孩放學了。
我們這種「新住民」家庭,又有不小的語言隔閡,以致社交圈不會很快的擴大。這也是我可以花比較多的時間接送小孩,陪伴家人上超市,上館子, 還有郊野踏青等等日常作息的原因。
而我有限次數的個人生意有關社交活動,分成兩類。一個是本地生意來往的生意人,另一種,就是不定期與歐系的駐外“鬼佬”聚會。前者,多半是有事要談,才會相約喝杯咖啡。通常目的達到了,就閃人,算是高“生產力”的約會。
後者的話,不是在某酒店的大堂酒吧,就是「蘭桂坊」。一般都要喝好幾杯啤酒,內容就是談市場近況,互通有無。至於,成效有多大,只有天曉得!
這類的純社交聚會,洋人倒是挺熱衷的,我也感覺沒那麼功利,是很舒服的聚會。話題多半都很鬆散,除非像前一次,某個歐洲國家協會,剛好在「清水灣」有個高爾夫友誼賽,就被硬拉著去湊數了。
這可不,又來了。有一瑞士公司高管相約,過幾天去港島參加瑞士俱樂部,為了即將到來的國慶日,舉辦了一個酒會。對喔!當時已是八月了。
這是個"黑領帶派對" (Black-Tie Party), 整場望去,西裝格履,衣香鬢影的。邀我去的瑞士佬滿場的打招呼敬酒,但沒把我落下,感覺還不至於太尷尬。
這時走過來一位自稱是瑞士總領事館參事的三十歲出頭男士,手拿雞尾酒,客套致意。我朋友和他是見過的,寒暄之後,趕緊幫我介紹,我所屬的集團。那參事立刻笑容滿面,顯然他聽過我們母公司的名號。他很快就說,他怎麼不知道我們公司拓展到了香港,怎麼沒有早一點來和他們聯繫。氣氛頓時熱絡了起來。
彼此才聊了幾句,有一位瘦高,滿頭白髮的紳士走過來,看起來有點像宴會主人的架式,滿面笑容的走近我們。原來和我們聊得正開心的參事馬上對著這位紳士點頭致意,然後轉向我們說,這位是瑞士國駐香港總領事。我們立刻嚴肅的點頭致意,並問好。
這位和藹的長者沒有要轉向別組客人的意思,反而面向我說:「歡迎來參加這個酒會,晚上還愉快吧?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
現場是有幾位華人賓客,他們應該都是港府的官員,多數會兩人以上聚在一起。他可能直覺我不是,所以好奇的問。
站在我身邊的那位參事馬上代替我回答,把剛剛獲悉有關我公司的‘’情報‘’,跟他的上司做了簡短的匯報。只看到總領事頻頻點頭,臉上始終掛著微笑。
總領事才要開口說話時,看到一位矮胖的白人衝著他走過來,如果沒看走眼,這個人我在電視新聞片上看過。他是主權移交之後,還在職的英籍官員,主管貿易以及外商的投資事務。
我們原先的三人沒有離開,看著這位外交官和港府官員開心的打招呼,看來他們是熟悉的。總領事在歡迎致意後,很快的輕拍我的肩膀,告訴那位官員,他的國家又有一個集團前來香港投資,這是給閣下最大的支持哦!
這時,這位長得有點像彌勒佛的港府一級官員笑得更開心了。說些客套話後,伸手跟我要一張名片,表示他會找他部門同事跟我聯繫,看看有什麼可以協助我們的?
這是充滿神奇的一個夜晚,也是我始料未及,令人愉快的一場社交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