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大概又會記得很少,因為沒想好主題,都被你帶著走,不過還是很喜歡跟你的討論拉。
我畫一個小孩坐在房間黑暗的角落,有一扇窗,窗灑進光,但小孩在黑暗裡。你問我,那是我家房間嗎?我說不是,是我腦海中的角落。你點點頭。
我問你癲通抽血的結果,你說你去看一下,回來告訴我在正常值範圍內,你說如果沒有躁起來,救濟需吃三顆的劑量,你問我有沒有手抖,我說沒有,你說那就繼續吃這樣,有比較好睡吧,我說有。
你問我為什麼去染頭髮,我說因為鬱期,我讓自己每天只做一件事,禮拜六沒事,我就跑去染頭髮,我說這是漂頭髮不是染,你說什麼是漂,我說漂就是把頭髮黑色素褪掉,讓頭髮髮質被破壞,所以我現在髮質很差,變得比較軟,也不能燙頭髮,你說所以我沒有染,我說沒有,我就是漂到最白就這樣。你說你以前不懂。
我問你幹嘛一直問我染頭髮的事情,你說上禮拜還是黑的,這禮拜變成金的,如果你不問才奇怪罷。你說這樣教會有沒有說什麼,我說現在都線上聚會,所以不用去教會,不然我大概會被罵死,你說會被罵為什麼還要染,我說我就想很久了阿,要嘛就是剃光頭,要麻就是漂金色,最後選擇漂,你說所以如果會被教會罵,為什麼還要做,我說我就想要做啊,你說那刺青可以嗎,我說不行啊,你說都是傷害自己,為什麼漂頭髮就可以,刺青就不可以,我説刺青不可復原,漂頭髮還會長出黑色的啊,你說所以可以復原的就可以,不能復原的就不行?我說對。
你說你曾經看過有人刺經節在手上,但是仔細看那個經文,是屬於聖經上說不可以這樣做的經文,那個人卻很詭異的把它刺在手上,你說這樣好像怪怪的。
你問我鬱的情況還好嗎?我說吃三顆抗鬱劑,好像有拉回來,快要可以讀書了,我說我有一天躺床,我媽過來叫我不要那麼早睡,我說我的醫生跟你講什麼,我媽就說對厚,然後很可愛地在聽一次你的音檔,然後就沒有管我了,你說所以錄音還是有用的,我說對啊。
我說我最近覺得人際關係好難。我媽週二問我這週五生日要吃什麼蛋糕,我查了一下在家族群組說我要吃什麼蛋糕,結果我爸立馬買回來,我整個傻眼,因為我是週五才要吃,他買的又是水果口味不能放,只能先吃了,週三的時候有一個病友說要送我生日禮物,我下去拿,結果他送我藍色眼影,我整個傻眼,我說我現在不化妝,我真的只有一陣子再躁期發作得時候會化妝,後來再也沒有化妝過,他就說沒關係可以拿來畫畫,阿是別人的心意,我也只好收了。我覺得我可以知道這是他們的心意,但我不能夠忍受他們根本不懂我的心就送我東西。你默默的跟我說生日快樂,我說好沒誠意,你說不然要怎樣,我說聲音要高亢一點八,我 說不過我還是接受拉。
你說我希望有怎樣的生日禮物,我說我明天生日就叫我哥回來一起吃飯啊,他將要去國外,以後能聚在一起的時間少了,我說其實我很感慨,本來以為會去國外的是我,所以我在大學的時候才學德文,你說為什麼學?我說因為我以前想要去海外開展,而海外開展最快的方式就是去那裡讀書,接著工作,海外開展就是去海外傳福音,你說我什麼時候這樣想,我說大學啊,你說後來為甚麼沒有這樣做,我說就沒有這樣的計畫了,你說以後還是可以出去唸書啊,我說我要當醫生,你說可以去唸完再回來當醫生啊,很多醫生都這樣,我說對啊我知道有醫生是去我想去的國家念博士再回來的,你說對啊,可是我默默的想以後我大概會去倫敦唸藝術治療吧,不是我以前想去的國家了。
你說所以我希望一家人在一起,我說對啊,然後我哭了,我說我從小就沒有一個完美的家,你問我我哥大我幾歲,我說三歲啊,你問我小時候有沒有什麼交集,我說沒有啊,你說所以你是希望一家人的殼子,我說沒有實質也至少要有一個殼子啊,可是我們家連殼子都沒有。
你又說回頭髮,你說聖經上不論舊約或新約得原則是什麼?我說愛神跟愛人啊,你說對,你舉了保羅講的例子,你說保羅說吃東西的時候不要問吃的東西有沒有拜過,就是吃,但若有人說這是拜過的就不吃,並不是說不能吃,而是因為這樣會絆跌人,你說有兩個方法,一是催吐,二是悔改認罪,我說應該是要認悔改認罪吧,你說對,所以我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不絆跌人,你說我染頭髮有沒有絆跌人,我說可能會喔,你沒有說什麼,可是我默默的覺得被你罵了,我不應該染頭髮的。
我問你我聰明嗎?你說聰明啊,我說哪裡看出來,你說你有一次演講,講五個Q,ISAVE,i就是IQ,你說我IQ沒問題,S是只靈性的智商,有沒有辦法追求更高層次的事物,你說有些學生就是無神論,就相信一切情緒行爲都是神經傳導物質所影響,不過你不這麼認為,A就是抗壓性,你說抗壓性就是有彈性,像是蘆葦,可以風一吹,又再彈回來,你說我的抗壓性雖然說有一點不足,但是我還能夠在這些不穩定中撐住算是抗壓性不錯,V是道德面,有些人有智商有抗壓性但不見得有道德,你問我有嗎,我說有吧,E就是EQ,我説這我很差,你說也許吧。
最後我忘記談到什麼,不過我也是哭了,你說我愛神是毫無疑問的,但是我卻說我離神很遠,你說沒有人做過神的謀士,可是我們在環境中能不能就相信是神的旨意,在十個人裡面有八個半的人會埋怨神離開神,有一個人會繼續愛神但埋怨環境,只有半個人仍然在環境中感謝神給他的處境,你問我要做哪一種人?你說遠離神沒關係啊,大衛、約伯也曾經這樣,但是什麼時候我們要親近神,就是等待時間了。我還是哭了。
我最後鼓起勇氣說了我在看第三個住院醫生的事,你說哪裡的醫生,我說新光醫院的住院醫生,不過他隔週才有診,你說我要小心,你說多重關係是邊緣性人格發作,但是在發作的同時,我要小心,因為每個醫生的方向都不一樣,最後受到傷害的不是醫生們,而是我自己,我聽了也知道是自己的邊緣性人格在發作,我只是想要在重考前趕快穩定下來而已。
反思:其實我覺得今天仍然是哭得很多的一次,雖然我沒有想好要講什麼,不過我也是被你帶著完成一次諮商,下次我已經想好要講什麼了,我想要從海外開展延伸,開始講我信神的故事,從我小時候開始講,到我後來受傷,開始反叛神開始講,其實看著自己變成這樣是傷心的,曾幾何時我這麼遠離神,以前的我真的是非常愛神的,親近神,遵從教導的,可是現在的我染頭髮,抽菸,看電影,做各種遠離神的事,其實想到就很難過,我覺得又開始陷入憂鬱,希望抗鬱劑三顆可以拉回來,希望藥物有效。其實諮商完是難過的,我覺得有好多問題,好多信仰的衝突,就像你說的這是我的核心議題,可能要花十幾年的時間才處理得掉,我只是不知道這樣的我可以去重考媽,這樣不穩的我還可以讀書嗎,我很懷疑,我也很困惑,我很想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