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二剛轉學過去的暑假,很措手不及,還記得穿著橘色運動校服的我,站在校門口左手邊出去的公園前,等著爸爸來接,然後一路直奔楊梅。那是一個炙熱到,快把耐心磨破的天氣。
掙扎了一學期後,隨口答覆爸爸願意轉學,就這樣,那天成為了好久好久的遺憾。沒有和同學好好道別、沒有和校園好好道別、也沒有和熟悉的南崁好好道別。
通勤了七年的南崁。那個,不需要記路名,也知道怎麼鑽小巷弄的南崁。那個,結業式都要約去台茂的南崁。
不過很幸運的,轉學後的班級,加上我就有三個轉學生,其中一個,就是魚。
不管做什麼我們都在一起,就差洗澡沒有硬要擠一間了吧,吃飯、上廁所、吹頭髮、下課亂晃。總是有說不完的話,總是等到教官吹哨熄燈,才甘心入睡。
就好像是宇宙給了我一個夢寐以求的姊妹一樣,差不多的身高、差不多的喜好、差不多的笑點、差不多的肺活量,連脾氣也差不多的倔將。(這個倔將害慘我們了。不乖!)
從形影不離的無話不說,到同樣形影不離,卻無話可說。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兩人總是想不起來、也說不明白。
而印象很深刻的記得有一次,多夢的我,那天是哭著醒來的,攀爬著畢業後也覺得陡峭的階梯下床,直奔去魚的寢室,抱著妳哭。那是我第一次向人展現脆弱,但同時又好安心、好安心。鼻涕流出來的那刻,看著彼此笑了一下,心情瞬間好多了。
時間很快到了國三分班,認識了芸,室友也換成了芸。
芸也是國中時期好重要、好重要的存在,明明都是零用錢要慢慢存的年紀,還幫我生了一塊六吋的生日蛋糕,真的是住宿生活裡,想不到的驚喜。
原生家庭的習慣裡,除了阿公阿嬤恪守傳統的初一十五,其餘的日子,我們不過節日,這件事對我來說,讓我感覺「出生與祝福」這件事,是模糊、看不到邊界的。
芸是一個好堅強的人,堅強的總讓人心疼。總是默默的付出、默默的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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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芸高中的時候,還約過桃火吃抹茶冰;和魚,則是畢業後,一路當了九年的網友。
那天吃飯前,在店家門口徘徊,說真的,有點小緊張。確認過眼神後,兩人手牽在一起,相視而笑,就好像當年,下課要去操場散步的景象。
而芸,在這三人關係中,似乎成為了橋樑的角色,互相幫我和魚補充這幾年發生的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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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歲的我,有妳們愛著,真的很幸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