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伯來書 10:24 又要彼此相顧,激發愛心,勉勵行善
在”陪你慢慢走~ 自助/助人走出負面情緒的泥沼”講座結束後,我接到一些姊妹的詢問,是否可以來幫助他們有身心症的親人或是朋友? 通常,我會鼓勵姊妹,自己來陪伴他們的親友,因為他們是最適合的人選。身心症患者大都有社交恐懼,是有困難加入一個群體,融入更是需要比一般人更長的時間。但是,家人和親友就不同了,他們與患者的關係早已存在,不需重新建立。若更了解患者的內心世界,並知道一些陪伴的方法,是可以有果效的幫助患者,幫助他們走出情緒的幽谷。而這也是我寫作”與身心症共舞”專題的目的。
陪伴是一種良藥,這是醫護人員無法做的事,但是身邊的親友卻是可以的
婚前,陪伴我度過冗長的病程是我親愛的家人,特別是我的母親。不論是到處去宮廟求神問卜或是北上就醫,我母親都是形影不離地陪伴著我。25年前,精神科並不似現在普遍,只有大醫院才有門診。透過姑姑的介紹,我到了台大醫院就診。那時交通也不像現在這樣便利,到台北的客運每天班次不多,若是早上的門診就得天未亮坐第一班車,若是下午診則是要坐最後一班車回家。每次看診都是舟車勞頓的,想想當時真的很辛苦!
我的躁期很快就轉到憂鬱期,每個晚上母親都是陪我入睡,睡前她總是輕拍著我,邊拍邊說,放寬心!放寬心!放寬心…. 她會陪我聊天,開導我… 度過無數個夜晚…
我父親一向很支持我母親所做的,他默默的為家裡的生計打拼,對於我的生病,他沒有多說甚麼。有一次,家裡遭小偷,我的一隻小西施犬不見了! 後來,小偷被警察抓到。父親跟那個小偷說,你把我女兒的小狗交還給她,她現在生病了。小偷跟父親說,阿伯! 我真的沒偷小狗… 我的父親雖然不擅長表達他的情感,當我知道他不追究失竊的損失,只要求小偷交還小狗,希望小狗會有助於我的病情時,我不禁感動地流下眼淚來…
哥哥和弟弟則是司機和救難隊的角色,在多次的復發中,只要我有事發生,他們就會排開手上的工作立刻開車帶著焦急的母親台北、彰化兩邊跑,處理我就醫…等事。
弟媳也沒有閒著,當我服藥半夜手腳發麻時,她會過來幫我按摩,即便我看她是滿面倦容,她仍按摩到我覺得不麻為止。 除此,她也幫忙母親打點我的三餐起居。
我在躁期捅了許多簍子,亂買東西、股票…,或是在言語上易與人衝突。我的家人幫我處理善後,他們在言語上也都沒有說我、罵我、或對我扣上甚麼名號。我在憂鬱期,甚麼事都沒有做,只會躺在床上,他們也不會論斷、指責我、說我的不是。
結婚數年後我再度復發。那時,我母親建議我先生讓我到彰基住院治療,娘家好就近照顧我和孩子。先生就在台北好好專心上班,等假日再南下看我。我母親知道我會想孩子,孩子也會想我,所以每天不辭辛勞地帶著我的孩子搭乘客運到彰化市,在醫院固定的訪客時間來看我,往返家裡和醫院,直到我出院為止。
住院期間,二姊和姊夫三天兩頭就會來醫院看我,問我有甚麼的需要。只要我提出的不管吃的、用的,姐姐和姊夫一定使命必達。
信主之後,我就沒有再住進精神科急性病房,但是復發初期,我在家中仍然需要有人照料。住在桃園的大姊,常常就會一早從桃園來台北看我,打點我的所需,下午再坐車回家,接替我先生下班。
婚後的復發,先生成為我的主要照顧者。這時,家中大小事就落在他的肩上…....當我躺床心悸不舒服時,他會帶我到公園走路。只要他要出門去辦事,一定把我帶在身邊,讓我多走路,不要一直躺床。平常,會邀我去騎腳踏車運動。假日,他會帶我去不同的景觀餐廳吃飯、散心…
因為我過去在躁期亂買東西,所以我母親要我交出信用卡、提款卡給先生保管,但是不久後他就交還給我,他相信我不會亂花錢。其實,這種信任對於有前科的躁鬱症患者來說是一個冒險。但是,先生的信任讓我覺得自己不是甚麼都無法管理的病人。感謝神的保守,使用我過去的慘痛經驗讓我在病中能夠警醒、自制。
婆家的親人也很照顧我。我聽母親說,我在住院的時候,公公帶著婆家的親人來看我,看我棉被沒蓋好,還幫我蓋好。這細微的動作,看在她眼裡,當時她心想,微小的公婆對她這麼好,她該如何孝順的他們….
當我出院第一次回婆家,出去吃飯時,我婆婆手緊緊地牽著我過馬路,深怕我有甚麼閃失。這個舉動溫暖了我的心,以至於當時我立志若日後婆婆年老有需要時,我也要牽著她的手走過大街小巷。我記得有一次跟大嫂聊天,我跟她說:「他們說我生病了!」 我看見了淚水在她的眼眶裡打轉(這讓我覺得她很心疼我),她跟我說:「你和孩子是二弟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二弟跟我們大家說,微小過去的事大家都不要追究,我們是一家人。」
我親愛的家人盡他們所能的來愛我、保護我、陪伴我、接納和包容我,視我為家中的一份子,讓患有躁鬱症的我有尊嚴的生活。我感謝上帝,為我安排這些美善的家人,對我表現最直接、真誠的愛。
親愛的家人,辛苦了! 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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