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點大人味的甜
十月了,是梨的季節。我喜歡吃水梨,脆嫩潔白的果肉一口咬下,汁水滿溢,甜美解渴,正好消去秋燥。但買梨比起其他水果更賭運氣,當扛著重重的水梨回到家卻只嚐到一口粗糲乾燥時,總令人生氣。
媽媽曾說父親給她的第一份禮物就是半箱水梨。水梨一直不便宜,也不是隨手可得的水果,父親從二伯那得了一箱好吃的梨,便興高采烈的分享給初識的母親。母親覺得這個男人真好,有好吃的第一時間想到她!兩人全然沒想過華人不送梨(離)的習俗,只記得那箱梨有多香甜,多年後仍津津樂道。
相較鮮脆多汁的水梨,我對西洋梨沒有太多熱情,它沒有水梨脆、沒有水梨多汁,更重要的是有時果肉鬆散如濕沙,入口噎得人反胃,我寧願吃粗糲的水梨。近幾年才因為「香氣」對西洋梨改觀。英國香氛品牌Jo malone的招牌氣味之一「小蒼蘭與英國梨」甜美可人大受歡迎;甄嬛傳中著名的「鵝梨帳中香」也令人難忘,兩者皆有梨,梨香是什麼氣味?我在西洋梨身上感受到了。
市場販售的西洋梨身上沒什麼香氣,顏色大多泛青,手感堅硬。帶回家中擺上一、二週才轉黃變軟,這時得抓緊時機吃掉,再放就爛了,時間掌握要巧妙。恰好成熟的西洋梨沒有水梨脆爽,取而代之的是如蜜桃的軟嫩,咀嚼間鼻腔馥郁洋梨香氣,果香甜蜜帶有鮮花清香,像秋收時的涼風。
轉熟後的洋梨不耐久放,我喜歡將之佐以紅酒、香料慢燉成大人味的甜點,烹煮後的梨可食用,紅酒也可以當作熱紅酒小酌,一舉兩得。雖然紅酒和香料會蓋掉西洋梨本身的香氣,但三者相合加上砂糖久煮的糖香,混成更豐富的醇美,在午後獨享或於深夜和親友共品,都很美好。我也喜歡將煮好的紅酒西洋梨放入冰箱儲存,味道隨時間香醇,一點一點取出,慢慢品嚐時光流逝,也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