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世代間的溝通練習:班級三角「練」

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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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生時期,一天所處的場域不外乎學校和家裡,偶爾加上補習班。老師與學生、父母與孩子,相處的時間如此漫長,若關係疏離冰冷,那彼此之間就真是「相鍊」、「相煉」般的相互折磨。這次的工作坊希望邀集不同立場的爸媽、學生與老師,踏出各自的生活圈,在特別的對話情境中,彼此嘗試好好說、好好聽。

三角練,練什麼?

具體而言,親、師、生之間的溝通應該怎麼練習呢?大致可以拆解成三個方向:

  1. 說故事:很多時候各方的出發點都是懷抱著善意,但有時可能不敢說,或者說了但用詞不夠委婉,反而惹惱對方,因此練習說故事也是學著如何洽當地表達感受。
  2. 聽故事:在聆聽時,抓對關鍵字,適時同理對方,不急著給評價、建議。
  3. 閒聊:如何彼此自在、對等的進行對話,是在當代社會更需要練習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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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暖身

近年來掀起一股桌遊熱,桌遊也漸漸應用於教學。這次活動在進入錯綜複雜的三角練前,先運用經典桌遊《說書人》來一場以「說書」交流的暖身練習。《說書人》牌卡插畫精緻,且提到一個特定形容詞/概念,每個人對於圖卡都有不同詮釋,透過遊戲交流想法,讓參與學員產生互動與共鳴,進而卸下潛意識的防衛姿態,與他人真誠對談。

  • 開場

每個人都有一段屬於自己的故事,但我們要的不是冠冕堂皇的故事,也不是理性論證的故事,我們希望說故事者與聽故事者,都能體驗一段真實的情緒感受。最好的情境,就是在一個自在自然、卸下心防的狀態下,以故事暢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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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同溫層取暖

在歌曲的輕柔氛圍下,開啟第一回合的分組活動,將學生、家長、老師各自帶開。先讓大家在同溫層之下,盡情抒發在彼此的角色情境下,遭遇過哪些事情,自己的感受和情緒又如何?然後再請每人從《說書人》中選擇一張牌,作為說故事的主題。

「同溫層」:指人們傾向與自己立場相同的人談論與互動,較容易得到認同感。(例如員工聚在一起時總會抱怨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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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跨界懇談

第二回合進行跨界懇談,剛剛是同溫層內的傾訴,現在則是讓打散三組人,要嘗試跟不同角色的人相互交流,說自己的故事。但佩蓉老師加了一個規則:「在表達時,每個人都要假裝在說『別人的故事』,例如『我有一個朋友……』、『我隔壁班的老師……』、『我有一個當爸媽的同事……』。」雖然主語改變了,但內心真實的感受不變。

聽故事者除了專心聆聽和做筆記,最重要的是給予同理。因此當一個人講完故事後,聽者要複述當事人的感受和情緒,不急著做評價判斷,也不給建議。
舉例來說,當小孩覺得自己明明是在用電腦完成作業,卻被父母指責一直分心,若聽者的反應是:

  1. 「根據你剛剛說的,你是因為父母沒有認真了解你在做的事情(客觀事實)就指責你分心而感到委屈(當事人情緒),對嗎?」
  2. 「哎呀你有什麼好委屈的,一定是你一邊寫作業一邊用臉書才會讓父母誤會吧!」(聽著的主觀感受與推斷)

哪一種回應比較有可能促進「懇談」的交流呢?要抓到對的語調,才比較可能彼此真誠交流自己的想法。
但在嘗試轉換不同語調的過程中,也可能出現適應不良的例子。例如《我們這一家》中的花媽曾經試著採用「愛的教育」(影片連結)卻惹得小孩嫌棄「講話酸言酸語」令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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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溝通心理學-理論後設觀照

一、別人的故事:
將事情「外化」後,情緒會比直接用第一人稱稍微疏離一些,在接受其他人的批評時,也比較不會有被針對感。

二、建議暫時壓箱:同理

  • 重複故事、描述感受
  • 同理≠認同
  • 同理的目的:同理對方的感受、情緒
  • 同理的方法:抓取關鍵詞
  • 同理不是要給對方建議,因為很多時候對方自己其實已經有答案,他們要的只是一個聽故事的人,當事人在說故事的同時也療癒了自己。
    靖心老師舉了非常寫實的例子--情侶間很常見的衝突是女友只是想吐苦水,但男生很認真給建議,反而被女友嫌棄沒有跟自己站在同一陣線。這肇因於對多數女生來說,講話是一種紓壓方式;但對多數男生而言,說話很消耗能量,因此說話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解決問題。
    因此靖心老師發展出的夫妻對話模式:在聽老婆對話時打開不用動腦的遊戲,邊打遊戲邊聽對方說話,再適時抓取關鍵字,讓老婆有被同理的感受。(僅供參考,還是要看各人的相處情形哦!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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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溝通6招

  1. 好惡→好奇
  2. 審核→審美:放下自己的標準、價值觀,試著欣賞對方
  3. 論是非→談感受
  4. 接住自己的狀態→接住別人隱微的善意
  5. 接受「沒有立即見效,也很正常」
  6. 練習一起玩與閒聊(朋友都會有共同興趣,親子間也可以培養)
  • 陪伴他,一起思考怎麼做會更好
  • 重視過程中的稱讚
  • 互相滿足內心的真實感受
  • 自我悲憫:把關心別人的方式用在自己身上

如果孩子長大的姿態無可避免地會讓大人受傷……

大人的失落和惆悵,勇敢面對情感的落差,承認自己內心已經受傷了,重新調整再出發,暫時放下現在的溝通模式,尋找新的溝通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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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角辯論

辯論方式:分成親、師、生三方,由學生先拋出議題,接著由老師、家長輪流回應。

這次辯論的議題是「滑手機一定代表不認真嗎?有沒有可能是在做作業呢?
在日新月異的科技時代,手機兼具娛樂與工作的多重功能,大人利用手機處理工作,學生也利用手機做功課,那麼學生滑手機目的不再只有玩樂。然而,當大人看到學生滑手機,總是貼上「不認真」的標籤。且讓我們聽聽學生、家長、老師三方針對「滑手機」議題的精彩論辯:

學生首先發難:每次父母經過房間時,總是恰好看到我在休息的時候,就以為我不認真;或者用手機做作業時,父母以為我在玩。而且做報告時本來就可以一心二用,邊閒聊邊討論正事,但家長無法理解一心二用也是種效率。

老師:家長沒看到小孩的努力、雙方溝通不對等、信任感不足。親子間常常需要借助第三方的幫助。(佩蓉老師補充:現在開會時,如果手機有通知也會看一下,確認是不是重要訊息;且認同孩子有可能一心二用。)

家長:身處資訊龐大的社會,發展多功能、可以理解孩子使用手機不一定是在玩。但是質疑小孩一心二用的效率,老是睡前才發現小孩一件事都沒做完! 🔥 🔥 🔥

老師(提出同樣質疑):雖然有可能一心二用,但是學生到學校作業常常還是沒寫完?

學生:大人只注重結果,對於「認真」的定義不同。

老師:建議要證明自己的努力過程,讓大人知道你在做什麼、做了哪些事?

家長:其中一位家長分享自己與孩子經驗,不干涉使用手機,但會每晚確認孩子把該做的事情做好 EX:完成聯絡簿交代事項。若沒做完,會詢問是什麼原因導致(不小心分心?事情真的太多?)。

佩蓉老師:大人有沒有權利問小孩在做什麼?

學生分成兩派:
正面→親子溝通的媒介

反面→關心變成咄咄逼人

老師:方法與感受是溝通之間的的關鍵,讓對方理解自己的感受與想法。

108課綱強調素養導向教學,但學習不應該只侷限於在教室,在生活中練習提出見解,建立自己的立場同時也要接納不同的觀點,形成對話的可能,這些都是學習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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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蓉老師提到,身為教師除了帶給學生知識之外,更重要的是情感層面的東西。當代高中生所處的環境,已經和過去不同,過去「好好讀書」與「好的未來」兩者間有相當高的關聯程度,但在新世代成長的孩子,面對的是充滿變動、慌亂、徬徨的時代,混亂反而成了一種有機的秩序。他們不一定需要明確的目標、物質資源不虞匱乏,但需要陪伴與傾聽。

提到親子互動,宜敏老師提醒了「我們的那些年,就是孩子們的這些年
孩子的年少輕狂,父母也曾經有過,只是每個時代熱衷的事情不同。孩子的世界很有趣,大人不要太快否定他,也不要任意做出評價,應練習體會孩子的感受。陪伴與信任才是最重要的

「請不要忘記用一顆因為慈悲所以毫無畏懼的心
去面對這個時代然後加入這個時代
讓更多不一樣的事情在這個世界上
從奇蹟變成一種常態
再從常態變成一種莫大的自然」— 歌手 焦安溥

活動最後送給大家的一句話,也恰好作為本文的結束:

溫柔回首
與。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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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夏天,傳奇講堂開始著手啟動一系列的「暢談國文」計畫,希望透過創作與行動,讓更多人相信文學其實很美、很好玩。透過實際體驗參與,翻轉對於國文枯燥乏味的刻版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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