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某日,ㄧ名身穿立領polo衫的男子在公車上睡著了。他醒來時,發現周遭的人行為都很怪異⋯⋯
這不是日劇「極度不妥!」情節。
就在前幾天,真實發生的新聞事件。不同世代間,許多觀念的差異,在「博愛座」這件看似微小的事上,引發種種荒謬可笑,令人錯愕與衝擊的爭議。以日劇劇情來描述,事情就是如穿越時空般誇張。ㄧ名戒嚴年代的男子,如夢初醒般,出現在各種交通載具上,看見年輕人踞坐「博愛座」,他們那種旁若無人的樣子,讓男子極度不滿。
簡直不成體統!怎麼沒人糾正他們?男子環伺再三,人人低頭滑手機,竟無人察覺不妥。
男子深感痛心,感嘆世風日下,教育失敗。
男子從小到大,生活在一個「口號」的時代。牆無白牆,大寫禮義廉恥;電影開場,起立唱國歌才放映正片。博愛座從來不是ㄧ個座位,而是敬仰,是不忘本,是老吾老的社會理想,忠君愛國的體現,豈可由著不識大體的後生,猖狂放任。
讓座,是基本禮貌,天經地義。
於是男子鼓其勇,義正辭嚴,堂皇教訓:「噫!小子大膽。」
有何不可!
穿越時空的劇碼多上演幾次,也就看膩了。
「博愛座」既是戒嚴時代的遺留,又怎麼能怪罪穿越時空的人,油然升起「極度不妥」的感覺。到底真正極度不妥的,又是誰呢?
戒嚴時代的銅像、髮禁、踢正步都已成為時代遺跡,博愛座卻殭存至今,或許玫瑰叫什麼名字都無損其芳香,座位也只是座位,無論塗什麼顏色,都應該取一個無關道德的名字,坐下的人不必有壓力,讓座的時候不必給褒揚,那才是真正合宜、不怪異吧。
博愛座,就像以前為女兒取名為「招弟」ㄧ樣,很不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