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灣,每當台派驕傲地自稱台灣人時,就會有一些自以為政治正確、又裝作對原住民『悲天憫人』的阿里不達(a-lí-put-tah),跳出來大罵(類似論點:
[問卦] 只有原住民有資格叫台灣隊吧!):
只有原住民才有資格自稱為台灣人啦!
很多台派聽到這些阿里不達練痟話(liān-siáu-uē),就會犯聳(倯;sông)、默默不再說話。這裡筆者就要告訴你,如何破解那些阿西(a-se)看似頭頭是道的話術。
『台灣』在原住民語中是指外來者,還是很壞的那種
在中學的歷史課本,台灣史的第一課都會先提到,除了有像是蒙元的航海家汪大淵在《島夷誌略》中記載的『琉球』之名外,『台灣』這個現代認可的地名,其實在數百年間是從大員、台員(Tayovan)等等名稱演變而來。
別鬧了!四百年前的原住民怎麼可能罵自己是『糟糕的外國人』?!
更別說當時的『大員』最多就是今日台南安平一帶的西拉雅族,照那些阿里不達的邏輯,只有居住在安平附近的原住民才有資格自稱台灣人。什麼排灣族、阿美族、葛瑪蘭族等等,通通沒有資格稱自己是台灣人。
『台灣人』究竟什麼時候才開始是『台灣人』?
在中華民國殖民教育和中共的宣傳下,許多阿里不達以為中國擁有數千年歷史,且自古就是一個以『中國』為名的『國家』(相關文章:
統戰:中華文化就是政治意識形態)。
他們也會將上述這套華殖邏輯回推,認為在台灣這塊土地最初的人們才有資格叫台灣人,同時以為台灣人是個四百年前就存在的概念。
雲林太平老街。可以看到日治時期(日本橋)從西方引進的立面建築,和台灣傳統剪黏藝術的結合,這正是台灣特有的文化異質化──正港的台灣文化。
日本作為一個有別於傳統漢文化,又橋接西方現代知識的新帝國,成為剛受過清帝國殖民的台灣人一個很鮮明的對照組。而所謂的自我定義其實是比較而來的。就好比現代的台灣如欲脫離中國的文化認同,勢必得從中尋找我們和中國的差異。
在日本殖民政府試圖以各種手段打壓台灣文化的同時,台灣人在保存自身生活方式(文化)與捍衛宗教信仰儀式的同時,也體會到了自己與統治者的不同。看見了差異,就出現了防衛和堅持。所謂的台灣人意識,就這樣誕生在殖民政府的意料之外。
並非要稱讚當年的日本殖民者有多好(但再爛也比國民政府好),然而,不可否認地說,在殖民時期台灣開始現代化,不管是硬體(公共建設和產業)和軟體(教育和民間陋習的改良)都得到不同於中華民國的提昇。
縱貫鐵路的出現,連同全島政治版圖的統一,以實體和虛體交錯的方式將台灣島串在一起。知識和思辨能力,則讓台灣人可以發展自己的理論基礎。當年日治時期留下來的各方菁英階層,如果沒有在戰後被黨國迫害的話,要獨立建國甚至不是不可能。
日治時期的彰化扇形車庫,目前仍在使用中。該扇形車庫是全台唯一,亞洲為二(另一座在日本京都)(參考資料:邱建富赴日參訪團 參觀亞洲唯二京都扇形車庫)。類似的車庫,在當紅動漫《鬼滅之刃:無限列車篇》也有出現過。邱建富赴日參訪團 參觀亞洲唯二京都扇形車庫)。類似的車庫,在當紅動漫《鬼滅之刃:無限列車篇》也有出現過。
若要說這樣的台灣共同體有什麼表現?筆者當下想到的:二戰後,在面對兇殘的蔣氏政權時,當時台灣的三大族群(原住民、台語系、客語系),不同於清領時期的互相械鬥殘殺,彼此之間有呼應和合作,共同抵禦外敵,即為台灣共同體意識的一個表現。
結語:逐漸中國化的台灣人身分
中國人以前不是中國人,就像台灣人以前也不是台灣人。
大清帝國的子民不是中國人,就像四百年前的台灣原住民也不是台灣人。
二十世紀初,才是中國人和台灣人平行誕生的時代。
一個五十年的日治時期,正是台灣和中國走上兩種不同國族建構的重要時期。
然而,隨後又一個五十年獨裁的華殖,『再中國化』讓『台灣人』這個身分認同逐漸死去。他們剪去台灣人的舌頭(台語、客語、原住民語),竄改台灣人的歷史記憶(明明是戰敗國卻又變成戰勝國)。
回到現在,國民黨沒有因為半世紀的獨裁遭到等值的清算,還與中共兩相呼應。因為擁有共同的歷史記憶,將這兩個曾經是仇敵的中國人再度統合。尤其文化統戰的心理層面干擾,比起頻繁擾台的共機還更具深層的破壞力(相關文章:
統戰:中華文化就是政治意識形態)。
即使是民主化三十年的台灣,本土政權終於有機會全面執政的台灣,華殖(自我殖民)的效應依然是進行式。人民對於中華民國根深蒂固的認同(許多的阿里不達),未來雙語政策的推行,即使是民進黨政府,礙於選票和政權的存續,也尚且無力逆行倒施。
筆者能理解是為了讓國民黨徹底邊緣化,但難免也多了一層『中(華民)國身分』再也甩不掉、台灣無法脫中建國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