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時候,青少年會在極端憂鬱、非理性思考之下吐出這句話,透露出對人生現況的不滿,並將人生現況不利的責任歸咎在父母身上,如此才可以讓自己舒服一點。
我蒐集到的父母聽到這種話有幾種常見反應:
1.相信他的話,隨即歉疚到不行,家裡陷入愁雲慘霧(我自己簡單歸類於純感性)
2.覺得講太誇張,因為這孩子有問題,病入膏肓了(我自己簡單歸類為純理姓)
3.比孩子表現更誇張,憤怒的覺得孩子就是不應該這樣講,責備孩子有如此想法(我自己簡單歸類為攻擊性)
通常醫生問診到這樣,都會有恰當的回應。但我提提讓我短暫愣住的經驗。
一個青少年,媽媽是外籍配偶,爸爸是個情緒起伏大、工時長的工人、爸爸家暴媽媽導致離婚,多年前媽媽就離去。面對情緒以攻擊性為主的爸爸,從小被貶低,沒有跟大人相處的良好回憶,沒有跟同學相處的良好經驗,在課業受挫、同儕認同需求受挫之下,陷入嚴重憂鬱、自我厭惡、沉迷電動、自我傷害...
(類似案例很多,已經改寫,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當他說出這句話時,我愣了一秒,沒有辦法接下去給適當的回應,因為我們通常會尋找個案的優勢、力量,透過增強這些好的力量,來平衡生病失衡的天平。因為個案的客觀條件讓我一時找不到力量,替他過於擔憂了。
雖然愣住一秒鐘,工作還是要做,我還是著眼於當下,發掘個案的興趣,增強個案任何美好的回憶,支持鼓勵家長,畢竟家長等於是孩子的環境,支持家長等於支持孩子,說明生病的病理、教導家長如何面對孩子。連結社會局、財團法人、學校資源。
以個案個人面來看,已經處理該處理的,但我心中還是在思考,我們如何讓一個人出生不是抽到鬼牌,擁有經濟與情緒處理的平等,過個值得活的人生,而不是一生全部都在與自己的情緒垃圾奮鬥,以及為了吃飯痛苦的賣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