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講孔孟,就講仁義。那為什麼聖人會不仁呢?
先賣個關子,有句話——婦人之仁,在舊社會就常常會聽到的,意指婦人的軟心腸。可聖人就恰恰相反,他對大事大局、大是大非,不會軟心腸,也不用鐵心腸,老百姓愛怎樣過生活,就讓他們怎樣過生活。你要激流而上,奮發圖強,可以;你要自暴自棄,甘於墯落,也可以。聖人不會干涉,也不會福祐。一句話,自佑而天祐,自棄而天棄。這才是大仁,此即大仁不仁。
其實,聖人一直都默默在做事,但他做了,好像沒做一樣;他的存在,又好像不存在。他不居功、不出頭、不相爭、不計較。如果一個人替別人做了些好事,施了恩惠,而要居功、要出頭,甚至要相爭、要計較,要對方感恩、要對方報答,這就要反省,因為你給人家壓力,要人家回報你,要人家虧欠你,甚至讓人家有罪咎感。這就不是聖人啦!
有兩句話,常常提醒自己——
好漢不提當年勇
良師莫居往日功
共勉!
(寫於2021年6月30日)
下一講: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