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提到宰我是孔門高弟,聰明才智過人,在外交政事上亦很有表現,後世尊稱為孔門十哲之一。孔子飄泊期間,他大部分時間都與孔子一起的。有時還遣派宰我代表孔子出使齊、楚兩國,可見孔子是很相信宰我的外交才能的。以宰我之才,若能深切內省自覺,內斂自持,很可能便是孔子的傳道弟子。
但,司馬遷在《史記·仲尼弟子列傳》對宰我,卻出現一個匪夷所思的評點,他說:「宰我為臨淄大夫,與田常作亂,以夷其族,孔子恥之。」
司馬遷指稱:宰我做齊國臨淄大夫時,和田常作亂,因而被滅族,孔子為此感到羞恥。
但,經唐朝史學家司馬貞的考證,指司馬遷將另一個「子我」誤為宰我。
關於田常作亂,《左傳》記載到與田常死對頭的叫做闞止,他的字與宰我,同叫子我,但不同屬一人。
況且,闞止事齊簡公時,宰我則剛從孔子由陳國返衛國,這又怎能同屬一人?
當然,與司馬遷同見解的,亦有不少,基本都是根據《韓非子·難言》所載而言的,今不詳細論述。
但有一個很簡單的常識,孔子於公元前479年去世,而宰我則在公元前458年去世;換言之,宰我死時,孔子已不在人間二十年了,那又如何能「恥之」?
另外,還有一個莫名其妙的,司馬遷在《仲尼弟子列傳》裡還記述:
宰我問五帝之德。子曰:「非予其人也!」
宰我問古時五帝的德行。孔子說:「這不是你要問的呀!」
這些記載,《論語》完全無提及。這樣的記述,對孔子是相當負面的。
這問題就大了!
①司馬遷這一筆,對當時已死去三、四百年的宰我,這豈不是永世不得翻身?
②司馬遷編造孔子對宰我之死,感覺羞恥。這豈不是汙衊孔子與宰我之情?
究竟是司馬遷的不慎?抑或有意褻辱孔聖人?這就要他自己才能一清二白了!
(寫於2022年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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