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台中市居仁國中的黃老師性侵案,在社群媒體上沸沸揚揚地蔓延著。
而這件事情,也同樣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因為「身為生理女性,在八、九歲的時候,我曾經發生過〈
父親咬了我的胸口和大腿內側〉的事情」,所以我總是對於類似事件的相關人等的反應和處理模式,感到好奇。
好奇:這位被性侵的女學生,在超過二十年的追溯期之後,選擇公諸於世的原因是什麼?她的舉報之路可以走到什麼程度?以及,她的父親在得知此事之後,寫了一篇公開信,表達自己的歉意;而我想知道:為什麼父親當年會一無所知?為什麼對於女學生來說,他不是一位可信任的求援對象?再者,其他的師長呢?
。
一直以來,我非常想要知道:為什麼我的父親會想要對我做這樣的事情?他是在跟我玩,然後玩過頭了嗎?還是他真的如母親所想的那樣,即使身為父親,卻還是對自己的女兒有性的意圖?還有,為什麼母親、身為專治家庭暴力社工單位的主管,在認為父親有這樣的意圖之後,卻沒有選擇保護我?
這一切就像是散不掉的迷霧,籠罩著我⋯⋯至今已經三十年。
即使,十年前,我已經透過【療癒】修復了自己。不再因為這件事情而將自己定義為受害者的我,甚至主動與父親談及此事,表達沒有責怪父親的想法;以及,試圖和母親就此事進行對話,希望母親可以放下對父親的不諒解⋯⋯但是,總是想法總是大相徑庭的父親和母親,在面對這件事情的態度上,竟然是不約而同的迴避啊!
這讓試圖撥開迷霧的我,遍尋不著出路。
這樣的困境,在今年年初、母親驟然離世之後,我的困惑因為再也無法得到答案而永遠失去出路⋯⋯但是,就在這樣以為的時候,一篇針對〔台中市居仁國中性侵案〕的文章,使身處在大霧之中我,用另一個角度看見亮光。
以下這三段,是那篇文章最為觸動我的部分。
張亦絢在《永別書》說過一句話,「將功贖罪最危險。太相信功過可以相抵,以為可以一邊淑世、一邊洩慾,我們終究是在摧殘他人的暴政之中。」。
這些案件,如果說能夠讓我們學習到什麼教訓,我認為就是,我們必須試著在內心建立灰色地帶,接受一個人既溫良又卑劣,既熱情又麻木,和藹可親的同時,也不乏算計的心眼。
一位朋友,跟案件的老師有些交情,他說了一句話:難以想像他會這麼做,不過如果他做了,就要付出代價。我很珍惜這裡的「如果」,這就是灰色地帶:即使這個想像對我來說是「困難」的,但我有意願去承擔這裡的困難;想像這個人對待我的時候,跟對待其他人的時候,展現出不同的面貌。
父親和母親,賦予我生命和身體、養育我長大,是極大的恩情。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