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要去市場買魚,一到目的地便直覺地走到了熟悉的攤販,挑選完畢交給老闆娘後,老闆娘提醒說:「這魚回家要自己殺喔。」
老闆娘的一番話先讓我內心抖動了一番,接著吞吞吐吐地說:「我…不會殺魚ㄟ…」
這時候老闆娘的態度變得不太客氣:「你要學著殺阿,殺魚很簡單,一個女孩子家不要什麼都不學,只會靠著別人過生活。」
這時場面瞬間降到冰點。
而後面在殺魚的大哥見況想緩頰,卻說出更令人傻眼的話:「阿不然妳嫁給我,我就幫你殺。」
當下我沒法回話,但心裡很不甘心,所以足足站在攤販前面5分鐘,就為了學怎麼殺魚。
說者無心,聽者走心,因為同一種話聽在不同人耳裡會產生不同的意義。
跟人互動的過程中,總有些時刻會聽到讓人覺得刺耳的話,這就好像觸碰警鈴一樣,因為它勾起了一些過去的記憶,而這些記憶很可能連帶著痛苦、侮辱和羞恥。所以,當警鈴響起時,我們很自然地照著過去的經驗做反應,因為那是過去學到最有效的解除警報方式。
警報的解除著實讓人鬆一口氣,但難以忽視的是,解除警報後襲捲而來的疲憊,那是需要時間跟空間去修復的,所以久久來一次的話還好,但如果一段時間或隨機就要經歷一遍,那只會讓人陷入不安、自責、覺得是自己沒有把事情做好。
而這時候的人們,心裡是徬徨的、是無助的。
於是觀摩完殺魚流程,我問自己:「想不想試著殺殺看?」
答案很快地浮現在腦海:「我・不・想」
這個「不想」不僅僅是針對殺魚,還包含了不願意再用過去的反應方式來因應那些引發內心不適情境的決心,確認心意後,心裡一陣舒坦,立刻三步併兩步離開原本熟悉的攤販。
承認自己受到影響,正視自己的感受,是脫離無助迴圈的第一步。
剛離開的時候是迷惘的,因為我的時間有限、又需要魚,可是卻不知道哪裡可以買得到。所以,我放慢腳步、目光開始搜尋合適的店家,走了一陣子後看到一間之前因為人太多而被我跳過的魚攤。
試著走近一看,居然有我想要的魚!更棒的是他們人手充足可以直接幫你把魚殺好,而且老闆待人非常謙和有禮。
人在迷惘的時候會感到著急、想盡快找到方向平息不安是人之常情,但通常這個反應只會讓人回到最習慣的方法而無法跳脫迴圈。
想跳脫迴圈其實是有辦法的,就是「停下來·觀察」。把注意力放到當下,去觀察周遭環境正在發生的事,這個觀察能幫助我們慢下來,慢下來就有機會讓新的不同流進我們的世界。
所以,在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走之前感到迷惘很正常,因為沒有一個人天生就知道「正確」的路怎麼走,我們都是靠著過去的摸索與學習來過日子。
如果你也因為處於迴圈而感到無助,請不要氣餒,先試著肯定當下的不容易,畢竟已經走了好遠一段路,若想要有些不一樣,不妨大膽地給自己多一些肯定去嘗試吧!
因為,我們都值得好的生活跟好的對待,做出自己的選擇,並為自己的選擇負責,過一個讓自己心甘情願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