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有機會參與不同地區的教師支持計劃、個案會議中,常碰到老師們問:
「我們這樣做對孩子好嗎?」、
「我們不是心理專業,所以不確定.....」
「我們還可以多做些什麼?」
尤其是小學校的老師們,在等著遠方派遺專業人員前來的公文往返、時間等待中,期待能夠多做些什麼,幫助學生一些。
我會跟老師們聊,學生在班上的學習情況?人際互動?常跟同學玩什麼?等,也聽老師們說把學生個別叫來關心、聊聊天等。我聽著老師們描述學生的情況、對學生的觀察,我除了分享一些情緒與身心調節的方式、可以使用哪些媒材等,也常謝謝老師們,把最重要的一塊,「日常生活」,顧得好好的:
「你們做得很棒喔,不用擔心或一定要聊創傷事件,跟孩子聊聊,喜歡今天營養午餐哪一道菜、喜歡哪一個課、跟同學玩什麼、讓孩子有機會跟同學玩成一項任務,這些,都是能讓孩子連結到生活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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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創傷事件的孩子、青少年們,很需要規律的生活、節奏,來讓自己重新穩定下來,老師跟孩子們聊天、帶孩子跟同學一同學習、一同聽故事、一起做些什麼,讓這些一點一滴,流進孩子心裡,陪伴創傷的復原過程,並得以長出韌性。
「我們都希望我們的個案會不再使用我們並忘記我們,然後他們會發現,生活本身就是一種有意義的治療。」
__ Winnicott (溫尼考特,著名英國精神分析師)
(We all hope that our patients will finish with us and forget us, and that they will find living itself to be the therapy that makes sense.)
我想起了溫尼考特的這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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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十幾年的工作經驗裡,我常在想,心理師有時工作,可能不見得一定直接與個案工作,有時因經費與次數限制、有時也因又是需要長長一段時間來建立信任。
如果這時,孩子、青少年身旁,有穩定的環境、穩定的大人,提供理解、提供支持,心理師能適時地提供環境諮詢、意見、討論,讓大人們更穩定,我覺得,那也是重要的一個環節。
謝謝這段時間以來,相遇的教育現場工作者們,
因為你們的提問,讓我再次發現,
生活本身,就是一項有意義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