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孩子就不知怕

昨天是端午，中午到大哥家祭拜神明和祖先，並在那兒用餐。小外孫早上冒著大太陽從庭院撿顆石頭丟到院外路旁的小水溝，玩得不樂乎，內子拿把傘跟他身旁，幫他擋太陽…後來似乎是累了，喊我去幫忙，說她要煮飯兼準備拜拜的東西。也要我拿傘幫擋太陽…你可以想像那個情景嗎？小外孫不停歇的跑進庭院撿顆小石頭，然後咚咚咚的跑到路旁的小水溝，往裡面一丟，看石頭掉進水裡後，又咚咚咚的跑回庭院…然後呢？有個老頭跟在他身旁，拿著傘幫他擋太陽—事實上，你根本沒辦法擋住…然後跟著他跑到水溝旁—看他靠近都有點擔心，怕他跑太快掉進水溝去了—，有車子來，還得趕緊提醒並拉一把…你很快就累了，可是他根本沒停的意思，你只好又拐又騙的，終於在恐嚇兼誘騙之下，讓他回家洗手拜拜了…從大哥家回來後，他倒頭就睡…

小外孫沈睡期間，小舅子夫妻帶著他們的小孫女（七個月大，不知識如何稱呼）來家裡，並邀我們下午帶小外孫去他們家（湯圍）樓下泳池玩水，他問他兒子（我應該稱外甥嗎）有空嗎？可以帶下小外孫戲水嗎？結果沒問題，所以小外孫醒來後，準備好他諸多用品後，我們就出發了。泳池邊，小舅子和他兒子都已就緒，玩的對象除小外孫外，還有那個七個月大的小小女生。我問說七個月大可以學游泳嗎？外甥說他報名讓她參加游泳班，裡面最小的是三個月，參加的人很多，報名還要排隊。而且學費不便宜，半小時一千，每隊六個人，家長自己帶著小孩，聽從教練的指揮，讓孩子從不怕水，好玩的玩水開始。他帶小外孫時所用的方法就是教練所用的方法。首先讓小外孫碰水，摸水，拍水，把腳伸進水裡，踢水……然後抱進水裡，扶著他讓他在水裡踢水，拍水；抱他一上一下的，讓他玩水，轉圈等等…小外孫玩得不亦樂乎，幾乎不想上岸了…

我們帶了一點菜到小舅子家用餐，小舅子提到小外孫蹌到一次水，外甥說：「你不害怕，孩子就沒事。我爸當時根本無所謂，繼續帶他玩，所以他也就沒什麼…」我心裡一凜，我的天啊，這句話說得好，孩子會怕，是父母教的，孩子原先根本不懂得什麼是怕…如果，嗆到後，大人馬上大驚小怪的：「有沒有怎麼樣…」孩子大概也就感覺事態嚴重了吧？大人無所謂，孩子也就認為這是稀鬆小事了。

我記得看過一個節目，小女孩，六歲左右，已經會認四千多字了，學過詩經，易經，論語，孟子，三字經…主持人問他，對答如流，用詩經字句形容兩名主持人，還解釋得頭頭是道…主持人請出她母親，問她怎麼教的？怎麼會學那麼難的東西？她母親答的很有意思，孩子根本不知道什麼是難的？她只是又好玩又有趣的學習她感興趣的東西…孩子根本不知道她學的是大人認為難的東西，他們心中沒有難易，只有好不好玩…

我想起早上撐傘追孫，自己都覺得慚愧了，除注意有無來車外，讓孩子玩到盡興，跌倒碰撞，不是孩子的天職嗎？我自以為是的關心，其實只是束縛限制了他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