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爭取到權益之後呢…當高中生掌握「權力」—落後的民主:不要告訴我這是傳統!

2023/08/30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在一遍遍的爭取與自我懷疑後,沒有人可以告訴我是對是錯…

極權的方式是使人恐懼、孤絕(loneliness)。顯然,這是一種簡單明瞭的不民主

極權的本質就是對事物的多樣性、獨特性、超越性,抱持著不信任的態度,它有著對一致性、同一性,僵滯的癖好,若是人類屈服於極權下的普遍規律,那這就是死亡的時刻。(邱泰達,Mar 14, 2023)


學長姊制度

它是「依據「年齡」的階級制度」/「管理團體的工具」/「傳統留下的習俗」。

由擁有權力者制定學習目標、內容甚至是意義的展現形式,在管理形式上類似於上述的極權,「對於一致性、同一性的癖好」,在資訊流通的進步下,依然認為年齡越大所學的東西越多,忽略了「超越性、獨特性」。

當事情發生在2022年北市28.8分落點中高分階段的公立高中—吉他社時。


「低頭閉眼」你的孩子是加害者還是受害者?

什麼是低頭閉眼?就如同字面意思,是當學長姐在「管教」學弟妹時會要求學弟妹們低下頭、閉上眼,然後開始罵。

或許你覺得這很沒什麼,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參加過所謂「大社」只有特定社團才會因為他們自稱的「大量管理需求」以及維持「正常運營」而使用這種手段。


真實情況是什麼?親身經驗

剛進入社團一段時間後,依據學長姐的角度,他們認為學弟妹練習、上課開始散漫,所以他們要「幫助」學弟妹。

低頭閉眼開始…「眼睛閉起來頭低下!」語氣之不好讓沉默漫延…心裡的不安與疑惑也隨著視野的剝奪散開,宛若黑暗中伸出的爪牙。

「有認真練習的舉手。」「舉高舉直啊!聽不懂人話嗎?」「平常就把我們的話當耳邊風啊!」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接踵而來,若是回答的不如他們心意,招致的是一句句陰陽怪氣

緊接著,隨著腳步聲響起,學長姐們開始繞著我們高一新生轉,隨著步伐的加快,腳步聲帶來的焦慮感讓我避無可避,而且我好似聽出了他們的一絲興奮感?

更遑論還時不時的製造出巨大聲響,鼓聲、拍桌、踹椅聲刺激著神經,刺激著被剝奪視覺後格外靈敏的感官(請注意此時是閉眼狀態)……

「碰!」

帶著未知,無法預測在那出現的巨大聲響,恐懼漫延…,腳步聲愈來愈急促!在焦慮感達到巔峰時在「迸!」的一聲。

每個舉手之間帶來的是不同的謾罵,強加的「不認真」頭銜,罵我們沒有打招呼的不尊重,懷疑請假的事由並認為是藉口,傲慢怠惰等罪名一一扣上,連私訊學長的女生都被罵不要臉,準備辯論比賽的同學被嘲請假準備也沒有贏…

還記得開頭嗎?極權的方式是使人「恐懼」讓人「聽話」,如果這時有人反抗呢?那麼極權將會回應的是「孤絕」,畢竟,它不需要「不聽話」的人啊

究竟參與了這個社團之後,課後與午休的額外練習究竟是「責任」還是一種無選擇的「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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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方的回應:

事發之後,強忍著恐懼與憤怒,心裡的聲音告訴我這不合理!!!

真的是一邊發抖一邊哭的走向輔導室,我知道當情緒不穩定時做什麼都不適合,所以我決定先向輔導老師求助,老師在了解情況後用著話語幫助我回復理性,並且試著分析現況,老師告訴我可以向活動組長說明或者找主任教官。

(表示談話的過程中是理性的。)

活動組長:「你在質疑我嗎? 那你想怎麼做?」

事情是當我找到活動組長後…

老師告訴我他會跟學長姐溝通然後我也相信的離開了,然而事情就那麼過了好幾天…

我很疑惑,我完全沒有聽到後續的事情,彷彿已經被默認這件事已經過了一般,學長姐沒表態,老師沒表態,滿腹疑惑的我找到活動組長,我問組長說:「老師,上禮拜的事情有處理了嗎?」組長回答說有,在某天的放學組長已經找到學長姐說過了,他說學長姐也感到有些抱歉與後悔,並表示會注意…

老實說我根本不相信。

高中公民與社會—匡正正義

當作出「錯誤」和「傷害」時,要求彌補或恢復原狀或懲罰,以達成修正、預防和嚇阻等目的。

這是出現在高中課本中的一個名詞。也是我想爭取的,卻沒想到衍伸出另一個問題。

事情朝著與我預期的不一樣

「那學長姐都不用做出什麼表示嗎?比如道歉之類的。」

「你應該換個角度想,以後你當學長姐搞不好也這樣。」

「我一定不會。」

「學長姐有他們的驕傲與壓力,而且我也不能強迫他們道歉呀。」

「可是這件事情是錯誤的阿」

就這樣,當話題癥結在「對與錯」時,並且來回好幾個回合過後,

我聽到:「你在質疑我嗎?」

「沒…沒有…」

另一位老師:「噯呀,都先冷靜一下,現在也放學很久了,同學你在想一想老師的意思,今天先這樣吧。」

組長:「那你想怎麼做?」

「我覺得應該要道歉或者至少發個聲明表示一下。」

「我再問問學長姊。」

對話到這裡告一個段落,我不再信任。

大家有發現嗎?這裡衍伸出一個問題,「對與錯」,在匡正正義的論點裡老師認為沒有「錯誤」,也就不存在匡正正義,可是還記得前面提到的定義裡還有「傷害」嗎?

在與教官主任的談話中卻又好似推翻了這個論點,也讓我陷入深深的自我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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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主任:「我認為他們也不算是錯,以前的學長姐也都這樣,我們在軍校也是,不然我還得要把畢業的學長姐找來給你道歉喔。」

我連續好幾個中午跑去找教官主任聊天,這是在好幾次聊天中教官主任有點開玩笑地說到。

但這真的是對的嗎? 學長姐之前也被這樣所以他們這樣做也值得被原諒?

難過的是為甚麼有能力處理的兩個人都在幫我眼裡的「加害者」開脫找藉口!!!

其實我要的從頭到尾就只有一句道歉而已嗎,難道真的不配嗎?

同時,令我陷入自我質疑的是

「教官,難道之前沒有人投訴過嗎?」

「沒有。上一屆吉他社好像有,但之前都沒有。」

(等事情都告一段落之後,我聽起已經畢業幾年的學姐說起,當時他們那屆好像有人錄音低閉時的段落,並且威脅學長姊要告訴家長會。)究竟是不敢說還是近幾年才有人願意說?

「而且其他人反應也沒有那麼激烈阿,其他高一也不一定這樣想。」

「那我是要去詢問有誰這樣想嗎?」

我開始質疑難道只有我這樣想嗎? 但只要我想到現在還有一個人跟我承受相同的心理壓力時,我竟無法去說服自己放棄。

這時的我決定依靠自己…

教官主任:「如果要這樣說那高一在我看來也要道歉。」

高一的學生有問題嗎?依據教官主任的說法,「加入了這個社團就要負起相應的責任」「若是之後發覺了不適合,那也是因為自己沒有去了解的問題。」

乍看之下似乎沒有錯,但一個組織的活動是否要參與,不是依據我們個人的自由媽,學校把社團視為一堂課,還是一個組織活動?若是組織活動,為何可以強制學生參加?

我學了3年的吉他,自認不輸學1年的學長姐,然而我卻要受限於他們。學習的內容也是,我喜歡「指彈」,但社團要求的卻是「團刷」,一種是追求吉他技巧,一種是團隊精神,究竟社團有沒有資格決定「學習內容甚至組織意義和目標」,或是應該共同制定?

學長姐:「學期末可以轉社,記得要找我簽名ㄛ!」後面跟了一個開心的貼圖。

我做了一個我不會後悔的決定。

我決定在群組裡直接講述我的想法,但是這是一場無效溝通,我沒有完整傳遞我的想法,他們只覺得自己被冒犯,學校網路論壇有著專門說我的一塊,儘管是我的好友告知我,我卻從沒有上去看過。

當我在陳述低閉的這件事情時有個學長的回應令我印象深刻。

以下是原話

我:「我的意思是你們的態度導致低閉這件事的發生。」(不尊重人的態度)

學長:「不是ㄛ這本來就是傳統,我們也不是真的覺得你們怎樣。」

一場鬧劇與笑話

前面提到了我不相信學長姐們的有抱歉與悔改,在整個溝通的過程中顯露無遺,在學長這句話出來之間我已經溝通了兩三天,沒有哪怕一個人正面回應低閉這件是,而是在挑我的語病以及其他的論述,直到最後學長才抒發了它的真實想法。

「被傳統牽著走」「絕對的權力帶來的腐敗」

當初那場低閉所帶來的,被我比喻為極權的,不是一個「對與錯」的問題,而是一場立場的不同,請容許我用共產與民主的制度做舉例,一個生長在共產制度下的官二代對於權力視為當然,在共產制度下的老百姓對於控制言論視為正常。然而今天一個在言論自由的環境長大的人被丟到受控制的環境下,他被要求「接受」當所有人都接受時,不接受的你只能走…

沒有「對錯」,我只是不願「接受」。

長輩說:「開始革命的人都是『傻子』…」

理性的批判

主要論點包括

極權的本質就是對事物的多樣性、獨特性、超越性,抱持著不信任的態度,它有著對一致性、同一性,僵滯的癖好,若是人類屈服於極權下的普遍規律,那這就是死亡的時刻。 (邱泰達, Mar 14, 2023)

以及「自由」以及「組織」還有「權力」及「權利」的探討,後續的討論會與另一主題(政黨以及學生組織:從教育就開始的「束縛」)結合,會放在下一篇文,記得追蹤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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