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民主殺了蘇格拉底,大家開始思考「公民素質」,政治家隨之開始制定許多規範。一場場關於「公民素質」的資格辯論就此展開…
「現代的政治體制對於公民素質與公民參與的要求極高。」
在西洋政治哲學裡,柏拉圖曾談到所謂的「愛」(eros),他說愛的層次會從愛一個人上升到對政治社群的愛,接著爬升到對知識的愛,最後成為哲學家。
而社會參與離不開所謂對政治社群的愛,但除了社會參與之外公民素質更是重要,蘇格拉底對於民主制度曾將之稱為「 暴民政治」(Mobocracy),再加上資訊技術的發展,操縱民意、媒體大家想必見怪不怪,在上位者更是無法施行真正的「公正」,為了選票而討好選民不敢提出有力的政見,難處理的問題更是避如蛇蠍,最後不了了之,一直作秀的民主制度究竟要多高的公民素質才足以支撐呢?
現在有許多的學者對於民主制度提出深深的質疑,一、二戰過後瘋狂所追逐的民主,究竟是否如此的完美,答案是否定的。Jason Brennan的《反民主》一書尤為廣之,其中菁英理論的賢者統治(Epistocracy)以及對於民主制度的批判還有原則能力(選民須具備的能力)更是對於當代生活在民主制度下的人給予一劑猛藥,勾起了對於民主的反思。
地點:古希臘 時間:波希戰爭後
民主與寡頭的碰撞:伯羅奔尼撒戰爭
雅典奉行民主制,而斯巴達奉行貴族寡頭制。雙方在波希戰爭中並肩作戰擊敗了波斯人的入侵,但戰後雙方的矛盾逐漸顯現。最後導致了伯羅奔尼撒戰爭,這場戰爭從西西里島到小亞細亞、牽涉該地區所有國家的大戰過後大大的影響希臘地區以及其後的發展。
而蘇格拉底也死在這段時間裡,500位公民所組成的陪審團裡,以280票對220票被判有罪,以360票對140票以不虔誠和腐蝕雅典青年思想之罪名判處蘇格拉底死刑。
地點:臺灣
公投議題:降低選舉權年齡(18歲公民權)
台灣關於公民素質的探討,不通過的最大原因是,投不同意的人普遍認為18歲不夠成熟,但,真的是這樣嗎?沒有人可以回答,只是在支持的人口中有一項論點特別令我有興趣,他們說:「英國、法國、德國等歐洲國家,在1970年代便完成修法,讓18歲的年輕人享有完全的公民權。」
這讓我想起了東西方文化差異,階級制度與權力權利的教育。
如果你投了不同意或者如果你的職場或者教育環境有類似學長姐制,而且你也接受了這種階級制度,那你或許就是肯定了「年齡」對於個人發展的成熟與否,同時你也默認的否定了多元化與獨特性對於個體的發展。
這話很偏執,但如果稍稍環視周遭會發現,這種年齡的先入為主已經根深蒂固了,尤其是在東方國家的傳統文化,從語言的角度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如果你想要翻譯「學長姐」的英文,很抱歉,在英文裡翻不出來,而語言反應的會是背後的文化。
在哲學裡有一個叫蘇格拉底方法(Socratic Method),蘇格拉底認為事物只有一個本質(single nature),所以當我們用這個方法去檢驗這種語言背後的意涵時,我們會發現,其實「經驗」在這個詞當中才是最本質的東西,年輕的人也可以是所謂的「senior」而年齡只是普世參照依據的墨守成規而已。
那麼就像《反民主》一書提到的能力原則中那些對於選民的要求一般,制定測試來提高素質,那麼「年齡」從頭到尾都是很可笑的參照原則,然而在亞洲國家卻依舊根深蒂固,舉例來說:
「你能接受高中吉他社用『學吉他的時長』來決定誰是學長姊嗎?」
這聽起來相當的荒謬對吧,這時候你可能會回說,學長姐又不只是吉他好而已,還有許多需要參考的面向阿。
那就回到了原來的問題,年齡可以決定一個人的成熟嗎? 你怎麼知道學長姊在其他面向比較好,如果學弟妹之前也有類似組織參與的經歷呢? 有什麼評判依據學長姊是學長姊?
如果你感到矛盾或不太能接受,那是因為「學長姐」一詞本身就暗藏的階級觀念,以及對年齡與能力的正比關係給予肯定早已根深蒂固。這非常糟糕,這種傳統觀念否認了超越性以及多元獨特性,在這個時代將會慢慢被淘汰。
筆者所在的中崙高中在這次第19屆的學生會選舉裡只有一組參選,投票率更是低的髮指,不在乎的人根本就不會去管,而且,只有學生會的會長、副會長是選出來的,其他的幹部不是,社團的一切都不是,包括學校指名不會倒社的校刊社也不是,沒有民主的組織,充斥年齡階級觀念的組織,多少人在背後說過某某某是靠關係才上的,高中生的政治參與與政治環境素質就是如此,為甚麼還拿著學生自治組織的名頭出來說已經足夠成熟可以擁有投票權?
在許多哲學家、政治科學家的眼裡,投票應該是神聖的,那些無知、不關心政治與毫無理性的人如何能夠掌控他們手中的票。
《反民主》書中的能力原則就是在批判許多的的公民素質根本不夠,年齡根本不是問題,傳統的思想與教育才是問題,真實情況的學生自治組織才是問題。
學生爭取到權益之後呢…當高中生掌握「權力」—落後的民主:不要告訴我這是傳統!
18歲公民權的探討根本不是重點,成不成熟也不是重點,只要沒有一個考試能夠測出公民素質的話,那麼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所有人建立在年齡階級觀念之上打轉而已,18歲以下的高中生的觀念是這樣,18歲以後的「大人」還會是這樣…
不管是甚麼事情,你要知道:「先知先覺的人比後知後覺與不知不覺的人少太多了」,國家的公民擺脫不了傳統觀念的荼毒,大多數的人認為這沒什麼,當一個人只要接受了它,再不合理的要求也會自我說服成是為了提升深自我忍耐度。這也難怪為何Brennan會覺得賢者統治好了。蘇格拉底其實有許多時機可以逃過死刑,但我想這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境界,又何嘗不是另一種靈魂層面的失望折磨。
公正的人是最快樂的人嗎? 盧梭、康德:「不會,但你要告訴公民會。」彌爾:「寧願做痛苦的蘇格拉底。」
18歲公民權的爭議點在於公民素質與年齡階級文化的交織造就的結果,筆者所在的高中環境現在就是這樣,現在的社會是這樣…
對於高中教育的譴責,給予的學生自治,其實是另一形式的「假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