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知道的越多,才能明白自己不知道的更多。」——《一隅有花 Withering Calendar》
「你有發現在關係裡面,你會慣性打岔,並往負向的地方解讀嗎?」早上在跟朋友A分享一些經驗的過程,她這麼回饋我。經由她的提問,我也開始思考,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會用這樣的方式,保護我自己。
腦中跳出的經驗是,大三時,跟當時最要好的朋友鬧翻,只因為我拒絕了他某件事情。那時的他身體和心理狀態都不好,因此話說的重了些,事後他也很後悔。可那句話,由於從最好的朋友口中說出,份量是重的,也在我心裡留下不小的傷,一度讓我陷入嚴重的自我懷疑中。
「你是不是都在忍耐我的個性?」當時我問了我的高中好友,我完全不相信自己在關係中,是重要也值得的。「從以前到現在,我都不覺得我忍耐了你什麼欸⋯」幾乎沒時間差的,他如此回應我,聽完我淚流滿面。但顯然我只是大腦理智上接收到了,並沒有進到我的心裡,以至於至今在重要的關係裡,我依舊沒有相信自己的重要性。
我內心深處一直存在一個聲音是:「等哪一天,你們受不了了就會離開我。」也為了掩飾自己在關係中的不安,我常半開玩笑跟朋友說:「跟我相處很累、很辛苦吧?」好像這樣說,就可以在真實情況發生時,不再那麼痛苦與難受。
「沒關係,現在的她還不相信自己值得,但我們的關係會持續很久,未來還會有很多機會,可以豐厚這些故事。」另一個朋友B,在聽完朋友A與我的對話後,這樣回應。當下聽完沒有特別的感覺,現在在書寫的過程,才默默覺得感動。
原來,在關係裡的傷,要回到關係中去解。解法並不是簡單地改變信念、或催眠自己真的很值得,一切就會好轉。而是透過一次次在關係中的相處,我真實感受到自己的重要,再藉由這些故事去經驗並堆疊出豐厚的支線故事後,有天我會逐漸發展成新的自我認同,開始相信我在關係當中,不但值得而且很重要。也就是說,新的自我認同是藉由一個個「我在關係中很重要」的故事中,慢慢建構與相信而來,如此改寫的故事版本,對當事人才會產生力量。
而我總在學敘事的過程中,感受到我並不是單純在學一門知識或學問,我在學的是一種思考方式與生活態度。在透過這樣想與這樣活之後,我的確更靠近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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