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時,以老師的視角來看學生,能夠立即感受到有沒有「天賦」的差異非常大。
天賦就如同人的外貌,天生好看的人,即使不護膚也不健身,仍舊膚質細膩、身材姣好,而天生不好看的人,就算去整容、醫美、化妝,努力運動及控制飲食,也可能只是從「醜」變成「普通」而已。
有天賦的學生總是能夠馬上舉一反三、融會貫通,並且容易從學習中獲得成就感和樂趣,也就更願意努力;而沒有天賦的學生,即使再努力仍不得其門而入,只能照著老師的步驟走,難以創新,久了便覺得學習是枯燥乏味且艱難的任務。
所以我總不願意怪學生不夠努力,畢竟每個人做同一件事的感受是不同的。孔子說:「知之者不如好知者,好知者不如樂知者。」而能夠「樂知」的人,多少是有天賦的。
在教學上,看見有天賦卻不珍惜的學生,多少有些惋惜;而看見沒有天賦卻非常努力的學生,我還是以鼓勵為主,畢竟我也不是神仙,興許這個學生只是晚開竅,或是在摸索的過程中發現了屬於自己的另一種天賦,是我預料不到的,我只需要客觀地給建議,完全沒有必要限制一個人的發展。
如果將人生比喻成一場遊戲,會發現天賦的分配其實不公:
即使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姊妹,受同樣的教育長大,性格、特長也往往各有不同,可見人出生是有原廠設定的,不受任何後天條件的影響。人活在世上的意義,應該是找出自己的原廠設定,而非受到社會框架影響,一直勉強自己成為另一種人。
既然如此,那你可能會問,努力有什麼作用呢?努力或許只占成功與否的一成因素,但就平凡人來說,擁有相似天賦的人太多了,努力還是能夠讓你在平凡人中脫穎而出的。
找到自己相對擅長的事,並且持續自我精進,是平凡人最好的出路了。
即使身為老師,也很難去愛每個學生,學生並非都是單純可愛的,有時候就連老師也會被學生的惡意所傷。
我見過一位認真教學的數學老師,卻因為身材粗壯,聲音低沉,被學生在背後嘲笑是「金剛芭比」,甚至在她轉身寫黑板的時候朝她丟橡皮擦屑。雖然這位老師沒有說出口,但我很確信她知道學生並不喜歡她,我看過她臉上黯然的神色。
教育最大的難處也在於,並不是你嘴上告誡學生「不能對別人說話不尊重。」學生就會停止這些言行的,甚至有時候越處罰他們,越遭致反效果。
所以教育並非有愛就夠了,教育是一種專業,如何盡可能地激發人性中良善的一面,小心翼翼不讓惡的種子萌芽,並且從中學會自保以維繫教育愛,都需要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