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歐妖怪小百科 (2):北歐的尼斯湖水怪,被盧恩文字封印了?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鬼門開之後,大家都懂——玩水的季節來了!麻煩的是,水裡有水鬼,會把自以為水性很好的人拖下水(物理)。如果水鬼是一種水怪,那麼世界有名的水怪之一,不可能跳過尼斯湖水怪吧?尼斯湖水怪也有北歐版本,當代瑞典語叫作「斯托爾斯約恩水怪」(Storsjöodjur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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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島的水怪:拉迦爾芙留特水怪

冰島東部有座冰川湖泊叫 "Lagarfljót",第一次目擊水怪的紀錄在 14 世紀,被稱為拉迦爾芙留特水怪 (Lagarfljótsormur);根據 19 世紀阿爾納森 (Jón Árnason) 蒐集的民間傳說,牠是一隻巨大黑蛞蝓。

同時代另一位研究者巴林-古爾德 (Sabine Baring-Gould) 認為牠是一隻眼睛會發光的海豹。

拉迦爾芙留特水怪有 12 公尺長,描述為有多個駝峰狀軀幹的大蛇,如同尼斯湖水怪傳說那般。牠有「怪物」(Skrýmsli) 的稱呼,阿爾納森進一步提到拉迦爾芙留特湖中還有 9 條尾巴的劇毒鰩魚。

總之,這湖生猛到不行。一直到 21 世紀,冰島還有人在研究湖中怪物是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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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的水怪:斯托爾斯約恩水怪

16 世紀一部蒐集各種斯堪地那維亞風土民情的著作《北方民族的歷史》(Historia de Gentibus Septentrionalibus),當中紀錄了一個不得了的神人倫斯克 (Kettil Runske);據說,倫斯克從北歐神靈奧丁 (Óðinn) 那裏幹來了 3 根盧恩杖 (rune staff),藉此學會盧恩,並傳授給人們。

聽聽就好,北歐神話的原典《詩體埃達》 (Poetic Edda)、《散文埃達》(Prose Edda) 都完全沒提到這傢伙。然而,在《歷史》中還記錄了,倫斯克這位「盧恩大師」(rune-master),用盧恩魔法束縛住了斯托爾斯約恩水怪;而盧恩魔法,就雕刻在如今仍健在的盧恩石「弗洛索盧恩石」(Frösö Runestone) 上!

瑞典中部的亞母特蘭省 (Jämtland) 有座 74 公尺水深的湖泊 "Storsjön",水怪就深藏於湖底;19 世紀中,有工人回報這隻水怪的樣貌,說牠有一顆大貓頭,卻有又黑又長的身軀。

還有一個版本的民間故事提到,很久很久以前,有 2 名巨魔 (troll) 在湖邊,透過鍋爐,在一聲巨響中創造出這隻怪物;巨魔與水怪從此消失,留下一縷白煙與巨大的深淵。

傳說,牠是如此巨大,可完全環繞湖中島嶼,還咬得到自己的尾巴。遽聞,之後哪天石碑上的盧恩文字被破譯後,怪物將會臨現於世。

19 世紀末一位瑞典國王 (King Oscar II) 甚至贊助了民間公司,試圖要捕捉這隻湖中怪物,但仍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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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怪是一種守護靈?

17 世紀的一份著作《古物調研》(Rannsakningar efter antikviteter),也有關於盧恩石碑與湖中水怪關聯性的敘述:「盧恩石碑底下有一隻巨首大蛇,軀幹一路延伸到湖水中,這條蛇被稱為魯爾 (rå)。為了鎮住牠而立下這塊石碑。在某一次湖面動盪,石碑裂成兩半,使得人們無法再平安渡過湖泊,直到石碑復原為止。」

有趣的是,確實盧恩石碑有畫一條蛇狀生物;不過,熟悉維京時代藝術風格的朋朋們都知道,將盧恩文字書寫在一條自我糾纏的龍蛇身軀上,是盧恩石碑雕刻中,極為常見的表現方式。

魯爾,稱不上是維京時代的主要信仰;但是,在中世紀,祂是廣泛流傳於斯堪地那維亞的神靈之一。在薩米人口中稱之為 "radie",祂是某種地方靈體,具有自然力量,能干涉動物,並為人類帶來好運或厄運。

傳統信仰裡,甚至物品、植物都有魯爾,是它們的精神面向,因而有某種自我守護的能力;有時,魯爾還擁有土地與物件的支配權限,像是「船靈」(skeppsrået) 和「礦靈」(gruvrået)。換句話說,斯托爾斯約恩水怪也可能是一種「湖靈」。

那麼,盧恩石碑復原了沒?破譯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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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塊盧恩石到底寫了啥?

弗洛索盧恩石確實斷裂過,也已經復原了。上頭刻寫的盧恩銘文,亦是早早成功破譯,說實在的,也不是多刁鑽的銘文,但說得上罕見;因為,它是目前唯一不用於紀念人物,而是紀念「事件」與「建物」的盧恩石碑。

盧恩石碑約豎立於 11 世紀中,是維京時代末期,盧恩銘文經過轉譯為古北歐語 (Old Norse) 後:

Austmaðr, Guðfastar sunn, let ræi[sa stæin] þenna ok gærva bro þessa ok hann let kristna Iamtaland. Ásbjǫrn gærði bro, Trjónn ræist ok Stæinn runar þessar.
東方人 (Austmaðr) 古德法斯特 (Guðfastar) 的兒子豎立這塊盧恩石,還出資蓋了橋,他將亞母特蘭基督教化了。打造這座橋的是阿斯比約恩 (Ásbjǫrn),提爾約恩 (Trjónn) 和斯坦因 (Steinn) 雕刻下這些盧恩。

對,看起來實在跟束縛水怪沒什麼關係,就是公共工程的題字匾額。或許,真正的倫斯克的魔法盧恩,只是還尚未被發現而已呢?

▋ᛏᛁᛋᛁᛣ᛫ᚢᚴ᛫ᚼᛁᚱᛅᛣ᛫ᛁᚴ᛫ᚼᛅᛁᛏᛁ᛫ᚢᛁᛏᛁᚢᛅᛣ᛬ᚢᛁᛚᚴᚢᛘᛁᚾ᛫ᛏᛁᛚ᛫ᚢᛁᛏᛁᚢᛅᚦᛁᚴᛁ ▖女士們、先生們,我是異教人,歡迎來到異教人議會 ᛉ. 北歐神話、盧恩文字、維京人、異教 ᛉ. 講座/課程/文案/諮詢/藝文合作 ᚦᛅᚴᛅᚦᛁᛣ(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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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太陽嗨起來,地球位在搖滾區,於是極光一波接著一波;異教人不是自然小老師,相信磁暴各位都能自己搞懂。來講點正經的——北歐神話,或維京人是怎麼理解「極光」的呢——說來尷尬,現在大家去北歐旅遊必看的極光,多數古北歐人搞不好沒看過?
以前聊過多次異教節日,尤其是耶魯節 (Jól),但還沒提到當今北歐往往盛大舉辦的重要傳統節慶——仲夏節 (Miðsumarsblót)。尷尬之處在於,儘管是傳統節日,卻追溯不到維京時代,有可能是中世紀北歐才出現的祭典,那具有經典符號意義的仲夏柱也是嗎?
前篇聊到一位維京時代的阿拉伯旅人伊本.法德蘭 (Ahmad ibn Fadlan) 見證俄羅斯的維京人 (Rus) 舉行首領的葬禮現場,他們為此特地打造了一艘船,全套的華麗壽衣,以及一狗票動物(真的包含狗);葬禮的存檔點從這裡開始,將提到那名「被自願陪葬」女奴的下場,以及儀式的尾聲。
斯堪地那維亞半島上地震不常發生,但北歐諸國中,有個地方單日就可能發生超過 1400 次地震,動不動還火山爆發——冰島。談「地理神話學」時提過,北歐神話的故事輪廓,往往受到書寫當地的人文地理景觀影響。地震也有神話的詮釋——那是一種「痛」。
這個時代,就算沒吃過美人魚,大家多少也看過美人魚走路;可是,大家看過的美人魚不是在那邊漂亮,就是在邊漂亮邊暈船。1000 年前的維京時代,人魚則是克蘇魯神話風格的;在冰島流傳著一句話「然後人魚就笑了」,總不可能是愚人節玩笑吧?
比起北歐神話中的諸神,狄斯 (dís) 才是如台灣媽祖般,被廣泛祭祀的異教神靈,字面意思是「尊貴的女性」。3/25 就是狄斯祭 (dísablót) 了,時間點接近清明節,也同樣會祭祖、團聚、祈求平安等。接著前篇,會介紹狄斯的性格、狄斯祭的時機、狄斯祭該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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