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俄烏戰爭看現代戰爭的樣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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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拿來給台灣參考的戰爭,規模、等級可以類比的,上個世紀到現在幾乎不存在,最接近的是俄烏戰爭,但地理上不具可比性。到底怎麼評估才正確,筆者不也不會下斷言,但可以很確定的說,不將俄烏戰場的實況,從空中的飛彈、戰機,到地面的坦克、雷區拿來當範例,只用更久遠的例子推估,還很模糊的宣稱中國已經達到與美國同級標準的,都不值得參考。已經有接近的現代戰爭打給你看,為何還要幻想?

誤解還有很多,要把民眾對現代戰爭的誤會解開,恐怕一百篇都講不完。因為不是民眾,專家學者也一樣誤會,以這次各國智庫的表現來看,非常清楚明白,越是與美軍關係好,有從軍經驗的研究員,做出的判斷,比純粹政治系所的國關智庫好非常多。

軍武雖然不能稱之為軍事,但不懂武器的評論鐵定不算軍事,俄烏戰爭前後,國外就不少國際事務專家,認為烏克蘭擋不了兩天,歐洲的狀況更嚴重,但傳統的軍事學院不會這樣。如果要再加上比較政治作戰的分析,從東歐出來,知道俄國傳統,曉得什麼是政戰的學者,對俄國入侵意圖的猜想準多了。

連專家都被認知戰影響,認錯不可恥別再死鴨子嘴硬

這完全回到上個世紀的傳統戰略分析,你得要清楚對方的軍事思想文化,政治與軍事的連結。而很巧的是,在冷戰結束後,大型戰爭威脅瞬間消失,冒出一堆用經濟外交做大棋盤分析的專家,這些純國際政治學者,尤其是偏季辛吉派的平衡家,在俄烏戰爭的初期分析就很慘烈。

不過喔,西方之所以強盛還是有道理,這些國際關係政治的學者發現自己犯錯,修正的速度很快,只是不會在媒體上大方承認。就筆者所知,私下回頭找政治作戰資料翻閱,看共產主義怎麼滲透的人可多了,連左派訓練出身的都這樣做,只要觸及實務,沒有現實利益綑綁,才沒像台灣某些自稱專家,死不承認自己欠缺對共產黨的了解。

嗯,某黨的國際政治專家,還在那邊堅持烏克蘭很快就要倒,美國絕對不會幫,趕快簽訂和平協議。要不是知道這些人平常都在接收什麼訊息(可憐啊),筆者真的會相信是單純被收買。

回到現代戰爭的政治面,衛星滿天飛的現狀,別說是政府想要控制輿論,一堆商業公司都會主動公布資料,想進行戰爭突襲,基本上已不可能。就現在所知道的案例,可以瞞過所有人的作戰,都不算現代戰爭。應該這樣講,沒有裝甲車輛,純粹是步兵單位,而且規模沒有很大的集結,才可能瞞天過海。

呃,但這些案例多半出現在非洲欸,只要是主要國家在意的地區,願意投入監控成本,基本上都不會有突襲成功的可能。

弱化敵國備戰意志,以政治作戰增加突襲可能

總之,不要幻想現代戰爭有突襲這件事,在國際政治上可以突襲,戰爭本身不行。為何說國際政治能突襲?西方主要是民主體制,而人民厭惡戰爭,媒體也多半屬於左翼,先天排斥戰爭的意識性,且習慣遵守過時的帝國主義思維,常對西方發起的戰爭撻伐,涉及未開發國家的衝突予以淡化。

簡單說,你很難在媒體上,看到正規的軍事分析,連戰爭意圖的政治分析都很沒,太不政治正確。加上近年俄中伊朗等國家,大力在西方扶植新興社群,培養西方內部的反戰聲音,民眾當然更不想去看到類似新聞。

但這不是新鮮事,幾十年前的共產國際(編:約略是一戰後到二戰結束前共產黨的跨國組織)擴張就這樣做,利用西方民主的弱點,造成西方內部的軟化,從而製造戰爭破口,老套了。這也是為何驚覺自己犯錯的外國軍事專家,願意重拾政戰課本的理由。

何謂政治上的突襲?就是製造反戰氣氛,並將戰爭過錯全部推給他方,如二戰希特勒做的,一切錯誤都在捷克、波蘭,愛好和平的德國是迫不得已的使用武力捍衛權益。

看歷史覺得很荒謬嗎?俄烏戰爭爆發前不也一樣,多少西方人士相信俄國的說詞,包含烏克蘭是傳統領土,北約不東擴就好,烏克蘭有納粹,俄國是為了保護蘇德台區……喔不是頓內茨克的俄裔人民,才不得已對斯拉夫同胞動武。(編:二戰前經英法同意,捷克斯洛伐克被強迫將蘇台德地區割讓蘇給德國,這區主要居住的是德意志人)

俄國起兵前夕,歐美反應正如二戰德國舉兵之際翻版

這其實非常合理,在資訊科技沒有全球化的年代,想要突襲敵人,做好情報操作,默默的調動部隊即可,而防守方則要花很大心力,從各方面獲得敵軍情資,還常常掉入反情報陷阱。但衛星全天飛行的今天,大規模調動已經不可能不洩露,只能儘量做到隱蔽。

即便如此,俄國在入侵前一個月,裝甲部隊的調動、燃油的屯積、醫藥物資等都開始送往前線。所以美國情報部門為何下判斷要入侵?不是意識形態作祟,是戰爭物資的堆積達到臨界點,如果此時不做些什麼,就算只是單純演習,都會大幅衝擊莫斯科的政治威信。

那好,都到這種地步,還有什麼理由相信,莫斯科的政治高層,甚且還不是一個民主體制的政治人物,會願意收手?

嘿,西方政治人物還真的不信,直到開打前兩天,戰爭機器都已經加油開動,才肯面對現實。這狀況跟希特勒吞併捷克前,不是完全一樣?

武裝備戰主動威嚇才能止戰,媾和思維只會促成戰爭

但民主制度下政治人物的怯懦,來自民眾的軟弱,就我們戰略研究者來看,戰爭本身是龐大的機器,一但啟動後就很難停止,想要停下高速運轉中的機器,得付出很大的代價,而自古以來所有的領導者,通常都不會自發性喊停。

然而西方的政客為何不敢主動威嚇?因為民眾已經和平癡呆到,以為若西方威嚇俄羅斯停手,就是促成戰爭的推手,因為俄國很害怕嘛,現在又去戳人家,難怪基於恐懼不得不打。

這套模板說詞用在恐怖份子、中東國家,或許還有一絲絲道理,怎麼到俄羅斯、中國身上又照用?

因為認知作戰就是古老的政治作戰翻版,就這麼簡單。

現代作戰之所以無法軍事突襲,是科技進步的結果。而要達到突襲效果,只能換條路走,降低敵人心理準備的底線,提高自己進攻的準備限界。

而第一步,就是要讓你相信,戰爭之所以爆發,是因為你備戰,你不備戰就不會開戰。

是啦,烏克蘭2022年是打算要進攻俄羅斯,台灣又想要反攻大陸了。

  • 編:作者此篇成稿之時,還沒有這個神經病的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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