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讀林瑞明〈兩種台灣文學史〉,竟然邊讀邊掉眼淚。意識到在我自己的成長教育裡面,這是缺失掉的好大一塊,從來很少有人認認真真地對我談這件事,因此在我的知識庫裡面,它只是東拼西湊的一些模糊概念。同時理解到自己還是太感性,做研究好像不必這麽情感豐沛啊,要是看到什麼都哭那還怎麼理性分析呢。
但是看到日治末期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新台灣文學運動,在殖民之下確立了自己的主體性,卻馬上又被佔領的黨國主義給噤聲,一直到三十年後才能慢慢被修復,就覺得很辛苦、很難過。本篇論文開頭的引言:「在異族的統治下反抗異族/在祖國的懷抱裡被祖國強暴」(陳黎〈二月〉)實在帶來很大的心靈震撼。
我以前總是覺得台灣文學好蒼白無趣,一直對這塊領域興趣缺缺,即使自己身為其中一份子,仍然激不起太大的熱忱去大量閱讀相關作品。現在才恍然在這麽短暫的歷史中,不斷被打碎重組、不斷被迫失憶又回想起來的東西,之所以蒼白其來有自,但又如何地珍貴且得來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