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微子去之,箕子為之奴,比干諫而死。孔子曰:「殷有三仁焉。」
2. 注釋
1. 微子:商紂王的兄長,名啟,見國將亡而離去。
2. 去之:離開他,指離開紂王、離開朝廷。
3. 箕子:商代貴族,紂王的叔父,因直諫被貶為奴。
4. 為之奴:成為奴隸。
5. 比干:紂王的叔父,忠臣,直言進諫,被殺。
6. 諫:進言勸諫,規勸君主。
7. 仁:仁德、有道德的人。
8. 殷:指商朝。
9. 三仁:三位有仁德之人,指微子、箕子、比干。
3. 白話文
微子離開了(紂王),箕子為紂王做了奴隸,比干進諫(紂王)而死。孔子說:「商朝有三位仁德之人啊。」
4. 總結
孔子讚揚在商朝末年面對暴君紂王時,微子、箕子、比干三人各以不同方式表現仁德——離去、屈辱、赴死。他們的行為顯示,即使身處亂世,也能堅守道德。
啟示:
1. 仁德有多種形式:無論是選擇離開、忍辱負重,或冒死直諫,都可體現仁。
2. 亂世見忠臣:越是在動亂黑暗的時代,越能看出誰是真正有德之人。
3. 行仁在選擇:三人選擇不同,但皆是出於仁德,是對亂政的道德回應。
二、
1. 原文
柳下惠為士師,三黜。人曰:「子未可以去乎?」曰:「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
2. 注釋
1. 柳下惠:春秋時魯國人,孔子稱讚的賢者。
2. 士師:掌管司法的官員。
3. 三黜:三次被罷免或革職。
4. 子:對柳下惠的尊稱。
5. 去:離開。
6. 直道而事人:用正直之道侍奉君主。
7. 焉往:到哪裡去。
8. 枉道而事人:用不正的手段事奉人。
9. 父母之邦:父母所在的國土,即故鄉。
3. 白話文
柳下惠擔任士師,被罷免了三次。有人對他說:「你難道還不打算離開這裡嗎?」柳下惠說:「用正直的方式事奉人,到哪裡不會被罷免三次?如果用不正的手段來事奉人,又何必離開父母之邦呢?」
4. 總結
柳下惠堅持以正直的態度為人做事,即使因此多次被罷免也不改其志。他認為若為了保官位而違背正道,那即使遠離家國也失去了意義。
啟示:
1. 堅守正道,不隨波逐流:柳下惠寧可被罷黜,也不肯改變正直的操守。
2. 無須逃避困境,只問所行是否正直:與其遷徙逃避,不如堅守本心。
3. 道德重於仕途:忠於正道比保住職位或討好權貴更有價值。
三、
1. 原文
齊景公待孔子,曰:「若季氏則吾不能,以季、孟之閒待之。」曰:「吾老矣,不能用也。」孔子行。
2. 注釋
1. 齊景公:春秋時齊國的國君。
2. 待:接待,對待。
3. 若季氏則吾不能:像對待季氏那樣厚待你,我做不到。
4. 以季、孟之閒待之:以介於季氏與孟氏之間的待遇接待你。季氏、孟氏皆為魯國大夫,季氏勢力最大。
5. 吾老矣:我已年老了。
6. 不能用也:不能起用你。
7. 孔子行:孔子離開齊國。
3. 白話文
齊景公接待孔子,對孔子說:「像對待季氏那樣重用你,我辦不到,只能給你比季氏與孟氏之間的待遇。」又說:「我已經老了,無法起用你。」於是孔子離開了齊國。
4. 總結
齊景公雖表示尊重孔子,卻未能真正起用他,還以年老為藉口。孔子不願被輕慢,也不接受無誠意的對待,選擇離去。
啟示
1. 不為權貴所屈,寧可離去:孔子重道不重勢,不接受表面尊重卻無實質任用的態度。
2. 君主用人需誠意與決斷:景公言語含糊、缺乏行動,終使賢者離去。
3. 真正的尊重在於行動:若無實際任用,再多言語也是虛情假意。
四、
1. 原文
齊人歸女樂,季桓子受之。三日不朝,孔子行。
2. 注釋
1. 齊人:齊國人。
2. 歸:送給。
3. 女樂:由女子表演的音樂與舞蹈,屬於靡靡之音,非正統禮樂。
4. 季桓子:魯國的權臣,季氏家族的領袖。
5. 受之:接受了這些女樂。
6. 不朝:不上朝,不理政。
7. 孔子行:孔子離開魯國。
3. 白話文
齊國人送來女樂,季桓子接受了。三天不上朝議政,孔子便離開了魯國。
4. 總結
季桓子沉迷於齊國所贈的女樂,荒廢政務,孔子對此失望,選擇離開魯國。
啟示
1. 領導者當節制欲望,重政務而非享樂:受人敬仰者應以身作則,不可沉溺於聲色。
2. 忠臣有諫不聽則去的勇氣:孔子見政事被荒廢,毫不妥協,選擇離去。
3. 聲色之樂可為亡國之因:過度追求享樂,易使國政腐敗,最終危及社稷。
五、
1. 原文
楚狂接輿歌而過孔子曰:「鳳兮!鳳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已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而!」孔子下,欲與之言。趨而辟之,不得與之言。
2. 注釋
1. 楚狂接輿:楚國的狂士,名接輿,言行特立獨行。
2. 歌而過:一邊唱歌一邊經過孔子的身邊。
3. 鳳兮!鳳兮!:象徵聖賢之鳥,此處比喻孔子。
4. 何德之衰:為何道德如此衰敗。
5. 往者不可諫:過去的事已無法挽回。
6. 來者猶可追:未來的事還來得及補救。
7. 已而,已而:算了,算了(表示感慨、惋惜)。
8. 今之從政者:現在參與政治的人。
9. 殆而:危險啊,不可信任。
10. 孔子下:孔子下車。
11. 欲與之言:想要與他交談。
12. 趨而辟之:快步走開並閃避。
13. 不得與之言:沒辦法與他交談。
3. 白話文
楚國的狂士接輿一邊唱歌一邊從孔子身旁走過,唱道:「鳳啊!鳳啊!為什麼你的德行如此衰敗?過去的事情無法挽回,未來的事情還來得及趕上。算了,算了!現在從政的人實在是危險啊!」孔子下車,想要與他交談,但他快步走開閃避了,孔子沒能與他對話。
4. 總結
這段記錄了楚國狂士接輿對現世政治的批判以及對孔子的失望,並表達了對德治衰微的感嘆。他以詩歌形式抒發情感,孔子欲與他對話卻被拒絕,表現出對理想與現實落差的無奈。
啟示
1. 狂士的言語雖狂,卻含真知灼見:接輿批評當世政治腐敗,反映了知識份子的憂國情懷。
2. 過去已無法改變,珍惜當下仍有補救之路:強調把握未來的重要性。
3. 君子難遇知音,志士常遭冷遇:孔子欲言未果,體現高士常被俗世排拒的現實。
六、
1. 原文
長沮、桀溺耦而耕,孔子過之,使子路問津焉。長沮曰:「夫執輿者為誰?」子路曰:「為孔丘。」曰:「是魯孔丘與?」曰:「是也。」曰:「是知津矣。」問於桀溺,桀溺曰:「子為誰?」曰:「為仲由。」曰:「是魯孔丘之徒與?」對曰:「然。」曰:「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誰以易之?且而與其從辟人之士也,豈若從辟世之士哉?」耰而不輟。子路行以告。夫子憮然曰:「鳥獸不可與同群,吾非斯人之徒與而誰與?天下有道,丘不與易也。」
2. 注釋
1. 長沮、桀溺:隱士名,避世不仕。
2. 耦而耕:結伴耕作。
3. 問津:問渡口。
4. 執輿:駕車的人。
5. 孔丘:孔子的名字。
6. 是知津矣:他知道路,意思是既然是孔子,應該知道天下之道,不必問津。
7. 子:你,這裡指子路。
8. 仲由:子路的本名。
9. 魯孔丘之徒:魯國孔子的學生。
10. 滔滔者天下皆是也:天下像洪水一樣混濁蔓延,都是一樣的局面。
11. 易:改變。
12. 辟人之士:避開壞人、避世不仕之人。
13. 耰:播種工具。
14. 不輟:不停手。
15. 憮然:惆悵的樣子。
16. 同群:同伴、同類。
17. 丘不與易也:孔子不會隨便改變初衷。
3. 白話文
長沮和桀溺兩人一起耕田,孔子經過,派子路去問他們渡口在哪裡。長沮說:「那駕車的是誰?」子路說:「是孔丘。」長沮說:「是魯國的孔丘嗎?」子路回答:「是的。」長沮說:「那他應該知道渡口在哪裡了。」子路又去問桀溺,桀溺問:「你是誰?」子路說:「我是仲由。」桀溺說:「你是魯孔丘的學生嗎?」子路回答:「是的。」桀溺說:「天下混亂如洪水蔓延,誰能改變呢?你與其跟從那些避開壞人的人,不如跟從那些避開整個世道的人啊!」說完繼續耕種不停手。子路回去把話告訴孔子。孔子惆悵地說:「鳥獸不能與我為伍,我若不與人為伍,那要與誰一起呢?天下如果有道,我是不會想去改變什麼的。」
4. 總結
這段記錄孔子與隱士長沮、桀溺的對話,隱士批評孔子介入亂世政治是徒勞無功,應該避世。孔子則堅守自己的理念,表示不能放棄與人同處、傳道的責任。
啟示
1. 隱士與儒者的矛盾:隱士選擇避世清修,孔子堅持入世救世,代表不同的處世態度。
2. 堅守信念的重要:孔子雖感到惆悵,仍堅定傳道授業的使命。
3. 入世與避世的抉擇:面對亂世,是選擇隱退,還是努力改變,是儒道思想的分歧焦點。
七、
1. 原文
子路從而後,遇丈人,以杖荷蓧。子路問曰:「子見夫子乎?」丈人曰:「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孰為夫子?」植其杖而芸。子路拱而立。止子路宿,殺雞為黍而食之,見其二子焉。明日,子路行以告。子曰:「隱者也。」使子路反見之。至則行矣。子路曰:「不仕無義。長幼之節,不可廢也;君臣之義,如之何其廢之?欲潔其身,而亂大倫。君子之仕也,行其義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
2. 注釋
1. 丈人:年長男子。
2. 荷蓧:背著簍筐從事農事。
3. 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形容人手腳不勞動,對農事無知。此處是丈人對「夫子」的譏諷。
4. 植其杖而芸:插杖於地,彎腰鋤草。
5. 隱者:指避世不仕、不從政的人。
6. 止子路宿:留子路住宿。
7. 不仕無義:不出仕(不做官)就無法實踐道義。
8. 長幼之節、君臣之義:社會基本倫理秩序。
9. 亂大倫:破壞根本倫理。
10. 君子之仕也,行其義也:君子做官是為了實行道義。
11. 道之不行,已知之矣:自己早已知道天下無道。
3. 白話文
子路跟在孔子後頭走,在路上遇到一位老翁,手持拐杖、背著簍筐在田裡幹活。子路問他:「您見過我們老師嗎?」老翁說:「四肢不勞作、五穀不認得,這樣的人算什麼老師?」說完便插杖彎腰鋤草,子路恭敬地站著。老翁留子路住下,殺雞煮黍飯款待他,還讓子路見到了他的兩個兒子。第二天,子路離開後把情況告訴孔子。孔子說:「他是個隱士啊。」便派子路回去再次拜訪,但對方已離去。子路感慨地說:「不出仕是不合道義的。長幼的倫理不能拋棄,君臣的關係怎麼能丟掉?想保持自身潔淨,卻破壞了整個倫理秩序。君子做官,是為了行道。道行不通,我們早就知道了啊!」
4. 結論
子路與孔子對避世隱士的價值觀產生對比:孔子理解隱者避世之志,而子路則強調君子應在世行義、維護倫理。
啟示
1. 隱士代表潔身自好,拒絕參與腐敗社會;但孔門強調的是積極入世、行道救世。
2. 潔身與濟世,都是道德選擇,但儒家更重後者。
3. 道行不通,並非不行道的理由;君子之道,貴在堅守實踐。
4. 行義需有制度秩序,不能只顧個人潔身,而忽略整體倫理大義。
八、
1. 原文
逸民:伯夷、叔齊、虞仲、夷逸、朱張、柳下惠、少連。
子曰:「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齊與!」
謂:「柳下惠、少連,降志辱身矣。言中倫,行中慮,其斯而已矣。」
謂:「虞仲、夷逸,隱居放言。身中清,廢中權。」
「我則異於是,無可無不可。」
2. 注釋
1. 逸民:隱居不仕的人。
2. 伯夷、叔齊:殷末孤竹君之子,因不食周粟而餓死首陽山,被孔子稱為高潔典範。
3. 虞仲、夷逸:傳說中的古代隱士。
4. 朱張:傳為古代賢人,逸民之一。
5. 柳下惠:春秋魯人,廉潔守禮,雖處亂世仍不離其道。
6. 少連:古代賢士,與柳下惠齊名。
7. 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不屈服於世,不委屈自己的人格。
8. 降志辱身:放低志節,委曲求全。
9. 中倫、中慮:言行合乎常道與中庸之理。
10. 隱居放言:避世而直言。
11. 身中清,廢中權:品行清白,但不知權變。
12. 無可無不可:我則不同於他們,沒有絕對的可與不可——表達孔子的中庸與權變之道。
3. 白話文
孔子提到幾位隱居不仕的賢人:伯夷、叔齊、虞仲、夷逸、朱張、柳下惠、少連。他說:「伯夷和叔齊,不屈志、不辱身,實為真正高潔之人啊!」
對於柳下惠和少連,孔子則說:「他們雖然放下志向、屈身於世,卻能言行合道,也算難能可貴了。」
至於虞仲和夷逸,孔子說:「他們雖然隱居、放言無忌,保有清白之身,但不懂得權變之道。」
最後孔子說:「我和他們都不同,我沒有絕對的可以或不可以。」(意指我行事依時勢、合乎中道。)
4. 結論
孔子評價不同逸民的處世之道,肯定伯夷叔齊的高潔,也理解柳下惠等人的權宜之策,自己則主張不拘一格、因時制宜。
啟示
1. 理想與現實之間,不只有極端的潔身或權變,還有中庸的可能。
2. 孔子強調的是「合乎道」而非形式上的出仕或隱退。
3. 真正的君子,應依時、因勢而行,不拘泥、不偏執。
4. 人格的高尚,不在表現形式,而在是否合於中道與大義。
九、
1. 原文
大師摯適齊,亞飯干適楚,三飯繚適蔡,四飯缺適秦。
鼓方叔入於河,播鼗武入於漢,少師陽、擊磬襄,入於海。
2. 注釋
1. 大師摯:周朝掌樂的大樂師,名叫摯。
2. 適齊、適楚、適蔡、適秦:前往齊、楚、蔡、秦等國。
3. 亞飯干、三飯繚、四飯缺:皆為樂官名稱或職稱,分別前往各諸侯國。
4. 鼓方叔、播鼗武:掌管打鼓與敲鼗(小鼓)之樂人。
5. 入於河、入於漢:分別進入河水、漢水流域所在的地方,即去其他地區謀生。
6. 少師陽、擊磬襄:少師是樂官名,磬是玉製樂器;這些樂人最後前往海濱地區。
7. 此段描述的是周朝衰微,禮樂崩壞,掌樂之官不得志而分散到各國的情況。
3. 白話文
大樂師摯去了齊國,副樂師干去了楚國,三飯繚去了蔡國,四飯缺去了秦國。
鼓手方叔前往黃河流域,敲鼗鼓的武去了漢水流域。
少師陽與敲磬的襄,則漂泊到海邊去了。
4. 結論
這段記載反映了周禮樂制度的衰敗,曾經統一而精細的樂官體制,如今流散四方,樂人為求生計而各奔諸侯國。
啟示
1. 制度的崩解,從人才的流失可見一斑。
2. 社會不安時,賢者與技藝之人只能四處漂泊。
3. 禮樂不興,象徵國家文化與秩序的瓦解。
4. 從這些流亡的樂官身上,可感孔子對理想禮樂之治的深切哀思。
十、
1. 原文
周公謂魯公曰:「君子不施其親,不使大臣怨乎不以。故舊無大故,則不棄也。無求備於一人。」
2. 注釋
1. 周公:周朝重臣,禮樂制度的奠基者,對魯國有深遠影響。
2. 魯公:即魯國的國君,周公之子。
3. 君子不施其親:「施」指疏遠、拋棄;意即有德者不疏遠自己的親族。
4. 不使大臣怨乎不以:「不以」即不用;不可讓大臣因未被任用而懷怨。
5. 故舊無大故,則不棄也:老朋友、舊臣若無大過錯,不應棄之不用。
6. 無求備於一人:「備」指完全;不要期望一個人擁有一切才能。
3. 白話文
周公告訴魯君說:「有德行的君子不應該疏遠自己的親族,也不應讓大臣因未被重用而懷怨。如果舊臣沒有大的過錯,就不應該棄而不用。並且,不要希望從一個人身上得到所有的才能。」
4. 結論
這段話是周公對治理之道的教誨,重在提醒君主:
要親近親族,鞏固人倫關係;
要善用大臣,避免埋怨失和;
要珍惜舊人,避免隨意更替;
要因才適用,勿苛求全才。
啟示:
治國理政,貴在用人之道。親疏得當、賞罰有度、任才因能,是政通人和的基礎。
十一、
1. 原文
周有八士:伯達、伯適、仲突、仲忽、叔夜、叔夏、季隨、季騧。
2. 注釋
1. 周有八士:「士」指有德行或有才能的士人。這裡是說周朝有八位著名的賢士。
2. 伯、仲、叔、季:表示兄弟的排行順序,分別為老大、老二、老三、老四;也常用來區分不同家族或宗族分支中的長幼次序。
3. 伯達、伯適、仲突、仲忽、叔夜、叔夏、季隨、季騧:此為八位士人的姓名。具體事蹟未詳於《論語》中,屬於歷史傳說或古代賢人之列。
3. 白話文
周朝有八位賢士,他們分別是:伯達、伯適、仲突、仲忽、叔夜、叔夏、季隨與季騧。
4. 結論
此句簡潔記述了周代八位知名賢士的名字。雖未詳述其事蹟,但列名於《論語》之中,顯示他們在德行或才能方面具有相當的聲望。
啟示:
賢士之名,能流傳後世,顯示品德與才學的影響力遠勝於官職或財富。君子立身,應以德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