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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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1. 原文


子張曰:「士見危致命,見得思義,祭思敬,喪思哀,其可已矣。」


2. 注釋


1. 子張:孔子的學生。



2. 士:有志於道義之人。



3. 見危致命:遇到危難時能捨身赴義。



4. 見得思義:看到利益時想到是否合於道義。



5. 祭思敬:舉行祭祀時懷著恭敬之心。



6. 喪思哀:辦理喪事時懷著哀痛之情。



7. 其可已矣:這樣就可以了(表示行為已合乎理想的標準)。




3. 白話文


子張說:「一個士人遇到危難時能夠捨身成仁,面對利益時能考慮是否合乎道義,進行祭祀時心存敬意,辦喪事時心懷哀傷,那就可以算是一個合格的人了。」


4. 總結


子張提出士人的基本修養標準,包括勇於赴義、重視道德、敬神祭祖、哀痛悼親,強調人在關鍵處境中的正確態度與行為。


啟示


1. 道義為先:面對利益與生死,應以義為準則,不可貪生怕死或貪圖私利。



2. 儀禮與誠心並重:祭祀與喪禮不僅是儀式,更需內心誠敬與哀痛。



3. 實踐重於空談:做人應重實行、守本分,從基本的倫理實踐做起。




二、


1. 原文


子張曰:「執德不弘,信道不篤,焉能為有?焉能為亡?」


2. 注釋


1. 子張:孔子的學生。



2. 執德:持守道德。



3. 不弘:不宏大、不廣泛,指狹隘、淺薄。



4. 信道:信仰道義。



5. 不篤:不堅定、不深厚。



6. 焉能為有:怎能說是有德之人?



7. 焉能為亡:怎能說是無德之人?




3. 白話文


子張說:「持守道德卻不廣博,信仰道義卻不堅定,那怎能算是有德的人?又怎能算是沒有德的人?」


4. 總結


子張這句話探討了道德實踐的深度與廣度,指出若德行不夠廣大、對道義信仰不夠堅定,則介於“有德”與“無德”之間,既不能說是真正有德,也不能完全否定其德。


啟示


1. 德行需廣博堅定:道德的實踐應有廣度與深度,不能膚淺。



2. 信道不能搖擺:對道的信仰若不堅定,難以成就人格與道義。



3. 真德在人心與行為:真正的德行不是名義上的「有」或「無」,而在於是否真正實踐。




三、


1. 原文


子夏之門人問交於子張。子張曰:「子夏云何?」對曰:「子夏曰:『可者與之,其不可者拒之。』」子張曰:「異乎吾所聞:君子尊賢而容眾,嘉善而矜不能。我之大賢與,於人何所不容?我之不賢與,人將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


2. 注釋


1. 子夏:孔子弟子,名卜,字子夏。



2. 門人:學生、弟子。



3. 問交:詢問交友之道。



4. 子張:孔子弟子,名佚,字子張。



5. 可者:可以交往的人。



6. 拒之:排斥、不與交往。



7. 尊賢:尊敬有賢德的人。



8. 容眾:包容一般人。



9. 嘉善:稱讚善行。



10. 矜不能:憐憫那些能力不足的人。



11. 大賢:非常有德行的人。



12. 如之何:怎麼能。




3. 白話文


子夏的學生向子張請教交友之道。子張說:「你們的老師子夏怎麼說呢?」學生回答說:「子夏說:『可以交往的就和他交往,不可以的就拒絕。』」

子張說:「這和我所聽的不一樣。君子應該尊敬有德行的人,又能包容各種人,讚賞善行,又憐憫能力不足的人。如果我是一個大有德行的人,怎會容不下他人?如果我不是有德之人,他人也會拒絕我,我又怎麼可以先去排斥別人呢?」


4. 總結


這段對話呈現出子張與子夏對「交友」的不同看法。子夏主張選擇性交友,而子張則強調包容與自我反省,認為君子應尊賢容眾,勿輕易拒人。


啟示


1. 交友之道在於包容:真正的君子不僅與賢者來往,也能包容一般人。



2. 自省重於批判:與其拒人,不如先反省自己是否足夠賢德。



3. 君子應有悲憫之心:對於能力不足的人,不應排斥,而應憐憫扶持。




四、


1. 原文


子夏曰:「雖小道,必有可觀者焉;致遠恐泥,是以君子不為也。」


2. 注釋


1. 子夏:孔子的學生,名卜,字子夏。



2. 小道:指技藝、瑣碎的學問或小技。



3. 可觀者:值得觀察、欣賞的地方。



4. 致遠:達到遠大目標。



5. 泥:受阻、陷入泥淖,比喻不能通達大道。



6. 君子:有德行的人。



7. 不為:不從事、不實行。




3. 白話文


子夏說:「即使是微小的技藝,也必定有值得觀察與學習的地方;但若要通往遠大的理想目標,恐怕會被這些小技所羈絆、困住,因此君子不去從事這些事。」


4. 總結


子夏指出,小技雖有可取之處,但對志在追求大道的君子而言,可能會阻礙更遠大的追求,所以應慎重對待。


啟示


1. 分辨主次:學習應以大道為本,小技雖可觀但不應沉迷。



2. 專注志向:君子當有長遠志向,不可因細瑣之學而迷失方向。



3. 包容觀察但不執著:對小道保持尊重與觀察的態度,但不應投入其中以致妨礙大志。




五、


1. 原文


子夏曰:「日知其所亡,月無忘其所能,可謂好學也已矣。」


2. 注釋


1. 子夏:孔子的學生,名卜,字子夏。



2. 日知其所亡:每天都能了解自己所缺失、不知道的地方。



3. 月無忘其所能:每月都不忘記自己已經掌握的知識與技能。



4. 好學:熱愛學習、勤於學習。



5. 已矣:語氣助詞,用於句末,表示肯定或結束語氣。




3. 白話文


子夏說:「每天能夠學會自己所不懂的地方,每月也不忘記自己已經掌握的知識,這就可以說是真正熱愛學習了。」


4. 總結


子夏認為,好學的表現不只是學新知,也要持續溫習已知。學習要兼顧補不足與不忘本,才能真正進步。


啟示


1. 學習需有恆心:持續學習未知的知識,才能不斷成長。



2. 複習與溫故的重要:不忘既學,方能鞏固基礎,融會貫通。



3. 好學是一種態度:不僅追求新知,也重視守成與自省,才是真正的好學者。




六、


1. 原文


子夏曰:「博學而篤志,切問而近思,仁在其中矣。」


2. 注釋


1. 子夏:孔子的學生,名卜,字子夏。



2. 博學:廣泛地學習知識。



3. 篤志:意志堅定,專一不移。



4. 切問:切實而懇切地發問。



5. 近思:就近、實際地思考問題。



6. 仁:仁德,儒家最高道德理想。



7. 其中:在這些行為當中。




3. 白話文


子夏說:「廣泛地學習而立志堅定,懇切地發問並切合實際地思考,仁德就在這些行為當中。」


4. 總結


子夏指出,仁德不只是抽象的理想,而是可由具體的學習態度與思考方式中養成:學習要廣泛,志向要堅定,問題要深入實際,思考要切近現實。


啟示


1. 仁可由學養成:仁不是天生,而是在學習與思考中培養出來的品德。



2. 態度重於結果:博學與篤志、切問與近思,是達到仁德的過程與途徑。



3. 實踐性思維:仁的實現需結合實際,而非空談道德理想。




七、


1. 原文


子夏曰:「百工居肆以成其事,君子學以致其道。」


2. 注釋


1. 子夏:孔子的學生,名卜,字子夏。



2. 百工:各種工匠。



3. 居肆:在作坊中工作。



4. 成其事:完成他們的工作或技藝。



5. 君子:有道德修養的人。



6. 學:學習,這裡指學問與修養。



7. 致其道:實現自己的道,即實踐道德理想。




3. 白話文


子夏說:「各種工匠在作坊中完成他們的工作,有德行的君子則透過學習來實現他的道。」


4. 總結


子夏以工匠完成技藝來比喻君子修養自身的道德。他強調學習是通往道德實踐的途徑,正如工匠必須在作坊中精進手藝,君子也需透過學問完成其道。


啟示


1. 學習是實踐之基:如工匠必在肆中精進,君子須以學習為修道的根本。



2. 道德需修為:君子之道非天成,需後天學問與涵養。



3. 知行合一:學與道相輔相成,實踐才能成就君子之德。




八、


1. 原文


子夏曰:「小人之過也必文。」


2. 注釋


1. 子夏:孔子的學生,名卜,字子夏。



2. 小人:品德低下的人,與君子相對。



3. 過:過失、錯誤。



4. 必文:一定加以掩飾或粉飾,使錯誤不那麼明顯。




3. 白話文


子夏說:「品德低下的人犯了錯,必定會加以掩飾。」


4. 總結


子夏指出小人面對過失時的態度──不是承認並改正,而是選擇掩飾和粉飾。這反映出品行低劣者缺乏面對錯誤的勇氣與誠實。


啟示


1. 坦誠改過是君子之道:面對過失,誠實認錯才能成長進步。



2. 掩飾錯誤是品格的試金石:是否掩飾過失,正是衡量一個人德行的重要標準。



3. 反省與誠信的重要:勇於承擔責任、誠信做人,是修身的基礎。




九、


1. 原文


子夏曰:「君子有三變:望之儼然,即之也溫,聽其言也厲。」


2. 注釋


1. 子夏:孔子的學生,名卜,字子夏。



2. 君子:品德高尚、有修養的人。



3. 三變:三種不同的表現或氣質。



4. 望之儼然:從遠處看他,顯得莊嚴肅穆。



5. 即之也溫:走近他時,態度溫和可親。



6. 聽其言也厲:聽他說話,言辭嚴正有力。




3. 白話文


子夏說:「君子有三種不同的表現:從遠處看他,顯得莊重嚴肅;接近他時,態度溫和親切;聽他說話,則言辭嚴正有力。」


4. 總結


這段話描述了君子在不同情境下展現的風範:有威儀、有親和、有正氣。這三者兼備,才是真正的德行與修養。


啟示


1. 君子內外兼修:不僅儀表莊重,待人和氣,言辭也充滿正義與原則。



2. 人際分寸的拿捏:君子能在莊嚴與親和之間取得平衡,既不令人疏離,也不失尊重。



3. 修養體現在細節:從眼神、態度到言語,都能透露一個人的品格與學養。




十、


1. 原文


子夏曰:「君子信而後勞其民,未信則以為厲己也;信而後諫,未信則以為謗己也。」


2. 注釋


1. 子夏:孔子的學生,名卜,字子夏。



2. 君子:品德高尚的人,這裡指領導者或有德之人。



3. 信:使人信任、建立信任。



4. 勞其民:使人民辛勤勞作,服從治理。



5. 厲己:虐待自己,這裡指民眾認為受到了壓迫。



6. 諫:進諫、規勸。



7. 謗己:誹謗自己,認為是對自己不敬的攻擊。




3. 白話文


子夏說:「君子要先取得人民的信任,然後才能使他們辛勤勞作;如果沒有建立信任,人民就會以為是在虐待他們。君子要先得到他人的信任,然後才能進行勸諫;如果沒有信任,對方就會以為是在誹謗他。」


4. 總結


子夏強調「信任」是治理與溝通的前提。無論是要求人民、還是進行規勸,都必須在彼此信任的基礎上,否則容易引起誤會或反感。


啟示


1. 信任為本:無論領導或教化,必須先建立信任,才能有效推動事務。



2. 溝通需時機:進言諫誡要有基礎,若貿然而為,反成誤解。



3. 領導的智慧:懂得在信任中引導,在尊重中糾正,是為君子的德行。




十一、


1. 原文


子夏曰:「大德不踰閑,小德出入可也。」


2. 注釋


1. 子夏:孔子的學生,名卜,字子夏,以擅長文學著稱。



2. 大德:指重大而根本的德行,如仁、義、忠、信等。



3. 踰閑:「踰」是越過,「閑」指禮法的界限。大德不應超越禮法的規範。



4. 小德:指細微的德行或行為,如禮儀細節、待人接物的言行舉止。



5. 出入可也:「出入」比喻進退、變通,引申為可有靈活空間。小德可以不拘泥於小節,有一定彈性。




3. 白話文


子夏說:「重大德行不應違反禮法,小節上的德行則可以有彈性,不必過於拘泥。」


4. 結論


子夏強調了德行的層次分別,認為對於關鍵的大德必須嚴守,不可違背;而對於細微的小德,則可依情況而定,靈活變通。


啟示:


持守原則應分輕重緩急,重德如柱,不可動搖。


小節處則可圓融通權,避免刻板僵化。


君子有度、有則、有權衡之智慧。




十二、


1. 原文


子游曰:「子夏之門人小子,當洒掃、應對、進退,則可矣。抑末也,本之則無。如之何?」

子夏聞之曰:「噫!言游過矣!君子之道,孰先傳焉?孰後倦焉?譬諸草木,區以別矣。君子之道,焉可誣也?有始有卒者,其惟聖人乎!」


2. 注釋


1. 子游、子夏:皆為孔子弟子。子游擅於政事教育,子夏長於文學教學。



2. 門人小子:指子夏的學生們。



3. 洒掃、應對、進退:指日常生活中的基本禮儀與行為舉止。



4. 抑末也,本之則無:「末」指枝末,即細節;「本」指根本,如仁義道德。子游認為子夏的學生只懂小節,沒有學到根本。



5. 言游過矣:子夏認為子游的批評過頭了。



6. 君子之道,孰先傳焉?孰後倦焉?:意即修道無所謂先後輕重,學習不可忽略任何部分。



7. 譬諸草木,區以別矣:如同草木,各有區分,自有次第與不同層次。



8. 有始有卒者,其惟聖人乎!:能從始至終圓滿完成君子之道的,恐怕只有聖人。




3. 白話文


子游說:「子夏的學生們,做洒掃、應對、進退等事情還算可以。但這只是末節,根本的道理卻沒有,這樣怎麼行呢?」

子夏聽後說:「唉!子游你說得太過了。君子之道,哪有一定先學什麼、後學什麼之分?就像草木,各有其類與順序。君子之道怎麼可以妄加批評?能始終如一地修完君子之道的,大概只有聖人吧!」


4. 結論


這段對話反映了兩位儒者對教育重點的不同看法:子游偏重根本、子夏重視次第。子夏強調教育應從細節做起,逐步深入,不應輕視基本功。


啟示:


教育應循序漸進,勿忽視基本功與實踐。


批評他人教學方式需全面理解,不可偏狹。


君子之道博大精深,修行不應急於求成,也難以完滿,非聖人難以始終。





十三、


1. 原文


子夏曰:「仕而優則學,學而優則仕。」


2. 注釋


1. 子夏:孔子弟子,名卜,擅長文學與教學。



2. 仕:做官,從政。



3. 優:有餘力、有餘裕之意。



4. 仕而優則學:人在做官之餘若有餘力,應該致力於學問修養。



5. 學而優則仕:人在學問有成之後,如有餘力,則可出仕為政、服務社會。




3. 白話文


子夏說:「從政的人,如果有餘力,應該學習;而學習的人,如果有餘力,也應該參與政治。」


4. 結論


子夏這句話主張「學」與「仕」應該互相補充,不應偏廢。政治與學問不應分離,有餘力則應兼顧。


啟示:


學問與實踐需相輔相成,知行並重。


做官不應忘本學修養;有學問者亦不應遠離社會實務。


根據個人情況選擇優先次第,靈活不拘一格。




十四、


1. 原文


子游曰:「喪致乎哀而止。」


2. 注釋


1. 子游:孔子弟子,名言,擅長禮樂與政事。



2. 喪:喪禮,指親人去世後的禮儀。



3. 致:達到。



4. 哀:悲哀、哀痛之情。



5. 止:止於此,不再過度。




3. 白話文


子游說:「辦理喪事應當使哀痛之情表達得當,達到悲哀的程度就可以止住了。」


4. 結論


子游強調喪禮的重點在於真誠表達哀痛,而不是過度表現或形式主義。


啟示:


禮儀的核心在於情感的真實,而非表面排場。


喪禮須適度,過與不及皆失其本意。


傳統禮制應尊重人性,不宜流於虛浮或過度悲苦。




十五、


1. 原文


子游曰:「吾友張也,為難能也。然而未仁。」


2. 注釋


1. 子游:孔子弟子,名言,擅長禮樂與政事。



2. 吾友張也:我朋友子張,孔子弟子之一,名張。



3. 為難能也:在行事上非常努力、能力出眾,是難得的才幹之人。



4. 然而未仁:然而他還沒有達到「仁」的境界。




3. 白話文


子游說:「我的朋友子張是個難得的人才,有能力、有幹勁,然而他還稱不上仁者。」


4. 結論


子游肯定子張的能力,但指出他尚未達到仁的境界,說明「仁」不僅是能力,更是品格與德行的綜合體現。


啟示:


能力與德行不能等同,有才幹不代表有仁德。


評價一個人要全面,不僅看其才,也要看其心。


修身不應止於技藝與能力,更要追求內在的仁德。




十六、


1. 原文


曾子曰:「堂堂乎張也,難與並為仁矣。」


2. 注釋


1. 曾子:孔子的學生,名參,以孝著稱。



2. 堂堂乎:形容人儀表堂堂、氣勢不凡。



3. 張也:指子張,孔子的弟子。



4. 難與並為仁矣:難以與他一起實踐「仁」的境界,言其不易達到真正的仁德。




3. 白話文


曾子說:「子張儀表堂堂,氣勢十足,但要與他一同實現仁德,恐怕不容易。」


4. 結論


曾子認為子張外表雖佳,但內在修養未達仁德之境,暗示仁不在外貌而在內心品格。


啟示:


外表光鮮不等於內在仁德,仁需從心修起。


真正的仁人應內外一致,品格重於儀表。


評價他人要重德行,不可被外貌所惑。



十七、


1. 原文


曾子曰:「吾聞諸夫子:人未有自致者也,必也親喪乎!」


2. 注釋


1. 曾子:孔子的弟子,以孝道著稱。



2. 吾聞諸夫子:我聽老師(孔子)說過。



3. 人未有自致者也:「致」意為自我完善或提升,「自致」指自己主動達到修養的境界。意思是人不會無緣無故地自我覺悟或精進。



4. 必也親喪乎:只有遭逢父母去世這樣的重大事件,才會激發深刻的反省與修行。




3. 白話文


曾子說:「我聽老師(孔子)說過:人若沒有重大的變故,是不會自己主動修身的;恐怕唯有親人去世,才會真正觸動內心,引發深刻的自我反省與提升吧!」


4. 結論


曾子指出,人的覺悟往往源於重大人生事件,尤其是親喪這類深刻的打擊。


啟示:


真正的修養與成長,常從痛苦與喪失中開始。


孝道與內省是儒家修身的起點。


人應該在平時也保持自省,不必等到劇變才覺悟。




十八、


1. 原文


曾子曰:「吾聞諸夫子:孟莊子之孝也,其他可能也;其不改父之臣,與父之政,是難能也。」


2. 注釋


1. 曾子:孔子的學生,名參,字子輿。



2. 吾聞諸夫子:我聽老師(孔子)說過。



3. 孟莊子:魯國大夫孟孫氏的後代,諡號莊子。



4. 孝:孝順,對父母恭敬奉養。



5. 其他可能也:其他方面的孝行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6. 不改父之臣:不更換父親所任用的臣下。



7. 父之政:父親的施政方針。



8. 是難能也:這才是最難做到的(孝)。




3. 白話文


曾子說:「我聽老師說過:孟莊子的孝順,其他方面是一般人都能做到的;但他不更換父親所任用的臣子,也不改變父親的施政方針,這才是真正難能可貴的地方。」


4. 總結


這段話說明真正的孝順不僅是在生活上奉養父母,更體現在對父親志業的尊重與承襲。孟莊子不改父之臣與政,展現了對父志的忠實延續。


啟示


1. 孝道不止於表面:真正的孝,不僅是奉養與敬愛,還包括尊重父母的理念與遺志。



2. 延續與承擔:對家庭與國家的責任延續,是孝的深層表現。



3. 領導的品格:作為繼承者,能尊重前人制度與用人,顯示其德行與智慧。




十九、


1. 原文


孟氏使陽膚為士師,問於曾子。曾子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如得其情,則哀矜而勿喜。」


2. 注釋


1. 孟氏:魯國的卿大夫孟孫氏。



2. 使:任命、派遣。



3. 陽膚:人名,被孟氏任命為士師。



4. 士師:掌理司法審判的官員。



5. 問於曾子:向曾子請教為士師應有的態度。



6. 上失其道:上位者(君主)失去了施政的正道。



7. 民散久矣:百姓已經離散、混亂很久了。



8. 得其情:了解案件的真相。



9. 哀矜:憐憫、同情。



10. 勿喜:不要因為審判成功而感到高興。




3. 白話文


孟氏任命陽膚為司法官,陽膚向曾子請教。曾子說:「在上者失去了施政的正道,百姓已經離散混亂很久了。如果你查明了案件的真相,就應該憐憫他們,而不是感到高興。」


4. 總結


這段話強調司法官在處理案件時應有的態度:對於犯錯的百姓,應以憐憫為本,而非得意於自己的審判能力,因為民之犯錯,往往源於上位者的失政。


啟示


1. 仁政為本:統治者若失道,民眾難免犯錯,應以仁心對待。



2. 司法的悲憫之心:審判真相後,不應沾沾自喜,而應憫人之過。



3. 官者自省:治亂之責不全在民,更在於上層治理是否得當。




二十、


1. 原文


子貢曰:「紂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惡居下流,天下之惡皆歸焉。」


2. 注釋


1. 子貢:孔子的學生。



2. 紂:商朝最後一位君王,以殘暴著稱。



3. 不善:指品行惡劣。



4. 不如是之甚也:沒有(後人所說的)那麼惡劣。



5. 是以:因此,所以。



6. 君子:有德行、有修養的人。



7. 惡:厭惡,避忌。



8. 居下流:處於社會最下層,比喻為人所輕視的地位或角色。



9. 天下之惡皆歸焉:全天下的過錯、罪惡都會歸咎於他。




3. 白話文


子貢說:「商紂王的惡行,其實並不像後人說得那麼嚴重。正因如此,君子討厭處於社會下流之地,因為一旦處於那樣的地位,天下的罪惡都會被推到他身上。」


4. 總結


這段話反映子貢對歷史評價的省思,指出人在社會地位低微時,容易成為眾人責難的對象,君子因此避居於「下流」。也提醒人們慎對權位與聲譽。


啟示


1. 歷史需客觀評價:紂王之惡或許有誇大成分,歷史敘述需辨真偽。



2. 名譽與地位的影響:社會中,地位低者易被誣衊,君子當自持身分以避禍。



3. 社會偏見的反思:提醒人們不應輕信輿論,更應公正看待他人。




二一、


1. 原文


子貢曰:「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食焉: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


2. 注釋


1. 子貢:孔子的學生。



2. 君子:品德高尚、有修養的人。



3. 過:過錯,錯誤。



4. 日月之食:指日蝕或月蝕,古人認為日月之食為天象異變,人人可見。



5. 更:改過,改正錯誤。



6. 仰:仰望,敬仰。




3. 白話文


子貢說:「君子犯錯,好比日蝕或月蝕:他犯錯時,人人都能看見;當他改正錯誤時,人人都會敬仰他。」


4. 總結


這段話以天象為喻,說明君子的過失雖明顯,但其改過之行更能贏得人心。重點在於君子能坦然面對錯誤並即時改正,展現高尚品德。


啟示


1. 過錯不可怕,改正最可貴:真正的君子在於犯錯後能誠實悔改。



2. 透明與誠信:君子行為如日月般公開,讓人信服與敬重。



3. 錯誤是修養的試金石:從面對錯誤的態度,能看出一個人的德行高低。




二二、


1. 原文


衛公孫朝問於子貢曰:「仲尼焉學?」

子貢曰:「文武之道,未墜於地,在人。賢者識其大者,不賢者識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焉。夫子焉不學?而亦何常師之有?」


2. 注釋


1. 衛公孫朝:衛國的大夫,名叫公孫朝。



2. 焉學:向誰學習。



3. 文武之道:指周文王與周武王所傳下的治國之道與文化制度。



4. 墜於地:消失、失傳。



5. 在人:存在於人的身上,即在人們的行為與言談之中仍可見其道。



6. 賢者:有德行、有學問的人。



7. 識其大者:了解大道、主要道理。



8. 不賢者:無德或知識不足的人。



9. 識其小者:只能理解一些枝微末節的道理。



10. 莫不有文武之道焉:沒有人身上沒有文武之道的痕跡。



11. 焉不學:哪裡不是學習的地方。



12. 何常師之有:哪裡需要固定的老師。




3. 白話文


衛國的大夫公孫朝問子貢說:「仲尼是向誰學的呢?」

子貢回答說:「文王與武王的道理還沒失傳,還在人們身上存在。賢人能理解其中的大道,不賢的人也能理解些小道理,沒有人身上沒有文武之道的。夫子哪裡不是在學習?他又何必要有固定的老師呢?」


4. 總結


這段對話反映了孔子無所不學、隨時學習的精神。子貢指出,孔子從各種人身上學習文武之道,不拘於一人一師,展現廣泛學習的態度。


啟示


1. 學無常師:真正的學習來自於對所有人的觀察與吸收,不必侷限於一位老師。



2. 博採眾長:從不同人的長處中汲取智慧,是修身的重要方法。



3. 道在人間:智慧並非遙不可及,而是存在於人們日常生活與行為中。




二三、


1. 原文


叔孫武叔語大夫於朝,曰:「子貢賢於仲尼。」

子服景伯以告子貢。

子貢曰:「譬之宮牆,賜之牆也及肩,窺見室家之好。夫子之牆數仞,不得其門而入,不見宗廟之美,百官之富。得其門者或寡矣。夫子之云,不亦宜乎!」


2. 注釋


1. 叔孫武叔:魯國的卿大夫。



2. 大夫:官位,魯國的士族貴族。



3. 朝:朝廷、政事會議。



4. 子貢:孔子的學生,名端木賜,字子貢。



5. 賢於仲尼:比孔子還賢能。



6. 子服景伯:魯國大夫,子貢的同輩,將話轉告給子貢。



7. 宮牆:圍繞宮室的牆。



8. 賜:子貢自稱。



9. 牆也及肩:圍牆僅到肩膀高,可窺見裡面。



10. 室家之好:房中擺設、家中美好情形。



11. 數仞:好幾仞(古代計算長度的單位),形容牆高。



12. 不得其門而入:沒找到大門進去。



13. 宗廟之美:宗廟的莊嚴與精美。



14. 百官之富:朝廷百官的嚴整與禮制之盛。



15. 得其門者或寡矣:能進門見到全貌的人很少。



16. 夫子之云:孔子被低估,這樣的說法,難怪會出現。




3. 白話文


叔孫武叔在朝廷上對大夫說:「子貢比孔子更賢能。」

子服景伯把這話轉告給子貢。

子貢說:「這就好像宮牆一樣,我的牆只有肩膀高,人們能窺見屋內的美好景象。至於老師(孔子),他的牆有數仞高,沒找到門是進不去的,就無法看到他宗廟的壯麗與百官的整齊。能夠找到門進入的人很少。說老師不如我,這種話也就難怪了!」


4. 總結


這段話展現子貢的謙遜與對孔子的推崇。他以宮牆作比,形容孔子的學問與人格深不可測,自己不過是淺顯易見,故被誤以為比老師更優。


啟示


1. 真正的賢者常深藏不露:越有內涵的人,越不易被世人完全了解。



2. 謙虛是美德:子貢面對他人讚譽,並未自誇,反而提高老師,展現君子風範。



3. 知人之難:要真正了解一個人,需深入接觸,不能只看表面。




二四、


1. 原文


叔孫武叔毀仲尼。子貢曰:「無以為也,仲尼不可毀也。他人之賢者,丘陵也,猶可踰也;仲尼,日月也,無得而踰焉。人雖欲自絕,其何傷於日月乎?多見其不知量也!」


2. 注釋


1. 叔孫武叔:魯國的大夫,孔子的同時代人。



2. 毀:毀謗、批評。



3. 無以為也:不值得理會、沒有必要理會這種事。



4. 仲尼:孔子的字。



5. 不可毀也:無法被毀謗動搖。



6. 他人之賢者:其他有才德的人。



7. 丘陵:山丘,比喻一般賢人。



8. 猶可踰:還可以超越。



9. 日月:比喻孔子的德行如日月般高遠明亮。



10. 無得而踰焉:無法超越。



11. 自絕:自己與他人斷絕關係,比喻拒絕聖人之道。



12. 其何傷於日月乎:那又怎麼會損害日月的光輝呢?



13. 不知量:不自量力。




3. 白話文


叔孫武叔毀謗孔子。子貢說:「不必理會,孔子是無法被毀謗的。其他賢人好比是山丘,還可以翻越;但孔子就像日月,誰也無法超越。有人想要與孔子斷絕往來,又怎能損害日月的光輝呢?這只能顯示出他不自量力!」


4. 總結


子貢用日月比喻孔子,表達孔子的德行與智慧無人能及,凡人對其毀謗就像試圖遮蔽日月一樣徒勞無功。


啟示


1. 真正的聖人不怕毀謗:孔子的品德如日月般高遠,非言語能損。



2. 毀謗者多為不自量力者:批評他人往往反映自身的淺薄與無知。



3. 崇高品格無需辯護:子貢指出,孔子的地位自然昭然無需辯解,值得學習這份從容與堅定。




二五、


1. 原文


陳子禽謂子貢曰:「子為恭也,仲尼豈賢於子乎?」

子貢曰:「君子一言以為知,一言以為不知,言不可不慎也。夫子之不可及也,猶天之不可階而升也。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謂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綏之斯來,動之斯和。其生也榮,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也。」


2. 注釋


1. 陳子禽:魯國人,與孔子同時代,向子貢提問。



2. 子為恭也:你很謙遜。



3. 仲尼:孔子的字。



4. 豈賢於子乎:難道比你更賢能嗎?



5. 君子一言以為知,一言以為不知:君子因一句話被認為聰明,也因一句話被認為無知。



6. 言不可不慎也:說話不可以不謹慎。



7. 階而升:用階梯登高。



8. 得邦家者:若能治理國家。



9. 立之斯立:使其站立,就站立起來。



10. 道之斯行:指引它走,就會行動。



11. 綏之斯來:安撫它,它就會歸來。



12. 動之斯和:推動它,就會和諧。



13. 其生也榮:他活著時榮耀。



14. 其死也哀:他去世時人們哀悼。



15. 如之何其可及也:怎麼可能達到他的程度呢?




3. 白話文


陳子禽對子貢說:「你這人真謙虛,孔子難道比你更賢能嗎?」

子貢說:「君子有時因一句話被認為聰明,也可能因一句話被認為愚昧,所以說話一定要謹慎。孔子是我無法企及的,就像天一樣,沒有階梯可以攀登。如果讓孔子治理一個國家,能使國家建立就立即建立,指導它就能實行,安撫它就會歸順,推動它就會和諧。他活著時光榮,去世時人們哀痛,我怎能達到他的境界呢?」


4. 總結


子貢在面對別人比較孔子與自己的時候,極力推崇孔子的德行與才能,表示孔子如天不可攀登,對國家治理有極大感召力。


啟示


1. 謙虛是君子美德:子貢雖有才華,仍以極謙遜之語尊崇孔子。



2. 聖人之德不可輕比:孔子的治國能力與人格感召遠超常人,值得後人敬仰與學習。



3. 言語需謹慎:一言可以定人生評價,表現出子貢慎言重德的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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