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是重新走回自己夢想的那條路》
第九章：跨越世代的真實對話
林彥如坐在她那張靠窗的座位上，手中正編輯著客戶提案的文稿，窗外的陽光斜斜照進來，將她側臉的細紋也照得清晰。
她已經不再為這些皺紋感到羞愧，只是偶爾會想起，那些歲月到底換來了什麼。
「彥如姐，這個數字你是不是看錯了？」沈芷柔的聲音傳來，語氣中帶著一點她一貫的直率與急促。
林彥如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穿著俐落西裝褲、口紅總是塗得剛剛好的年輕女人。她沒有被冒犯，卻也感受到某種不自覺的距離。
「哪裡？」她語氣平穩，接過文件仔細看了幾秒，點點頭：「你說得對，我改一下。」
沈芷柔沒說什麼，只是嗯了一聲，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她的腳步總是急促，像是在跟時間競賽。
午休時間，林彥如去茶水間泡茶，發現沈芷柔正一邊吃沙拉、一邊用手機回訊息，耳機還掛在耳朵上。她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你總是那麼忙？」
沈芷柔抬頭笑了笑：「不是忙，是同時想做太多事。生活才有趣啊！不是嗎？」
林彥如輕笑：「對你這個年紀來說，應該是吧！我以前也這樣過。」
沈芷柔看著她：「那後來呢？後來就變成像現在這樣？」
那句話像是一根針，不帶惡意，卻扎得真實。
林彥如沒有馬上回答，只是將茶包放進熱水裡，看著那股棕色慢慢擴散開。
「我有家庭，有孩子，有很多不得不放下的事情。」她終於說。
沈芷柔聳聳肩：「但那是你選的，不是嗎？你也可以不結婚，不生小孩，就像我。」
「那是你這個世代的選擇。像我們這一代，很多時候是走到那裡，就順著走下去。」她語氣溫和，卻帶著一絲疲憊。
「彥如姐，你很厲害，但有時候……我覺得你好像把很多事情都放在『應該』裡面。」沈芷柔說話依舊直率，「我不想變成那樣。」
這句話讓林彥如沉默了。是啊，「應該」，這個字在她的生命中占了多少重量？
她曾經「應該」是個好太太、「應該」是個稱職媽媽、「應該」放下職涯來照顧家庭，直到現在，「應該」低調地回到職場，不要太引人注目。
但沈芷柔沒有那個包袱，她自由，她張揚，她不怕表達自己，也不怕質疑傳統。
「妳真的覺得這樣會比較快樂嗎？」林彥如試探地問。
「我不知道。」沈芷柔坦白得令人佩服。
「但至少我知道，我選擇的每一步，都是我自己想的，不是別人安排的。」
那天下午，兩人各自回到座位。她們沒有再多談，但沈芷柔在下班前，悄悄放了一張便條紙在林彥如的鍵盤上。
上頭只寫了幾個字：「謝謝妳沒對我發火。」
林彥如看著那張紙，忍不住笑出來。
她不記得上次有人用這麼直白的方式和她互動是什麼時候了，也許是結婚前？也許是她還年輕、也敢說出內心真話的時候。
她慢慢明白，沈芷柔不需要她的理解，她也不是要來「教育」這個年輕女孩的。
相反地，是她在這段跨世代的對話中，看見了那個早已被自己收起來的版本，那個願意直視自己需求的彥如。
她突然不再那麼怕明天的簡報，也不再懷疑自己重返職場的意義。
因為即使她和沈芷柔走在不同的道路上，她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尋找「被看見」與「成就感」。
而那，才是她們真正的共通點。
以上故事為虛擬情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