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並不難受，除非你不知道如何和自己相處。」
小時候坐在船艙裡看海的1900
今天又回看了一次《海上鋼琴師》，已經看了8次，每一次都有很大啟發。
這是我最愛的電影。
為了不讓大家錯過這部好電影，我特地出去走路散步10小時，花了整天好好思考這部電影。
故事是在描述一個被富人遺棄在往返歐美航線之間的大船 – 維吉尼亞號上的孤兒1900的故事。
他有很高的音樂天賦。某次被富人們聚會伴奏的鋼琴聲吸引，1900透過美麗的彩繪透明玻璃盯著裡面正在被彈奏的鋼琴，眼神被鋼琴深深吸引。
某天半夜，船上突然傳來鋼琴聲，旋律優美而溫柔。船長和乘客們來到發出鋼琴聲的地方，發現1900這個不到10歲的小孩，竟然熟練的彈著鋼琴，眾人無不驚訝。
1900一直生活在維吉尼亞號上，一直到27歲時，有一個演奏小號的音樂家–麥克斯來到船上應徵工作，給富人們聚會時演奏的樂團當伴奏。他們兩人很快就變成好朋友了。
電影是以麥克斯的回憶述說為主，他和1900是感情非常好的朋友，他們常有一些深刻和令人沉思的對話。
麥克斯總是追問1900：「你為什麼不下船呢？就算一次也好，去陸地上看看城市、認識更多的人，重要的是不要讓自己的才華被埋沒，去取得屬於自己的榮耀。」
1900沉思了片刻，說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陸地上的人總愛追根究底，虛度大好光陰在問為什麼。
在冬天擔心夏天會遲到，在夏天憂慮冬天即將到來，他們因此得不停地遊走，想去追求一個遙不可及、陽光普照的地方。但我並不羨慕。」
1900的音樂才華很快便聲名遠播了，大家都想看一看這個傳說出生在船上，從來沒有下過船的人長什麼樣子，也想聽聽他美麗優雅的琴聲。
1900會在富人們聚會時為他們演奏鋼琴，他總是不照著樂團的節奏走，一時興起就會開始彈奏自己隨時想到的曲子，大家也很樂意照他的節奏改變舞姿。
富人們的聚會結束後，他會來到三等艙，為富人之外的人們演奏，他的音樂是屬於所有人的。
「1900你的靈感都是怎麼來的？」麥克斯好奇地問著。
1900專注的看著人群說道：
「那個像是私通小王的貴婦，謀同小王一起殺害丈夫，帶著珠寶遠走高飛。你聽這是屬於他們的曲子。」
整個節奏緊張了起來，給人一種害怕秘密被揭穿的感覺。
「你看那個男人心事重重，往事正折磨他的心智，他卻早已無力回天。」
此時的曲調變得低沉、悠長，給人一種憂鬱的感覺。
「再看看那個女子，看來像是一心想從良的煙花女子。」
曲調突然激昂了起來，彷彿跟著那個女子的舞姿在跳躍。
「看這個人，留意他的動作，顯然他正穿著別人的西裝，從他穿著的樣子可以看出，八成是三等艙的乘客，混進了頭等艙。他的眼神充滿盼望，他一定會第一個發現自由女神，我幾乎可以聽到他的歡呼聲。」
對1900發起挑戰的傑利
「他連登陸都不敢，彈琴會彈得比我好嗎？」
爵士樂發明者–傑利在記者們簇擁下來到維吉尼亞號，炫耀著自己手上戴著的鑽戒，用這鄙視戲謔的口吻數落了一番1900。
麥克斯表情擔憂的問：「你會害怕嗎？」
1900一臉摸不著頭緒的樣子回應他：「為什麼要比？要怎麼比？」
鋼琴是用來比賽的嗎？他不解的想著。
隔天富人們依舊在燈光明亮的大廳裡開心地喝酒、跳舞，1900也像平常一樣沉浸在彈琴的快樂裡。
此時外頭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外頭突然有一個黑影慢慢像門口走來，大家突然感到有些奇怪，門外究竟是何人？
「天啊！他是個黑人，怎麼會來這裡？」
原來是前一天在船舷外數落1900的傑利。他穿戴乾淨的白色西裝，眼神凝重，表情肅穆，給人一種沉重的壓迫感，正死死地盯著1900。
「水手，我想你坐了我的位置。」傑利一臉不屑的表情看著1900。
1900笑著看他，發現他笑的時候牙齒上鑲嵌的金牙，正在燈光下不停地閃爍著，他真誠的笑了，覺得這個黑人真是有趣。
傑利緩緩地坐在鋼琴椅上，他的表情逐漸柔和起來，手指輕輕地觸摸琴鍵。
他的手指開始在琴鍵上舞動，像是在撫摸一朵嬌弱的花、一朵軟綿雲彩，曲調輕鬆而優雅。
「這個傢伙是在紐約的紅燈區發跡的，他彈奏的音樂是屬於那些發生親密關係的人，為了不打擾他們之間的交流，他刻意放緩了曲調，選擇溫柔而讓人沉迷的樂曲，這就是他擅長的。」麥克斯一臉擔憂的說。
「天啊，我好喜歡他的音樂！」1900感動到流淚了，表情逐漸有些激動。
傑利的手指在琴鍵上來自自如，最後以一個輕輕的撫動來結束演奏，像一陣風吹過般結束第一首曲子。
四周的富人們各個個從位置上站起來大聲拍手，整個舞廳歡聲雷動。
1900還沉浸在演奏的快樂中，他是真心喜歡傑利溫柔的曲子，他彷彿好久沒那麼快樂了。
「兄弟，你一隻手就可以彈贏他，快上吧！」
1900慢悠悠的走到位置上，沉思了片刻，實在拿不定主意，滿臉困惑的樣子。
「好吧，就這個！」他的手指在琴鍵上劃開來，他彈奏了一首簡單的《平安夜》。
現場噓聲一片，到處都有人說他發瘋了，怎麼會彈這種在平凡不過的曲子？是想過聖誕節想瘋了嗎？眾人隨即比出了倒讚的手勢，但1900絲毫不在意這些聲音。
倒是傑利反而被激怒了！他神情再度凝重，眼神充滿了憤恨，似乎感到被對方鄙視了，這簡直是天大的侮辱。
1900隨便彈奏幾個簡單曲調，就草草離開了位置，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靜靜等待傑利的演出。
「老天啊！大夥兒！我把身家都賭在你身上啊！你聽清楚沒有？給我認真一點彈琴，否則我就要一輩子陪你在這鏟煤了！」麥克斯激動的說道。
「我也想下賭注！我想賭他贏！他的音樂實在太讓我動容了！」1900邊流淚邊慢悠悠的說。
「老天！你簡直瘋了！」麥克斯生氣的甩起手來，一頭哉進旁邊的沙發，無力的躺著，眼神極度的憂鬱。
1900無心比賽，他一直專注在傑利柔和到曲子上，等待傑利彈完了第二首，他更加感動了。開心地坐下來模仿傑利剛剛彈奏的曲子。
「天啊！老兄你怎麼表現成這個樣子呢？」
「哇！竟然是一模一樣的曲子！他老兄是認真的嗎？」
「看來他輸定了！」
大家都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1900，只有傑利閉上了眼睛，神情沉悶，他似乎憤怒到了極點。
等待1900彈奏完，傑利便快速的回到鋼琴椅上，沉思了片刻後，轉過頭去對著1900憤怒地說：
「滾去一旁吃屎吧！水手。」
1900有點吃驚，他這時才意識到這確實是一場該認真的比賽。
傑利的第三首曲子，節奏輕快，曲調靈動，四周圍的人表情都變得雀躍起來，有人因此跳起了舞。
1900沉思了片刻，對這場比賽有了新想法。
傑利演奏完第三首曲子，站起身來朝著一旁的酒吧走去，連一眼都瞧不上1900，他認為自己贏定了這場比賽。
1900眼神堅定的站起身來，緩緩走到鋼琴椅上，朝著被對他的傑利輕輕說道：
「渾蛋！這是你逼我的！」
隨即雙手劃開，節奏異常的快速，兩手交叉在一起，表情逐漸猙獰可怕，他用盡全力將所有的琴鍵通通按了一遍，手指在整個鍵盤上來回舞動，彈得整個人汗流浹背。此時的空氣好像停止流動了，四周的人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個表情變得瘋狂的演奏者，靜止在各自的座位上。時間好像也停止了，任憑一種異常快速而激情的節奏將他們通通吞沒。
最後在一個重重的按壓下，彈奏完畢，1900低著頭，臉上佈滿了汗水。
大家都驚呆了！麥克斯臉上慢慢浮現了笑容：「好家伙！你終於回來了。」
全場鼓動沸騰，歡呼聲不絕於耳。一旁的傑利默默沉下臉來，無精打采的走出舞廳，他知道自己輸了。
漠然的眼神
和傑利鬥完琴藝之後，上船來拜訪1900的人變得更多了。各種邀約的請求也如大海翻騰般不斷的到來。
1900願意與一個商家合作，把他的琴曲錄製黑膠唱片。
「你現在要做的只剩跨出那一大步了！」麥克斯雀躍的向1900說著。
「哪一步？」1900不解的問，若有所思的樣子。
「錄完音樂之後下船！跨過那塊臭木板，上岸去追尋你的榮耀和財富！」
1900沒有說話，一直在思考什麼似的，沉默無比。
「好！19先生，你可以開始彈奏了。」
1900隨手彈起一個輕快節奏，但他的眼神一直看向船外，那在遠方漂流的海，心漸漸飄向外頭去了。
心不在焉隨意的彈奏著，此時外頭走來了一個長相甜美、眼神動人的女孩走了過來，對著艙室外的窗戶，撥動她的秀髮，專心地整理自己的面容，她把這個窗戶當成了鏡子。
1900被她吸引了過去，他深情的望向窗戶外的女孩，曲調隨即往下一沉，從原本輕快亢奮的節奏轉換為溫柔和緩又帶點憂鬱，他飄往的心收回來了，在這瞬間，可人的女孩似乎遠勝過美麗的海洋，他的心裡只有她。
「太棒了！19先生！多麼美麗動人的曲子啊！你一定會大紅大紫，你的音樂會永遠停留在唱片裡，我們還會幫你複製成千上萬個一樣的黑膠唱片！」
一旁的助手開啟了錄製機器，黑膠圓盤轉動著，剛才彈奏的美麗曲調被精準的復刻出來，回放到1900的耳中。
他感到非常震驚，瞪大了雙眼，接著便激動了起來。1900將這個轉動的黑膠唱片搶走，對他們大喊著：「我不許我的音樂離開我的身體！」
「嘿！老兄，我們可是有簽訂合約的！你難道要反悔嗎？」
「反正我時常反悔！」
隔天早上下起了滂沱大雨，甲板上獨自站著一個女孩，正是1900看到的那個撥弄頭髮的女孩，他對她一見鍾情。
他將昨天錄製的黑膠唱片用牛皮紙張包裝好，想要送給這個女孩，但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待在原地楞了好久。
想了好久，最後終於鼓起勇氣上前去，整個人緊張得不行，任憑雨水打在他的帽子和大衣上，躡手躡腳，已以一種不自然的姿勢走到女孩旁邊。
女孩注意到他了，用一個疑惑的表情看著他。雖然走得很近了，但1900依舊開不了口，他是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女孩。嘴巴在顫抖，他唯一做出的動作只是不斷低著頭看看他手上拿著的黑膠唱片。
那晚1900獨自回到鋼琴前，為自己遲遲開不了口而擔憂不已。
他坐在椅子上，頭枕著鋼琴，雙手攤在琴鍵上，無力的彈奏著憂傷的曲調。他除了思考怎麼表達之外，也動了平常根本不會有的念頭：她要去哪裡？他下船要去哪裡？我要下船去嗎？
直到維吉尼亞號船隻靠岸的那一天早上，他看見女孩擠在人群裡準備要下船了，才終於鼓起勇氣跑進人群之中，碰了那個女孩的背。
「請問你是？」
「我想我認識你的父親，他曾經和我一起在這艘船上演奏過，他有一個黑色手風琴對不對？他說他還有一個女兒，我想就是你沒錯。」
「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1900沒有應答。他想起這個女孩的父親，他所闡述的夢想，一個渴望生活在大海旁的農夫。
他在甲板上淋雨的那個早上，聽到女孩說她要去找她父親，他是一個渴望大海的農夫，因此斷定，他們倆是父女。
「這個是屬於我的秘密，秘密應該要保守對吧？」
女孩望著1900，沉思了片刻。
她似乎想明白了什麼，走過去1900身邊親了他一下。
1900驚呆了，他從沒有過這種複雜的感覺，心臟似乎在到處亂跳。
「何不來找我們？我們就住在默特街27號。」
「我想……我會去找你們的！」
女孩聽後真誠地笑了。
「我有一個禮物要送你！」
「什麼？我聽不清楚？」此時女孩已經被人群推擠到舷梯邊了。
「我有一個禮物要送你！」1900呼喊著。
「我還是聽不清楚！」女孩的表情有些緊張。
「啊……祝你們一切順利！」1900本來想再說點什麼，但他只能吐出這一句話，某些話似乎梗在心裡，出不來了。
「好！」女孩開心地對他大喊。
兩人揮手道別，1900來到船邊靜靜地望著女孩下船，他的心裡擾動不已，眼神透露出一股不安的感覺。
1900看著手中的黑膠唱片，不知如何開口
「麥克斯，我想下船。」
麥克斯嚇了一跳，表情十分驚訝，隨即把口中正在咀嚼到食物吐了出來。
「哇嗚！你是說真的嗎？嗯……我是說，我真的很替你開心！為什麼突然想下去了，老兄？」
「我想去聽聽大海的聲音。」
「大海的聲音？在船上一樣可以聽到啊？」
「我想，在船上聽和在陸地上聽是不一樣的感覺。」
「大海的聲音是什麼感覺？」
「我想，他是一種呼喊，一種讓你靜下來思考的呼喊，讓你也會想要待在陸地上，想像下船的可能，一種讓人不一樣的聲音。」
「哼哼！才怪呢！我知道你是想見那個女孩。你知道嗎？我想將我的駝毛大衣送給你，讓你下船的時候可以風風光光的！」
「很謝謝你，麥克斯，我的好朋友。」1900專注的看著麥克斯，兩人相視而笑。
隔天一早，所有待在船上的船員，還有樂團團員、船長和麥克斯一起來和1900擁抱，目送他下船。
「我走了！」
「一定要保重啊！」呼喊聲此起彼落。
1900感到腳步非常輕盈，這次是鐵了心一定要下船，這是他第一次踏上陸地，這在舷梯上小小的一段路將意義非凡。
走到舷梯中央，看著眼前的城市、高樓、工廠排放出的濃煙遮蓋著天空，數不清的街道、人來人往，人群中有甚麼值得追求的東西？將來要到哪裡去？他猶豫了。
「他怎麼停下來了？」
「這小子該不會有東西忘了拿吧？哈哈哈！」
1900慌了，他努力觀察前方大城市裡所見到的任何東西，沒想到他即將踏上的陸地，讓他看不透，彷彿是一個永遠解不開的謎團。
「好！」他拿起行李，轉往舷梯上，頭也不回的走到船上去了。
「就我所知，他那一陣子鬱鬱寡歡，時常沉默不說話，更不回會提到下船的事情。」麥克斯慢慢的說著，感到一股強烈的憂傷。
過了一段日子，麥克斯的工作結束了，他離開了樂團，從那之後就沒在看到過1900，他彷彿是一個消失的人，或是從來都不曾存在過的人。
在舷梯上沉思的片刻
「我相信我的朋友還在船上！長官！你一定要相信我！」
「少給我廢話！今天中午這艘船就要炸了，它已經沒有任何用處，早已是一艘破舊不堪的船，誰還會待在船上過活？裡面什麼都沒有。」
麥克斯將他和1900的故事全盤托出，負責炸船事務的人才終於讓他上了船。
麥克斯帶著一台播放器，並且將之前被1900丟棄的黑膠唱片重新找來，去到船上的每一個地方播放，希望能找出1900的身影。
找了一整天，沒有發現任何人。
「也許他早就下船了，是嗎？可能去找了那個女孩吧！希望如此。」
麥克斯懸著一顆心，緩緩走上燃煤室的階梯，這是他曾經和1900一起工作過的地方，往事回憶逐漸湧上心頭。
「嘿！我的朋友！」一陣黑影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麥克斯不敢置信，這傢伙竟然真的還在船上？
「你真的還在！」
他們各自找了一個炸彈箱子，坐在上頭，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這些年你都在幹嘛？」
「還是在彈琴啊。」
「即使是戰爭期間？即使沒有人跳舞？」
「我為所有人彈琴，我為那些可憐的傷患彈琴，維吉尼亞號被拿來當作補給船隻，我每天的工作就是讓這些快死的人好過一點。即使炸彈炮火四射，我依然在彈奏。」
「來吧1900，跟我走吧！一起下船去看這艘船被炸成七彩煙火。」
「和我重頭開始，有時候這是必要的，人生得要重頭開始，我們一起組一個樂團，我們一定會聲名大噪，你知道會有多少人渴望你的琴聲嗎？」
「這不是結束，除非你有一個值得傳頌的人生，你不是這樣說過嗎？」麥克斯激動的將他所有的想法都拋擲出來。
「那麼多城市，根本讓人看不到盡頭。盡頭在哪裡？」1900也跟著激動起來。
「誰能讓我知道哪裡才是盡頭？
當時我站在舷梯向外看，覺得一切都很棒，穿著你送我的駝毛大衣，感覺充滿自信。」
「那時我確實準備好下船了。真的！」
「但真正的問題是：不是我看到的東西阻止我，麥克斯！而是我看不見的東西。」
「是那些我無法看見的，大城市，綿延無盡，卻沒有盡頭。」
「我看不見的，正是一切結束的地方。是這個世界的盡頭！」
「拿鋼琴來比喻吧：鍵盤有始有終，88個鍵就在那裡，它並不是無限的，但音樂卻是無限的。」
「我能在有限的琴鍵上演奏出無限的音樂，我喜歡這樣，我應付的來。」
「但當走過舷梯之後，前面會有人生成千上萬的琴鍵，那是真實且沒有盡頭的，麥克斯！」
你懂嗎？
麥克斯淚流不止，知道1900心意已決，他無法再說什麼了。
「當鍵盤是無限大的，就無法在那鍵盤上演奏出音樂。」
「那不是給凡人彈的！那是屬於上帝的鋼琴。」
「天啊！光是街道就有成千上萬條，你一旦上了岸又該如何選擇？去愛一個女人、住一間房、選一塊讓自己欣賞的風景，最後再挑一種死法，整個世界讓人喘不過氣。」
「你甚至不知道何時才會結束！何處才是盡頭？」
「我出生在這艘船上，與世界擦身而過，每回上船的僅有兩千人，不過這裡充滿了希望，夢想只存在於船頭和船尾之間，用有限的琴鍵演奏出自己的幸福。」
「陸地，對我而言是艘太過龐大的船。」
「是個太漂亮的女人、是條太漫長的旅程、是瓶太濃烈的香水、是一篇我無從彈奏的樂章。」
我希望你能明白。
兩人做最後的道別，他們擁抱在一起，兩人都明白，這真的是最後一刻了。
麥克斯帶著這個充滿傳奇性，讓人回味不已的故事，走出了船艙。
兩位好友相擁而泣
「1、2、3推，大家一起推！」
炸船工人們將舷梯搬走，讓維吉尼亞號漂流到大海中央。
傍晚，點燃炸藥。維吉尼亞號被炸得四分五裂，曾經的孤兒，只待在海上的鋼琴師，跟著他的家一起沉入大海中。
整部電影的核心是一場深刻的自我對話：
「我是誰？」
「我從哪裡來？」
「我要前往何處？」
「我選擇待在哪裡？」
這讓我想到了自己很喜歡的作家三毛書寫過的一段話：
心，若沒有棲息的地方，到哪裡都是流浪。
祝福大家都能找到屬於自己棲息的地方。
《海上鋼琴師》（數位修復版）
上映時間： 2019 年 12 月 27 日 (台灣)
導演： 朱賽貝·托納多雷
片長： 2 小時
